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下去，明天上午九点，公司全员大会。我们要制定下一季度的市场狙击计划。”
阿K领命而去，办公室内恢复安静。我正准备审阅新公司的第一批项目合同，加密通讯器却先一步发出了急促的连续震动——这是最高优先级警报。
秦峥（风弈）的通讯瞬间接入，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紧绷：“‘寒鸢’，紧急情况。监测到三股不明数据流，正同时攻击你名下分散在开曼群岛、瑞士和新加坡的离岸资产账户，手法专业，带有明显的渗透和销毁意图。对方动用了顶级黑客资源。”
几乎是同时，另一部手机响起，是我的私人理财顾问，语气惊慌失措：“星燃女士！我们检测到您的几个海外账户正遭到异常攻击！对方速度极快，我们……我们快顶不住了！资金有被转移和永久锁定的风险！”
“能溯源吗？”我对着加密通讯器问，声音冷静，手下已快速打开随身电脑，调出复杂的监控界面。
“正在反向追踪，对方用了多层肉鸡和混淆技术……等等，捕捉到一条跳板指令的残留签名，编码习惯……与顾氏集团去年高薪聘请的那个‘前’ cIA 网络安全顾问，霍华德的手法有八成相似。”秦峥的语速极快，键盘敲击声密集如雨。
顾家。果然狗急跳墙，开始动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阴招了。想釜底抽薪，断我资金链？
“能拦截吗？”
“需要三分钟取得完整控制权。”秦峥回答，“但对方攻势很猛，我们只能保证资金安全，无法完全阻止他们窥探到部分账户信息和资产规模。”
“保住资金，其他的不必管。”我下令，“另外，给这位霍华德先生和他的顾氏雇主，送一份‘回礼’。”
“明白。启动‘蜂巢’防御，反向植入‘礼物包’。”秦峥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沉着。
通讯暂时静默，我只能听到自己平稳的呼吸声和电脑风扇轻微的嗡鸣。屏幕上，代表攻击的红色数据流与秦峥布下的蓝色防御网激烈交锋，数字如瀑布般刷新。
三分钟，漫长如一个世纪。
私人理财顾问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星……星燃女士！攻击……攻击突然停止了！我们的防御系统重新夺回了控制权！资金安全！这……这简直是奇迹！”
“知道了。”我平静地挂断电话。
加密通讯器再次亮起，秦峥的消息传来：【防御成功，资金无损。“礼物包”已通过霍华德的终端成功植入顾氏内部网络核心服务器，内含定制版勒索病毒（仅针对顾氏财务数据）及他们此次攻击我们的全部证据链。触发条件：对方再次尝试攻击或由你远程激活。】
几乎是秦峥消息抵达的下一秒，我办公桌上的座机刺耳地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顾氏集团总部的号码。
我按下免提键，没有先开口。
电话那头是顾宇兰极力压抑却仍泄露出一丝气急败坏的声音：“沈知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已然恢复平静的资产监控界面。“顾总这话从何说起？我正忙着处理新公司的事务，似乎没空对顾家做什么。”
“你别装傻！”他几乎是低吼出来，“顾氏的内部财务系统刚刚被黑了！所有核心数据被加密锁定，屏幕上只留下一行字——‘管好自家的狗，别放出来乱咬人’！是不是你干的？！”
“哦？”我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顾氏的系统也被攻击了？看来最近的网络安全环境确实不太平。不过，‘管好自家的狗’……这话倒是挺有意思的。顾总是不是该先查查，自家是不是有人，没拴好链子，跑出去闯了祸，才惹来了这无妄之灾？”
电话那端陷入死寂，只有顾宇兰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他显然听懂了我的话外之音。
“……霍华德……”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个名字。
“顾总，”我打断他，声音骤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商战，各凭本事。但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瞄准我身边的人或者我的根本……”
我顿了顿，让他充分消化我话语里的寒意。
“下次被锁定的，就不会仅仅是财务数据了。你好自为之。”
不再给他任何回应的时间，我直接切断了通讯。
办公室内重归宁静，仿佛刚才那场发生在数字世界的无声硝烟从未存在过。我走到落地窗前，夜幕已然降临，城市灯火璀璨。
加密通讯器屏幕再次亮起，这次是“孤狼”发来的消息：【顾氏海外几个关键投资项目突遭当地监管机构不明原因严查，进程受阻，疑是“礼物”附带效果。】
我看着那条信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时，内线电话响起，前台告知陆宇成来访。
他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目光敏锐地在我脸上停留一瞬。“刚才接到消息，说市面上有些关于你海外资产的异常波动传闻，没事吧？”
我接过他递来的还温热的汤盅，盖子揭开，是熟悉的姬松茸炖乳鸽的香气。
“没事，”我舀起一勺汤，热气氤氲中抬眼看他，淡淡一笑，
“只是拍死了一只不懂规矩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