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别说了，光影家那位画师就在旁边。”
“哪里？”
“那里！”
“……”
路过，恰巧风言风语都入了耳，顾之川脸色愈发难堪，“我去找姑娘回来。”
“不用。”叶司音抬手拦住，他不仅没有急着去问一个究竟，甚至没有往她那边看一眼，便选择了截然相反的地方。
他的考量很清楚——
众口铄金，一旦他再靠近只不过会加重矛盾和旁人的主观意识站位，让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女朋友陷于被议论声讨的焦点。
叶司音选了遥遥相对，很远的位置。光线灰暗，看不清神情。
明想过不要去留意她，可是在看到她言语间笑靥如花的脸，莫名心里堵得厉害。他以为她不会笑是不爱笑，原来，她只是对除了他以外的人笑。
她对自己时，几乎全是寡淡的神情，无所谓的态度，互不言语一整天的时候，倒也相安无事。
假使要她跟自己说话，开口便全是——或嘲讽或刻薄或冷淡。
奚落他假，奚落他虚伪，奚落他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奚落他没风度……
每每那时，便只有不理睬她，或者，权当没听见，不让她生气，吵完更讨厌自己。
久而久之，习惯了默认她说的‘他’。一度，他也认为自己确实如此，直到这一瞬，他才发现某些时候他的涵养是真的，真的去站在她的角度，选择不让自己这位女朋友难堪的所有包容选项。
叶司音眉眼五官轮廓异常分明，虽为俊美，但很区别于女生柔美线条感弱的面部比例。因而，他不说话的时候愈发有高级冷的线条感，很像是在生气。
同行而至，顾之川几乎连呼吸都不敢太明显，坐立难安，他打破沉默，“看姑娘那边好像是吃完了，我去带路免得她找不到。”
“不必。”
叶司音冷冷地应，“你不是喜欢信她一会儿回来的说辞吗，那就等着。”
“好，好的。”其实很容易分辩，他在责怪自己。
顾之川愈发坐立难安，只好凝神留意遥遥相对的露台那边，少女作何反应——他打心眼里祈祷她能自觉一点。
然后。
吃完正拿餐巾纸擦拭嘴角的舒厌厌，忽然打了个喷嚏，她依稀想起自己答应过谁什么事，可是突然就想不起来是什么。
她皱眉，又释然。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人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呢。
光线忽然变了。
抒情的交响舞曲响起，露台中心爆发出异常热烈的欢呼。
是派对开场的序曲。
吃饱喝足，正愁想活动而不知作何，舒厌厌凝神留意起有没有合适的小哥哥做舞伴。
池夜忽而发笑。
被好一通品头论足到后来，有人说她又土又普通，看样子她很想弄出点动静予以还击。
池夜忽然发出邀请，“来吧，展示。”
没有胆怯，没有推辞，更没有扭捏。
舒厌厌起身，从容跟上，带着赌气的成分瞟了眼周遭，“来啊。”
有些热，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通勤款白色西装外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