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从屋里跑出来,一看自家男人被打成这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爬过去抱着傻柱的大腿哭着说道:“柱子,柱子你别打了!你听姐说,东旭他知道错了,你给姐个面子,别打了行不行?”
傻柱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和雨水在保定挨饿受冻的日子,哪里还顾得上秦淮茹的面子?他一把推开秦淮茹,抡起手就给了她两个大嘴巴子,骂道:“你给我滚!别在这儿碍眼!
今天这事儿没完,一会儿我再找你算账!”秦淮茹被打得懵了,坐在地上捂着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傻柱又转身指着易中海家的门板,接着骂:“易中海!你别躲在屋里装死!赶紧给我滚出来!今天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也得让你把欠我的钱还回来!”
吴全有看了看地上哀嚎的闫阜贵和贾东旭,又看了看紧闭的门板,冷声道:“你们几个,去把闫阜贵和贾东旭家给我砸了!让他们知道,帮着坏人坑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几个师兄立马应了一声,转身就往闫阜贵和贾东旭家跑。只听两家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桌椅倒地的声音、瓷器破碎的声音、女人的哭声混在一起,听得院里其他人都心惊胆战的。
不大一会儿,一个师兄拎着个被砸得稀碎的饭锅走了出来,说道:“师傅,都砸完了,锅碗瓢盆全给砸了,屋里的家具也给掀了!”
吴全有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指着易中海家的门:“愣着干什么?把易中海家也给我砸了!我看他还能躲多久!”
几个师兄刚要上前,易中海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易中海脸色苍白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身后还跟着哭哭啼啼的一大妈。傻柱一看易中海出来了,眼睛都红了,上去就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子,骂道:“你个老绝户!你终于肯出来了!
因为你,我和我妹妹差点饿死!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何!”
易中海捂着腮帮子,疼得龇牙咧嘴,可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误会,柱子,这都是误会!
我当年之所以没把你爹寄来的钱给你,是想帮你攒着,留着你以后娶媳妇用啊!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柱子好?”吴全有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盯着易中海,“你在这儿糊弄鬼呢?我告诉你,今天你把我徒弟的钱怎么拿的,就怎么给我吐出来!少一分钱都不行!要不我就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把你送进去蹲大狱!”
一大妈一听要报警,哭得更厉害了,拉着傻柱的胳膊说道:“柱子,别报警,我们给钱,我们给钱还不行吗?”
傻柱说道:“必须给我赔偿!我爹这些年寄过来的钱,加上我爹留给我和雨水的200块钱,还有我当年在工厂上班的岗位钱,你今天必须一分不少地给我吐出来!”
吴全有补充道:“对,不单单要吐出来,还得加倍赔偿!我徒弟这些年受的苦,不是这点钱就能弥补的!少一分钱,我立马就报警!”
傻柱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得赔偿我3000块钱!少一分都不行!”在那个年代,3000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普通工人好十几年的工资了。
易中海刚要开口讨价还价,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的乖孙啊,你这是怎么了?
这么逼你一大爷,传出去别人该说你不懂事了。”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地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不满的神色。
傻柱皱了皱眉,说道:“老太太,这事儿跟您没关系,他坑了我好几年的钱,今天必须给我还回来!”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中海也是为了你好啊,他怕你年轻不懂事,把钱乱花了,才帮你攒着的,你怎么不知好赖呢?
听奶奶的话,算了吧,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别把关系闹得这么僵。”这个时候,她还在和稀泥,想为易中海脱罪。
傻柱冷笑道:“为了我好?他要是为了我好,能让我和我妹妹挨饿受冻吗?老太太,这些年您对我也算说得过去,我劝您别管这闲事儿,免得伤了和气。”
聋老太太一看傻柱真是铁了心的,还不死心,又劝道:“乖孙啊,你听奶奶话,3000块钱太多了,让中海给你几百块钱,这事就算了,啊?”
就在这时,何雨水跑了过来,正好听见聋老太太的话,立马说道:“哥,别听这老太太的!
她根本就不是真心为你好!当年我和你在保定回来,饿得不行,去她家要口吃的,她不仅不给,还骂我是赔钱货,说我咋不早点死,还对我又打又骂的,一口吃的都没给我!”
聋老太太一听何雨水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可看着周围人质疑的目光,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只好回头对易中海说道:“中海啊,算了,给钱吧,别把事情闹大了。”
易中海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转身回屋取钱。片刻功夫,他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沓崭新的钞票,递给傻柱:“这是3000块钱,你点点。”
傻柱接过钱,数了数,确认没错,又说道:“光给钱还不行,你得给我写个自愿赠与证明,证明这3000块钱是你自愿赔偿给我的,省得你以后反悔,再找我麻烦。”
易中海刚要开口,躺在地上的闫阜贵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我认识人会写这个,可我现在动不了……”
傻柱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郑大虎家的老二,肯定会写这个证明,当下朝着人群外喊道:“大虎哥,大虎哥你在不在?”
郑大虎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见傻柱喊他,只好扒拉开人群往前凑了凑,说道:“这呢,啥事啊?”
傻柱笑着说道:“大虎哥,麻烦你让你家老二来一趟呗,让他帮我写个自愿赠与证明,不白写,我给点润笔费,你看行不?”
郑大虎撇了撇嘴,他才懒得管这闲事呢,说道:“你自己去找他呗,我还得回去做饭呢,没空。”
这时何雨水说道:我去找郑家二哥,随即向东跨院跑去。
片刻功夫,郑保嘉带着笔和本来到易中海家,写好自愿赠与证明,双方签好字,此事告于段落。
傻柱看着手里攥得紧实的三千块钱,又扫了眼院里狼藉的场面,心里那股憋了多年的闷气总算顺了大半。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吴全有,脸上露出几分憨厚的笑容:“师父,各位师兄,外面风大,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先去我家里坐会儿?我让雨水烧点热水,咱们喝口茶歇一歇。”
吴全有捻了捻山羊胡,看了眼身后几个徒弟,刚才动手打人砸东西,几人额头上都冒了汗,确实需要找个地方歇脚,便点了点头:“也好,那就去你家坐坐,正好我也听听这些年你和雨水的日子。”
傻柱立马领着众人往自己家走,路过易中海家门口时,还特意朝屋里瞥了一眼,见易中海和一大妈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玻璃,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解气的笑。
进了屋,他赶紧把桌椅擦了又擦,招呼师父和师兄们坐下,又朝着里屋喊:“雨水,快出来给师父和师兄们倒杯水!”
何雨水刚从外面回来,一听这话,赶紧端着个搪瓷茶壶跑出来,挨个给众人倒茶。傻柱看着妹妹忙前忙后的身影,突然想起还没把郑大虎叫来。
今天这事,若不是郑大虎当初点醒他,他还被蒙在鼓里,怎么也得让郑大虎跟师父师兄们认识认识。
“雨水,你再跑一趟,去东跨院把大虎哥叫来。”
傻柱朝着何雨水说道,“就说我有事儿跟他商量,让他务必来一趟。”何雨水知道郑大虎是哥哥的恩人,也没多问,答应一声就拿着外套往外跑,脚步轻快得很。
不过片刻功夫,屋外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郑大虎推门走了进来。
他刚在家把饭做好,还没来得及吃,就被何雨水拉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无奈:“我说柱子,你这又有啥急事?我饭还在锅里热着呢。”
傻柱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热情地走上前,一把拉住郑大虎的胳膊,把他往主位上引:“大虎哥,你坐这里,这可是我特意给你留的位置。”
等郑大虎坐下,他又转身对着吴全有和几个师兄介绍道:“师父,各位师兄,这位就是我跟你们提起的郑大虎,这件事儿多亏我虎哥帮忙,要不我还蒙在鼓里呢”。
说着,他又转向郑大虎,指着吴全有恭敬地介绍:“大虎哥,这位就是我师父吴全有,在咱们四九城的勤行里,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随后又挨个指着几个师兄:“这位是大师兄,在国营饭庄当主厨;这位是二师兄,现在在机关食堂掌勺;还有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个个都是做饭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