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
谢砚舟抱手便要走。
沈嘉穗看着这身影,莫名觉得熟悉,却又不知熟悉在何处。
按下千头万绪,拐了好几个弯,才回到县衙处。
沈嘉穗在县衙一处空屋子换下衣物,整整齐齐收了起来,这才慢慢走回正房中。
结果刚到院子门口,迎面而来的是沈誉。
“沈嘉穗。”沈誉皱着眉头,神色严肃:“去了何处?若你敢在此处作妖,莫怪皇兄不客气。”
沈嘉穗瞥了他一眼,反驳道:“我能闹什么事儿,别人不欺负我都算好了。”
沈誉往院子走去,留下一句:“病了便好好歇着,你一个女子,别整日想东想西,皇伯父若是见你这般自甘堕落,又当如何?”
沈嘉穗暗骂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不知他是否知晓沈邕做的腌臜事儿,前世他待自己分明也没有半分体面。
到了后来甚至在朝上参她私德有亏,连连整了好几个自己的人。
沈嘉穗回了自己房中,将拂烟喊了过来。
“你将那衣服给城中漂亮可靠的姑娘,往后着那一身衣裳,戴着面具多出去晃悠,明日我要同皇兄一起出去。”
拂烟应了下来,说:“今日这县令又来了咱们屋子,说是让咱们还是得以大皇子为先,怎可抢占了大皇子的屋子,让大皇子受冻。”
沈嘉穗闻言冷笑起来:“洛阳那边的消息可有来?明日郎君们打工的工钱该到了吧,记得找些人给我造势,城中人可都得知晓此事才行。”
“我今夜要出去,你替我掩护好,没掩护好也无事。”
*
大雪的夜来得更早,芳华楼却还是灯火通明。
楼外站着几个小厮,姑娘家像是不要命一般,穿着薄薄的衣服便出门揽客了。
沈嘉穗不由得瑟缩起来。
“哟~小姐,您怎么来了?”
过来伺候沈嘉穗的是一个四十左右风韵犹存的老妈妈。
“想找几个端方清秀的男子,此处可有?”沈嘉穗挑眉问道。
老妈妈笑得合不拢嘴:“有的有的,咱们这儿啊,啥都有!”
沈嘉穗这一身实在太出挑了,头上插满金簪,手上戴的腰上系的,哪个不是顶好的上品。
沈嘉穗还未拿出银子,都将老妈妈那双视财如命的眼给迷住了。
这可是大金主,她们这楼里,可没来过这般有钱的人!
稀罕得很。
沈嘉穗被迎着来了一房中,里面陈设倒是清雅,摆了几盆鲜活的竹子,又张贴了几幅画。
看着可比雅间还厉害几分。
“嗯,此处不错,把你们主事的喊出来,我有笔生意与他谈。”
老妈妈打量了她几眼,谄媚道:“此处主事的就是妈妈我了,哪里还有其他人呢?”
沈嘉穗笑而不语:“这生意若是错过了,怕是你主子也得骂你不长眼了。”
这老妈妈哪里还敢怠慢,对着身边人急道:“你去同娘子说一声。”
约莫过了半炷香,门便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位容貌极其艳丽的女子,身形魅惑无比,一举一动间如魅世的妖孽般。
沈嘉穗再次见到她,还是觉得十分好看。
“今夜虞娘忙得很,各个都要见我,让贵客久等了!”
沈嘉穗哦了一声:“还有何人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