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成的话音刚落,我手中的加密通讯器便震动起来。秦峥发来的信息简洁明了:【“星燃设计股份有限公司”注册流程已全部走完,注册资本一亿,办公场地完成签约,明日可启动人员招募。】
效率极高。我将屏幕转向陆宇成看了一眼。
他眼中掠过一丝了然,举杯向我示意:“看来,我那句‘借酒浇愁’说得太早了。顾宇兰要愁的事情,恐怕还在后面。”
“只是顺势而为。”我与他轻轻碰杯。
酒会结束后第二天,“星燃设计股份有限公司”正式成立的消息,便连同首轮招聘公告,由几家权威财经和行业媒体同时发布。通稿中明确提及,公司业务将涵盖高端定制、品牌视觉、空间设计等多个领域,直指顾氏集团旗下核心的时尚与设计产业。
公告发出的同时,我已坐在了新落成的、位于cbd核心区的顶层办公室里。视野开阔,装修是现代极简风格,与我“星燃”的身份契合。阿K抱着一摞简历兴冲冲地进来。
“老大,招聘邮箱都快被塞爆了!好多都是之前想在顾氏谋职,或者干脆就是从顾氏设计部离职跳槽过来的!他们的hR总监据说在办公室里发了好大一通火!”
我翻阅着阿K筛选过的几份核心岗位简历,其中不乏在业内颇有声望的名字。“约这几个人下午面试。另外,把我们之前谈妥的、原计划与顾氏续约的那三家高端面料供应商的独家合作协议,今天下午就签了。”
阿K眼睛一亮:“明白!我马上安排!这下顾氏的设计部和供应链都得地震!”
下午,面试间隙,我接到了陆宇成的电话。
“恭喜新公司落成。”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陆氏集团旗下所有酒店及商业体的新一轮视觉升级和内部软装设计,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贵公司的第一个全面战略合作项目?”
这是一个重量级的、长期且稳定的订单,意义远超其本身的经济价值。
“陆总这份贺礼,太重了。”我说。
“与其便宜了那些固步自封的对手,不如投资给真正有才华和远见的伙伴。”他语气真诚,“况且,我相信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
“既然如此,却之不恭。”我没有矫情,“我会让助理尽快对接细节。”
刚结束与陆宇成的通话,内线电话响起,前台语气有些紧张:“星燃总,顾氏的顾总……他坚持要见您,没有预约。”
我抬眼看了看时间。“让他进来。”
顾宇兰推门而入,不过几日,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下的乌青愈发明显,原本一丝不苟的西装也带上了些许褶皱。他站在我宽大的办公桌前,目光扫过这间比他在顾氏的办公室更显气势和品位的空间,眼神复杂。
“动作真快。”他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情绪,“注册公司,挖我墙角,抢我供应商……沈知欣,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我逼上绝路?”
我放下手中的钢笔,向后靠在椅背上,平静地迎视他。“顾总,商业竞争而已。人才和资源自然会流向能提供更好发展和更优渥条件的地方。至于绝路……”
我微微前倾,目光锐利了几分。
“当年你顾家联手周明远,吞并沈氏,将我父亲送入监狱时,可曾想过给他留一条活路?”
他脸色骤然一变,嘴唇翕动,却无法反驳。
“我成立公司,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我重新靠回去,语气恢复淡漠,“如果你今天来,是为了质问我,那么门在那边。如果是想谈合作……”我顿了顿,在他骤然亮起一丝微弱希望的目光中,缓缓道,“……或许等顾氏能拿出像样的、有竞争力的方案时,我们可以考虑。”
这话比直接的拒绝更羞辱人。顾宇兰的脸色由白转青,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最终,他什么也没说,猛地转身,几乎是摔门而去。
他离开后不久,阿K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进来,脸上是压不住的兴奋。
“老大,刚收到的消息!顾氏集团董事会刚刚通过了一项紧急动议,宣布成立所谓的‘战略革新委员会’,由顾宇兰牵头,试图整合剩余资源,应对我们的竞争。但内部消息说,好几个大股东对此并不看好,认为只是垂死挣扎。”
我接过文件扫了一眼,上面是顾氏几家主要门店近期惨淡的客流量和销售额数据。
“垂死挣扎?”我将文件丢回桌面,看向窗外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那里曾经是顾氏广告牌最密集的地方,如今已悄然换上了“星燃”的巨幅形象海报。
“那就让他们挣扎看看。”
加密通讯器屏幕亮起,是“孤狼”发来的最新金融市场动态。我点开看了一眼,对阿K吩咐道:
“通知下去,明天上午九点,公司全员大会。我们要制定下一季度的市场狙击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