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站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想劝又不敢劝,她知道,这事是易中海和自家挑起来的,现在被郑大虎戳穿了,再闹下去只会更丢人。可看着地上散落的钱,她又舍不得,只能急得直跺脚。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郑大虎,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这是搅局!是要把咱们大院的脸都丢尽!”
郑大虎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丢人的不是我,是你!打着‘团结互助’的幌子,帮着贾家搞非法募捐,还想逼我出钱,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各位街坊,不是我不让大家行善,可行善也得分人!贾家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凭什么要咱们勒紧裤腰带帮他们?真要帮,也该帮那些实在过不下去的人家!”
这话说到了街坊们的心坎里,大家纷纷点头附和:“大虎说得对!我们可不能当这个冤大头!”“以后再搞这种募捐,得先让街道来查查,别再被人蒙了!”
刘海忠见场面失控,想出来摆领导架子,清了清嗓子:“都别吵了!多大点事,至于吗?赶紧把钱捡起来,这事就此打住!”可没人理他,刚才他捐十块钱的时候倒是积极,现在想息事宁人,哪有那么容易?
闫阜贵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刚才捐的五块钱捡起来,又趁人不注意,把旁边一张掉落的“大黑十”偷偷塞进了兜里,还不忘左右看了看,生怕被人发现。
傻柱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刚才他还鼻孔朝天,觉得自己特局气,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当了冤大头。他看了看易中海,又看了看秦淮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默默蹲下身,捡起了自己捐的二十块钱。
易中海看着眼前的混乱,知道这会是开不下去了,只能恨恨地瞪了郑大虎一眼,对着众人摆摆手:“散了吧!都散了吧!这事以后再说!”说完,他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走,脚步踉跄,显然是气坏了。
贾张氏还想撒泼,被秦淮茹拉了一把:“妈,别闹了,再闹下去更丢人!”秦淮茹扶着贾张氏,捡起地上剩下的几张零钱,狼狈地回了屋,关门的声音大得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街坊们捡完钱,也纷纷散去,嘴里还在议论着刚才的事。郑保嘉和郑保玲拉着郑大虎的衣角,小声说:“哥,咱们也回家吧。”
郑大虎点点头,带着兄妹俩往耳房走。在院子里远远的听见,屋里传来易中海生气的摔东西声,他冷笑一声,没放在心上,以后这四合院,谁也别想再欺负他们兄妹仨。
回到耳房,郑保玲给哥哥倒了杯热水:“哥,刚才你好厉害!我看一大爷都快气死了!”郑保嘉也点点头:“哥,以后他们肯定不敢再逼咱们捐钱了。”
第二天,郑大虎睁开眼时,屋里已没了郑保嘉的身影。他揉了揉惺忪的眼,披上衣裳走出屋门,就见灶房烟囱里飘着淡淡的青烟,郑保嘉正蹲在灶台前,手里攥着烧火棍,火苗把他的侧脸映得暖烘烘的,粥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米香顺着风飘进院里。
“保嘉,你怎么起这么早?”郑大虎走上前,看着弟弟额角沾着的细汗。
郑保嘉慌忙把烧火棍往灶膛里推了推,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腼腆地笑了笑:“哥,我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你白天要去厂里忙,就起来把饭做了,省得你操心。”他说着,又掀开锅盖搅了搅粥。
郑大虎没再多说,只是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转身在院里慢慢转了转。
没一会儿,屋里传来郑保玲揉着眼睛的嘟囔声,兄妹三人围着小桌坐下,就着咸菜喝着热粥,晨光落在碗沿上,满是寻常的暖意。
吃过早饭,郑大虎揣着口袋里的工作证往厂里走。春日的风带着点凉,街上已有不少骑着自行车上班的人,车铃叮铃响着,透着一股子热闹劲儿。
到了运输科,科长笑着把一叠配送单递给他:“大虎,刚回来就辛苦你,这些单子今天得跑完,别出岔子。”
郑大虎接过单子扫了一眼,都是熟悉的地址,他点点头应下,转身把任务分给科里的几个老师傅。
等安排完所有事,郑大虎回到办公室时,日头已升到头顶。
他坐在吱呀作响的木椅上,拿出文件夹开始整理上个月的配送记录,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混着窗外偶尔传来的机器轰鸣,倒也清净。
这一天没什么紧急活计,傍晚时分他就收了工,想着弟弟妹妹这些年苦惯了,路过胡同口时,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一块两斤多的猪肉,油光锃亮的五花肉,带着新鲜的肉香,他用油纸裹好,骑着自行车往家走。
刚进四合院大门,门神闫阜贵迎了上来,“哎呦,大虎,又买肉了啊”。
郑大虎说道:是啊,给我弟弟妹妹补补身子。
闫阜贵上前说道:你看你这上了一天班了,不如把肉给你三大妈,让她帮你做,做好了在给你们端过去,你看怎么样。
郑大虎斜了他一眼,并未搭茬,推着自行车回到东跨院。
闫阜贵嘟囔道:什么人,有好吃的也不说给我吃点。
刚进院就听见屋里传来郑保玲清脆的嚷嚷声:“哥!你可回来了!晚上吃什么啊?我肚子都饿瘪了!”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出来,一眼就瞥见哥哥手里的油纸包,眼睛瞬间亮了:“哇!是肉吗?”
郑大虎笑着把肉举起来晃了晃:“晚上给你们做红烧肉,让你和二哥补补。”
“太好了!”郑保玲拍手叫好,忽然又拉着哥哥的胳膊,晃了晃身子,语气软下来:“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什么事,你说。”郑大虎一边往灶房走,一边把肉放在案板上。
“能不能把何雨水叫过来一起吃啊?”郑保玲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了点,“她天天在院里啃窝头,有的时候窝头都没有,和我之前的日子没差啥,我看她脸都瘦得没肉了。
她哥何雨柱也不管她,有好吃的都往贾家送,昨天我还看见她躲在墙角偷偷咽口水呢。”
郑大虎想也没想就应了:“行啊,你们俩年纪相仿,又是好朋友,多个人热闹。”他知道何雨水这孩子,小时候总跟在保玲身后,怯生生的,如今没了爹和娘,日子过得确实不易。
郑保玲一听这话,撒腿就往外跑,嘴里喊着“雨水!雨水!”,没一会儿就领着何雨水进了院。何雨水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是头埋得低低的,小手攥着衣角,走到郑大虎面前,才怯生生地叫了声:“大虎哥。”
“快进屋,饭一会儿就好。”郑大虎笑得温和,又转头对郑保玲说,“把我上次给你的大白兔奶糖拿出来,跟雨水一块吃点,垫垫肚子。”
郑保玲脆生生地应了声,拽着何雨水的手往屋里跑,没一会儿就传来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笑声,搅得屋里满是活气。
郑大虎系上围裙,把五花肉切成方块,冷水下锅焯去血沫,再放进热油里煸炒,很快,灶房里就飘起了浓郁的肉香,糖色裹在肉块上,红亮诱人。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哐当”一声,傻柱吊儿郎当地晃了进来,手里拎着个铝制饭盒,肩膀上搭着件外套,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秦淮茹像是早就在门口等着,一见他手里的饭盒,立马迈着小碎步迎上去,脸上堆着笑:“柱子,今天拿的什么好东西啊?是不是食堂炖的肉?”
傻柱把饭盒往身后藏了藏,皱着眉说道:“今天没啥好的,就点家常饭菜。
而且秦姐,今天这饭盒我不能给你家了,我得给我妹妹雨水吃,你看她瘦的,脸都尖了。”他说着,想起昨天看见何雨水啃窝头的模样,心里就一阵发酸。
秦淮茹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眼睛立马就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柱子啊,不是姐非得跟你要,你看姐这家里的情况……东旭还在医院躺着,三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两顿窝头哪顶得住啊?”她一边说,一边用袖口擦着眼角,肩膀微微耸着,那模样看着格外可怜。
傻柱最见不得秦淮茹这副样子,心里的那点坚持瞬间就垮了。他咬了咬牙,把饭盒从身后递过去,语气带着点无奈:“行了行了,给你吧,你别再哭了,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
秦淮茹接过饭盒,脸上立马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神色,连句“谢谢”都没说,转身就扭着腰往屋里走,心里暗暗得意:哼,你个傻柱,还不是被我拿捏得死死的?只要我装装可怜,你手里的好东西,还能跑得了?
傻柱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往自家走。推开门一看,屋里空荡荡的,何雨水没在家,他皱着眉走到院里,扯着嗓子喊:“何雨水!你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