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虎笑着朝众人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坐在一旁的二师兄突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盯着郑大虎看了半天,突然激动地说道:“郑大虎?您就是当年在四九城街面上名声响亮的郑大虎,虎哥?久仰大名啊!我当年可不止一次听人提起过您的事迹!”
吴全有被二徒弟这反应弄得一愣,皱着眉头问道:“老二,你咋这么激动?你跟大虎认识?”
二师兄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师父,您忘了?我当年没拜您为师的时候,不是总在街面上混嘛。
那时候咱们四九城的街面上,谁不知道郑大虎虎哥啊!
郑大虎听二师兄这么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摆了摆手说道:“嗨,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不值一提!那时候年轻气盛。
吴全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郑大虎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当下对他更客气了几分,端起茶杯说道:“大虎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过往,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郑大虎赶紧端起茶杯,跟吴全有碰了碰:“吴师傅客气了,我就是做了点该做的事,哪当得起‘英雄’二字。倒是您,能教出这么多优秀的徒弟,还这么护着徒弟,才是真让人佩服!”
寒暄片刻后,郑大虎回到家里,简单吃一口饭,“大哥,”郑保嘉挠了挠后脑勺,指节都泛了红,声音比平时低了半截,“我有点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
郑大虎头也没抬,筷子夹着咸菜往嘴里送,以为又是弟弟手头紧了,前阵子保嘉说要买本解剖图谱,还跟他拿过五块钱。“什么事儿啊?没钱了啊?”他说着就伸手摸裤兜掏钱。
“不是不是!”郑保嘉连忙摆手,脸“腾”地红了,从耳朵尖一直蔓延到脖子根,头垂得更低,眼瞅着就要盯着自己的解放鞋尖说话。
郑大虎这才停下筷子,抬眼打量弟弟,保嘉今年都二十一了,平时在家里挺利索,这会儿倒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他心里一转,当即猜着了七八分,放下碗笑道:“咋了?处对象了啊?”
郑保嘉猛地抬头,眼睛亮了亮,又赶紧点点头,嘴唇动了动,没好意思多说话,只攥着衣角笑。
“咋认识的?谁家姑娘啊?”郑大虎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家里爹妈走得早,他这个当大哥的,得替弟弟把着关。
“她叫周玉红,是我医学院的同学,”郑保嘉终于放开了衣角,声音也稳了些,“现在分配到北京第二医院了,当外科大夫。”
“你这孩子,”郑大虎点了点弟弟的额头,又气又笑,“这么大的事儿,之前怎么没跟我提一句?”
郑保嘉挠了挠头,脸上的红还没褪,语气带着点犹豫:“大哥,你也没对象,我也不知道你啥时候结婚……我要是结婚在你前面,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这叫什么歪理!”郑大虎白了他一眼,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我要是一辈子不结婚,你还一辈子不娶媳妇了?感情到了就说,跟我结不结婚有啥关系?”
这话刚落,院门口就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郑保玲扎着两个小辫子,举着个跳房子的石子儿跑进来,一进门就听见“结婚”俩字,眼睛瞬间瞪圆了:“二哥!你要结婚了?那我是不是要有二嫂了?”
她凑到郑保嘉跟前,又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拍手,“是不是之前给咱俩送二合面馒头的那个红姐啊?就是说话温温柔柔的那个!”
郑保嘉被妹妹问得又有点不好意思,笑着点了点头:“就是她。”
“那你现在跟我说,是想让我上门提亲咋滴?”郑大虎把碗里的饭扒完,擦了擦嘴问道。
“不是提亲,”郑保嘉连忙解释,语气郑重起来,“我想先把她领家来,让你看一眼。咱爹妈都没了,人家说‘长兄如父’,这个家得你当家做主,这事儿得你点头答应才行。”
郑大虎心里一暖,看着弟弟认真的模样,重重地点了点头:“那行。这房子还有一两天就装修完了,刷墙的师傅说明天就能收尾,那就这个周末吧,你把人带家来,顺便就当暖房了,也让院里街坊都认认。”
“好!”郑保嘉眼睛亮得像星星,转身就想往外跑,又被郑大虎叫住:“别急着走,跟我说说,玉红姑娘爱吃啥,周末我好准备。”
时间眨眼就到了周六。天刚蒙蒙亮,郑大虎就醒了,窗外的麻雀在槐树上叽叽喳喳叫着,他伸了个懒腰,在心里默念:“系统,签到。”
一道清脆的电子音瞬间在脑海里响起:“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中华香烟5条。”
郑大虎嘴角一扬,意念一动,又从系统空间里取出早就备好的食材:一块三斤多的五花肉,油光锃亮的;一只处理干净的活鸡,用绳子拴着腿;
还有一兜子青菜,绿油油的透着新鲜,旁边还放着苹果、橘子,甚至还有两罐水果罐头,这在当下可是稀罕物,他特意留着招待客人。
上午九点多,四合院门口突然传来闫阜贵的声音,带着点咋咋呼呼的劲儿:“诶呦!郑家老二,这是谁啊?打扮得这么精神,领着对象回来了啊?”
郑保嘉正牵着周玉红的手往里走,听见声音,笑着点头:“闫大爷早,这是我对象周玉红,今天领家来让我大哥看看。”
周玉红穿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点腼腆的笑,跟着喊了声:“闫大爷好。”
这会儿正是周末,院里人都不上班,南屋的张婶正坐在门口纳鞋底,西屋的李叔拿着个小板凳在晒太阳,还有几个小孩在院里追着跑。
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张婶放下手里的针线,眯着眼睛打量周玉红,笑着打趣:“保嘉啊,你这女朋友可真俊!皮肤白,眼睛亮,一看就是个好姑娘!”
“是啊保嘉,啥时候办喜酒啊?可得请咱院里人喝喜酒!”李叔也跟着起哄,院里顿时热闹起来。
郑保嘉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牵着周玉红往东跨院走,刚到门口就大声喊:“哥!哥!保玲!我们回来了!”
屋里立刻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郑保玲扎着小辫子跑出来,看见周玉红,立马笑眯眯地扑过去,拉着她的手喊:“红姐!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一早上了!”
周玉红弯下腰,温柔地摸了摸郑保玲的头,指尖碰到小姑娘柔软的头发,笑着说:“嗯,我来了。你这小丫头,之前咋不说去医院看看我?”
郑保玲一听,立马低下头,用脚尖轻轻踢着地上的青砖,小声嘟囔:“不是我不去,是我二哥不带我去,他说我去了会打扰你上班。”
这话刚说完,厨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郑大虎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个炒菜用的铁饭勺,围裙上沾了点面粉,他早上特意和了点面,想给几人做葱油饼。
看见门口的两人,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绽开了,语气透着热络:“回来啦?路上没耽误吧?”
郑保嘉赶紧拉着周玉红走到郑大虎跟前,介绍道:“玉红,这是我大哥郑大虎,家里的事儿都是他做主。”
接着又转向郑大虎,语气带着点紧张:“大哥,这就是我对象,周玉红。”
郑大虎放下手里的饭勺,认真地打量着周玉红,姑娘长得确实白净,眉眼清秀,眼神亮堂,看着就透着股机灵劲儿,而且说话做事都大方,不像那娇生惯养的性子。
他心里当即就有了数,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热情地招呼:“快,进屋坐!在外面干嘛。”
几人进了屋,郑大虎把桌上的水果往周玉红面前推了推:“玉红姑娘,别客气,吃点水果。
你们三个在屋里聊,保玲,给你红姐倒杯水。”说着就拿起围裙,“我去厨房做饭,中午咱吃点好的。”
周玉红连忙站起来,跟着往厨房走:“大哥,我帮你做吧,我在家也常做饭,能搭把手。”
“不用不用,”郑大虎赶紧摆手,不由分说地把她往屋里推,“你今天是客人,就负责好好待着,跟保嘉、保玲聊聊天。做饭的事儿交给我,保证让你们吃好喝好。”
说完,他转身就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了切菜的“咚咚”声,混着屋子里的笑声,满是烟火气。
开饭啦!保玲,保嘉,过来端菜!
屋里的动静瞬间大了起来。郑保玲“哎”了一声,从椅子上蹦起来,小跑到厨房门口,刚要伸手去端那盘清炒小油菜,就被郑大虎拦住了:“小心烫,用这个布垫着。”
说着递过去一块蓝布帕子,小姑娘乖乖接了,捧着绿油油的油菜往堂屋走,脚步都放轻了些,生怕洒了汤汁。
郑保嘉也起身跟过来,先把炖得油亮的土豆炖肉端走,五花肉炖得软烂,土豆吸满了肉香,颤巍巍的还冒着热气。
接着又端起白菜丸子汤,奶白色的汤里浮着嫩白的丸子,飘着几片翠绿的白菜叶,刚靠近桌子,郑保玲就凑过来闻了闻,小声跟周玉红说:“红姐,我大哥炖的丸子可好吃了,你等会儿多吃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