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咱们该去那边儿做心电图了……哎，小杨，你来了啊？”薛青拿着一叠单子走过来，看到杨悄悄，有些惊讶。
“你把悄悄手里的水果接过去。”孙晴指挥他。
“好嘞。”薛青接过水果。“小杨你在这儿等会儿？那边叫号了，我们得赶紧过去。”
“我陪你们一起吧，万一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还能搭把手。”杨悄悄说。
孙晴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可别到处乱晃了，被人发现一会儿就有人造谣你怀孕，更没下限的还有可能造谣你来做人流。”
杨悄悄连忙把口罩捂紧。“那我先走了，孙姐你快去检查吧，我哪天再来看你。”
“我又不住院，明天就回公司，有事儿去我办公室。”
“好！”
杨悄悄被孙晴的话警醒，没敢再继续转悠，直接回了家，到家以后接到舒洌电话，问她怎么不在公司。
“我去看孙姐了，她不让我久留，所以看完就走了。你忙完了？”
“会开完了，也没讨论出个什么结果。还有一堆文件要处理，晚上有个饭局……”
“饭局？”杨悄悄重复了一句。“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过饭局？”
“以前老薛出面比较多，他今天陪孙晴产检，我就让他好好歇一歇。”
杨悄悄想到薛青那一张写着“和气生财”的圆脸，再想想自家男朋友这张别人欠了他五百万的冰山脸，有些担忧。“你……要是饭桌上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可别和人家吵起来啊。”
“嘁，你当我是你这么大的小孩子？一言不合就吵架。”
当晚，杨悄悄看着蹲在自家门口不走的大孩子，满脸写着无语。
送他回来的周秘书表情也有些羞愧。“舒总非说要来找你，我刚才把车开回家，他怎么也不下车，我也没办法，只好把车开过来了，杨小姐，你看，这……”
杨悄悄侧过身。“先把他扶进去吧。”
“不行！”舒洌避开周秘书的搀扶。“我可以进去，你不能进。杨悄悄，你不能随便给陌生男人开门，太危险了。”
“陌生男人”周秘书：“……”
杨悄悄扶额。“好好好，那劳驾您自己走进去，成吗？”
舒洌摇摇晃晃进了她的屋子，杨悄悄带着歉意看向周秘书。“你别和酒鬼一般见识，要不要进来喝杯水？”
“不了不了，我把车开回去，舒总就麻烦你照顾了。”
“他为什么喝了这么多？”
“饭局难免……舒总酒量没有薛总好，那帮人不依不饶，非要灌他酒，而且中途还发生了一点儿不愉快，舒总可能心情不太好，喝得更多了。”
“什么不愉快？”杨悄悄皱紧眉头，突然听到扑通一声，赶紧回头看，发现舒洌直接趴在了客厅地毯上，手扒着沙发。
“算了，一会儿我问他。你开车回去注意安全。”
“好的，打扰杨小姐了，杨小姐再会。”
杨悄悄关上门，回身处置这个酒鬼，发现舒洌面色通红，闭目不语，心里一悬，拍了拍他的脸颊。“你没事儿吧？”
舒洌嘟囔了一声，她没听清，跪在他面前把耳朵凑近，先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气。
“真应该把你直接扔进浴缸里。”杨悄悄嘟囔了一句，拖着舒洌的肩膀，把他扶起来，靠着沙发，顺了顺他的后背，防止他窒息，然后去厨房给他沏茶。
她不太会做醒酒汤，听说茶也能解酒，姑且一试。刚泡了一杯乌龙茶，就看见舒洌把领带胡乱扯开，衬衫也开了两粒扣子，露出一小片胸膛。
“真是没有一刻省心。”她把茶杯放在餐桌上，又走过去蹲下身帮他系扣子，结果舒洌突然伸出手，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干嘛呀？”杨悄悄刚想伸手捶他，就听到了他的呓语。
“老婆……”
杨悄悄脸一红。“你喊谁呢？谁是你老婆？”
语气很凶，手上却没再有动作，任他抱着。
“让我抱抱，乖，好累。”
舒洌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肩膀，杨悄悄觉得痒，缩了缩脖子。“别乱动嘛。”
语气彻底软了下来。
顿了顿，她又问：“今天怎么啦？生意谈得不顺利？”
“何止不顺利。”舒洌放开她，捏了捏眉心。“有个项目黄了。”
杨悄悄睁大眼睛。“这么严重！”
“道不同不相为谋。”舒洌刚说完，身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薛青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怎么把卢总给得罪了？他说不合作了，怎么回事儿？”
“他要买小金《天梯噩梦》十年的影视改编版权，开价五十万，打发叫花子吗？”
薛青在那边给他解释了几句什么，杨悄悄起身把茶水给他端过来，舒洌喝了几口，接着说：“你别跟我扯这些，他不懂是他的问题，我没义务给他上课。他们还想要这个项目就换个人谈……赔罪？谁给谁赔罪？我哪句话说错了？他们这种没脑子的外行只知道撒币，真把版权卖他，你就等着看一群流量明星对着五毛特效撒工业糖精得了。”
杨悄悄噗嗤一笑，最后一句话槽点过于密集。
那边薛青又好说歹说，舒洌最后说：“那你和他抬价去，我不想再看他那张驴脸。”
他挂了电话，又猛灌了几口茶水，杨悄悄看着他，摇摇头。“我算是明白薛总为什么以前不让你去谈生意，还说你理想主义了。一言不合就不合作，你倒是真洒脱。”
“他就是什么都想抓住，有些人就没必要和他们合作，自己是外行，还搞得像什么都懂，大谈特谈生意经，一身暴发户气息。”
“你就为了这件事这么生气？”杨悄悄有些不解，按照舒洌的性格，对于这种人应该不屑更多吧，理都懒得理，怎么会气成这样？
“其他的更没必要提……浴室在哪儿？我去洗个澡，一身酒气。”
杨悄悄给他指了指，为难道：“我这里又没有你的换洗衣服，你一会儿穿什么？”
“给小周打个电话，让他送过来。”
杨悄悄：“行吧。”
周秘书可真是不容易。又要被他嫌弃又要帮他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