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先生,顾氏集团股价开盘下挫三个百分点,市场出现不明抛压,与我们预估的一致。”加密通讯器里传来一个冷静的男声,我的金融操盘手之一,代号“孤狼”。
我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面前并排立着三块显示屏。左边是实时股市行情,中间是不断滚动的财经新闻与数据分析,右边则连接着加密通讯频道。
“我们的仓位建好了多少?”我看着顾氏集团那条开始拐头向下的分时线,问道。
“已经建立百分之五的空头头寸,通过七个离岸账户分散操作,目前浮盈可观。顾氏那边的反应似乎慢了半拍。”
“他们习惯了顺风顺水,突然被人从背后捅刀子,总要时间反应。”我的声音没什么情绪,“继续加仓,目标百分之十。重点狙击他们的时尚和零售板块,那是他们现金流最薄弱的环节。”
“明白。另外,我们放出去的那份关于顾氏旗下品牌‘臻尚’财务数据造假的匿名分析报告,已经开始在几个核心投资圈流传了。”
“效果?”
“初步发酵。有几家跟我们关系不错的对冲基金已经开始跟风抛售。顾氏的公关团队正在紧急灭火,但措辞苍白。”
正说着,中间屏幕弹出一条实时快讯:【顾氏集团发言人紧急回应市场传闻,称“臻尚”品牌运营良好,财务数据完全合规,对恶意做空行为保留法律追究权利。】
典型的顾氏风格,强硬,但空洞。
我拿起旁边一杯黑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清晰的冷静。
“孤狼,把我们掌握的‘臻尚’近三个季度真实渠道销售数据,通过第三方渠道,‘不小心’泄露给《财经前沿》的记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响起带着一丝兴奋的声音:“釜底抽薪?明白了,澜先生。这份‘礼物’送出去,足够顾氏喝一壶的。”
通话结束。我放下咖啡杯,目光落在左手边屏幕下方一个不断闪烁的红色图标上——那是顾氏集团内部网络安全警报的触发提示,接入点是秦峥之前留给我的一个隐秘后门。看来,他们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开始内部清查了。
可惜,太晚了。
桌上的另一部手机疯狂震动起来,还是顾宇兰。
我任由它响了几声,才不紧不慢地接起。
“沈知欣!”他的声音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是不是你搞的鬼?!‘臻尚’的数据,还有股价!”
“顾总,”我语气平淡,“你的公司出了问题,来找我这个刚被你赶出门的前妻兴师问罪,不觉得可笑吗?”
“别跟我装糊涂!‘星燃’刚抢了项目,顾氏的股价就被人做空,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那个神秘的做空方‘澜川’,是不是跟你有关?”
我看着屏幕上顾氏股价又下跌了两个百分点,缓缓开口:“顾宇兰,商场如战场,你自己守不住阵地,怪不了别人手段高明。至于‘澜川’是谁……”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听着电话那头加重的呼吸声。
“……你猜?”
“你!”他气结,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重复着这句话,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凉的玻璃窗,“三年前你顾家是怎么吞并沈氏,让我父亲含冤入狱的,你心里清楚。现在,我只是开始拿回一点利息。”
电话那头骤然沉默,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证明他还在听。
“另外,提醒你一句,”我补充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就该去召开紧急董事会,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质问前妻。”
不等他回应,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几乎在同时,加密通讯器再次亮起,“孤狼”的信息简洁明了:
【《财经前沿》快讯已出,顾氏股价加速下跌,跌幅扩大至百分之八点五。空头仓位浮盈超过预期。】
我走到电脑前,看着那条新鲜出炉、标题劲爆的新闻报道,以及顾氏集团那根几乎呈直线下跌的股价曲线。
内线电话响起,是阿K,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星燃姐!你看到了吗?顾氏股价崩了!我的天,业内都炸了!都在猜那个‘澜川’到底是什么来头,下手这么狠准稳!”
我看着屏幕,轻声回道:
“这才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