“我操他妈的赖皮蛇！”
顾城一把将纸条拍在桌上，眼中凶光毕露。
“老子不去找他麻烦，他倒敢骑到老子头上来了！”
“小五！叫人！把家伙都带上！”
顾城转身就要去抄墙角的钢管。
“站住。”
林凡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坐下。”
顾城胸口起伏，满脸的不服气：“媳妇，这孙子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我要是忍了，以后在县城还怎么混？”
“你都要去省城了，还在乎县城这点虚名？”
林凡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赖皮蛇这时候动手，就是看准了顾家失势，想趁火打劫，吞了咱们这批彩电和录音机。”
“你带人去火拼？赢了进局子，输了进医院，正好遂了他的愿。”
顾城一愣，钢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那你说咋办？总不能把货送给他吧？”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神亮得吓人。
“送？当然要送。”
“不过，咱们送他一份大礼。”
……
当天下午，县城国营饭店。
顾城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面前摆着四五个空酒瓶。
他头发凌乱，衣领敞开，满脸通红，一副烂醉如泥的德行。
“什么狗屁兄弟……全是白眼狼……”
“喝！再给老子拿酒来！”
“顾家不管我了……我爹也不管我了……”
顾城一边拍桌子一边嚎，声音大得整个饭店都能听见。
几个贼眉鼠眼的混混坐在不远处，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悄溜了出去。
此时，顾家仓库。
夜色渐浓，林凡一身利落的工装，站在堆积如山的纸箱前。
她看了一眼手表，确定四下无人，心念一动。
“收！”
原本塞得满满当当的仓库，瞬间空了一大半。
那些昂贵的进口彩电、录音机、电子表，全部凭空消失，被她收入了那个神秘的空间里。
那是她重生带来的最大底牌。
剩下的，只有几十个外包装完好，里面却塞满了石头和废铁的箱子。
林凡动作麻利地把这些箱子堆在最显眼的位置，伪装成还没来得及运走的贵重货物。
做完这一切，她从角落里拎出两桶机油。
盖子拧开，黑乎乎的机油顺着仓库门口，一路泼到了货堆前。
地面变得油光锃亮，像一面黑色的镜子。
“咔哒。”
林凡在仓库深处的一扇小门上挂了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大锁。
一切准备就绪。
半夜，月黑风高。
顾城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家，一进门，眼里的醉意瞬间消散，变得清明无比。
“媳妇，演得咋样？”
林凡递给他一杯热茶：“奥斯卡欠你个小金人。”
“赖皮蛇的人已经在巷子口转悠三圈了。”
顾城嘿嘿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这帮孙子，今天我就让他们知道，马王爷到底长几只眼。”
两人关了灯，却没睡，而是悄悄摸到了仓库对面的二楼阳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凌晨两点。
一群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到了仓库门口。
领头的正是赖皮蛇，手里提着一把砍刀，身后跟着二十几个小弟，个个手持棍棒。
“大哥，顾城那小子今晚喝死在家里了，肯定没防备。”一个小弟压低声音说。
赖皮蛇冷笑一声，露出一口大黄牙：“天助我也！撬门！”
“嘎吱——”
仓库的大铁门被撬开，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货物”。
借着手电筒的光，赖皮蛇看到了那些写着“进口彩电”的纸箱，眼睛瞬间红了。
那是钱啊！全是钱！
“兄弟们！发财的机会来了！”
赖皮蛇兴奋地挥舞着砍刀，“抢！谁抢到归谁！搬空它！”
一群人像饿狼一样，嗷嗷叫着往里冲。
然而，变故突生。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弟，脚刚一落地，就像踩在香蕉皮上一样。
“刺溜——”
“砰！”
整个人仰面摔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还没等后面的人反应过来，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
“哎哟！”
“卧槽！地滑！”
“别挤我！啊！”
二十几个人瞬间滚作一团，摔得七荤八素，手里的棍棒满天乱飞。
赖皮蛇走在最后，看着前面突然倒了一片，愣住了。
就在这时，仓库深处传来“咔哒”一声。
那是落锁的声音。
紧接着，二楼突然亮起了刺眼的大灯，直直地照在他们脸上。
顾城站在二楼栏杆处，手里掂着一根钢管，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如同王八一样在油地上挣扎的蠢货。
“赖皮蛇，这地滑不滑？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