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刺得赖皮蛇睁不开眼，他本能地抬手挡住光线，心里猛地一沉。
中计了！
“顾城！你个阴险小人！有种下来单挑！”
赖皮蛇一边骂，一边试图从满地的机油里爬起来。
但这机油是林凡特意加了料的，黏糊得很，脚底根本吃不上劲。
他刚站起一半，脚下一滑，又是一个狗吃屎，狠狠摔了个大劈叉。
“啊——！”
一声惨叫响彻夜空，听得人都觉得胯下一凉。
“单挑？你也配？”
顾城冷哼一声，大手一挥。
“兄弟们，干活了！”
仓库二楼的暗门突然打开，小五带着车队的十几个壮小伙，手持钢管，如同天降神兵。
他们没走地面，而是踩着早就搭好的木板跳板，稳稳地落在没有泼油的高台上。
这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赖皮蛇的人在滑腻的地面上连站都站不稳，就像待宰的羔羊。
“砰！”
小五一棍子敲在一个混混的小腿上，那人疼得嗷嗷直叫，抱着腿在油地里打滚。
顾城更是如同猛虎下山，直接从二楼跳下来，踩着那堆假货箱子，几步就冲到了赖皮蛇面前。
这段时间的憋屈、愤怒、压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想吞我的货？想让老子横着出去？”
顾城一把揪住赖皮蛇的衣领，也不管那一身油污，对着那张猥琐的脸就是一拳。
“砰！”
赖皮蛇的鼻梁骨瞬间塌陷，鲜血狂飙。
“顾……顾爷……饶命……”
赖皮蛇被打得眼冒金星，手里的刀早就不知道甩哪去了，只能哭爹喊娘地求饶。
“现在叫爷？晚了！”
顾城红着眼，一拳重过一拳，拳拳到肉。
赖皮蛇的脸很快就肿成了猪头，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周围的小弟们见老大被打成这样，早就吓破了胆，一个个抱着头缩在角落里，动都不敢动。
就在赖皮蛇以为自己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突然，他的手摸到了落在地上的那把砍刀。
一股恶向胆边生。
趁着顾城换气的功夫，赖皮蛇猛地抓起砍刀，朝着顾城的肚子捅去。
“去死吧！”
“小心！”小五惊呼。
顾城反应极快，侧身一闪，但距离太近，衣服还是被划破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警察！”
仓库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林凡带着公安局的张队长和一队民警冲了进来。
看着眼前的场景，林凡瞬间戏精上身。
她“哎呀”一声，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地跑向顾城，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张队长！你看！他们拿着刀要杀人啊！”
林凡指着赖皮蛇手里还沾着血的砍刀，眼泪说来就来，梨花带雨。
“这些可是国家的财产！车队是挂靠在集体的！他们这是抢劫集体财产！还要杀人灭口！”
张队长一看这架势，满地狼藉，二十几个持械歹徒，还有一个拿着刀正准备行凶的头目。
这性质，太恶劣了！
“全都不许动！把刀放下！”
几把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赖皮蛇。
赖皮蛇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彻底瘫软。
他完了。
在八零年代，抢劫集体财产，那是重罪，搞不好要吃花生米的。
“带走！”
张队长一声令下，民警们如狼似虎地冲上去，把这群在油地里打滚的混混一个个铐起来。
赖皮蛇被押走的时候，路过林凡身边。
林凡突然脚下一滑，似乎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一张折好的纸条，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了赖皮蛇的裤兜里。
那是林凡根据前世记忆写的一份“黑市交易清单”，上面详细记录了赖皮蛇这几年倒买倒卖的罪证。
有了这东西，再加上今晚的持刀抢劫，赖皮蛇这辈子都别想从牢里出来了。
等人全被带走，仓库里只剩下自己人。
顾城看着林凡那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却又心疼地拉过她的手。
“媳妇，没事吧？”
林凡瞬间收起眼泪，嫌弃地看了一眼满地的机油和血迹。
她拉起顾城的手，看着他指关节上打破皮渗出的血珠，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我没事，就是觉得恶心。”
“城哥，这地方脏了。”
林凡环顾四周，声音平静得可怕。
“咱们把它卖了吧。”
顾城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里承载了太多过去的恩怨和是非，既然要走，就要走得干干净净。
“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