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陛下效力,是臣的荣幸。”
谢行川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朝堂之上,辅政大臣们对谢行川的功绩多有褒奖,但太子党的官员则纷纷提出质疑,试图削弱他的功勋,甚至有人暗示他功高震主。
“将军在北境,立下汗马功劳,但北境的兵权,是否过于集中了?”
太子党的官员,一个个站出来,言辞犀利,直指要害。
谢行川对此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他,让他露出破绽。
此刻,贵妃身边的内侍突然呈上一份奏折,建议为皇子们举办一次“昭仪选秀”,借此笼络人心,平衡各方势力。此举看似正常,实则暗含深意,目标直指谢行川。
“陛下,选秀之事,臣以为甚好。”
太子党的官员,一个个附和着,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谢行川的目光扫过这些人的脸,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光。他知道,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贵妃的家族是太子党的亲信,选秀的目的之一就是试图将家族女子安插进谢行川的军中,或者干脆嫁入将军府,以达到操控北境兵权的目的。贵妃在奏折中特别点名,希望沈家嫡女沈映雪和将军夫人沈念一同入选,表面上是“贤德选秀”,实则将沈家卷入这场政治风暴。
皇帝对此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此举能有效牵制谢行川。他转过头,看向谢行川,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
“将军,你觉得呢?”
谢行川并未当场拒绝,他以“夫人身子不适”为由,请皇帝暂时考虑。他走出大殿后,立即召集心腹,商讨对策。
“将军,我们该如何应对?”
心腹们一个个面色凝重,他们知道,这次的选秀,绝非儿戏。
“不必惊慌。”
谢行川的声音依旧平静,他的目光,却充满了坚定。
他从沈念的情报中,已经洞悉了太子党和贵妃的阴谋,这场选秀也并非简单的宫中之事,而是围绕北境兵权的又一轮较量。他意识到,沈念的聪明才智远超他的想象,她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在京城布局的重要一员。
“命人将夫人接到将军府,正式以将军夫人的身份,将她纳入我的保护范围。”
谢行川的声音,充满了威严。
“将军,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心腹们有些担忧,他们知道,将沈念接到将军府,就意味着将她卷入这场政治风暴。
“不。”
谢行川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
“她是我的夫人,她的安全,由我来守护。”
他的声音,充满了霸气。
他命人将沈念接到将军府,正式以将军夫人的身份,将她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并告知她选秀一事,让她提前做好准备。这场选秀,他不能拒绝,但他也绝不会让沈念受到任何伤害。
他回到将军府,沈念已经在门口等待着。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将军,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轻柔,谢行川点了点头,他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
“放心,一切有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充满了无比柔情。
沈念的身体微微一颤,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她不再是一个人,她有他,有将军府,有整个北境。
她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她的眼中,充满了感激。
“将军,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沈念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一起,将计就计吧。”
谢行川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没有看错她。她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战友,他的帮手。
他放开她,然后牵起她的手,一同走进了将军府。
沈念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拍,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慌,迅速在胸口蔓延开来 。那小心翼翼牵着自己的宽厚手掌,干燥而温暖,掌心的薄茧带着常年握剑的硬度,像是一道坚实的壁垒,将她与外界隔开。这个动作,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力量,它无声地宣告着,她不再是那个被世人唾弃、被家族遗弃的替嫁庶女,而是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
高大的朱漆府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两尊威严的石狮子张牙舞爪,似要吞噬所有踏入的生人。门上悬着的“镇北将军府”鎏金匾额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每一笔都透着金戈铁马的肃杀,让这座府邸在华丽的外表下,藏着深不可测的威严。
她被迎入府中,一路上,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谢家的赫赫功勋。然而,她能感受到暗藏的监视。那些看似恭敬的仆人,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打量,甚至有几个人,步伐和站位都有些奇怪,如同潜伏在暗处的猎手。
阿芷紧张地攥着沈念的衣袖,低声耳语:“小姐,这……不像是个安生的地方。”
沈念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她心里很清楚,沈家是太子党的棋子,谢行川是摄政王党派试图拉拢的核心。她这个被当做联姻工具的替嫁女,如今的将军夫人,自然也成了各方势力争夺和试探的焦点。
她被安排在将军府内一处清幽的小院,院落虽小,却布置得精巧雅致,与沈家的破败偏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没等她安顿下来,便有仆人前来传话,说是将军请她去书房一叙。
谢行川的书房,与他的人一样,简洁而冷峻。书架上摆满了兵书战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硝烟味,那是属于边境将士的味道。
沈念被带进书房时,谢行川正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目光如炬。他穿着一袭简单的深色长袍,没有了战场上的黑金战甲,显得清隽许多,却依然气势迫人。
“坐。”他没有多余的寒暄,指了指桌前的椅子,然后转身回到书桌后,从一堆文书中抽出了一封信函。
“这是陛下昨日的旨意。”他把信函递给她,言简意赅,“关于选秀。”
沈念接过信函,手指微动。这才是谢行川急着将她从沈家接到将军府的真正原因。他需要一个能与他共进退的盟友,而不是一个随时可能被利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