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书办事效率很高，十分钟之后就把舒洌的换洗衣服都送了过来，甚至包括洗漱用品，舒洌还在洗澡，杨悄悄问：“酒桌上发生什么事儿让他那么生气的？”
“合作不太愉快……”
“不是这一件。”杨悄悄打断周秘书。“还有别的事儿。”
周秘书表情有些犹豫，在杨悄悄的再三追问下才说：“有个老总开玩笑，说舒总创建艺人部，是为了给……包养女明星找个合理借口。”
杨悄悄一声冷笑。“那个人是不是还提到我了？”
周秘书低头，默认了杨悄悄的说法。
“他们那帮猥琐男，看到美女就往下三路想，不理他们就是了。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都这么晚了，辛苦你又跑这一趟。”
“没关系，那我先走了，有事情你随时打电话。”
“好。”杨悄悄目送周秘书离开，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扬声问：“你洗完了？”
“嗯。”模模糊糊的应答声传了出来。
杨悄悄抱着装衣服的包，走到浴室外面，敲了敲门。“我把衣服放地上了，你开门拿吧。”
说完她放下包，赶紧返回客厅，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不一会儿，舒洌穿着睡衣走出来，脚步还有些晃，杨悄悄不由得皱眉。“你还没醒酒吗？”
“嗯。”男人声音低沉，把下巴搁在她头顶，抱住她又不动了。
这次他的身上不再有酒臭，而是和她自己相似的沐浴露香气，杨悄悄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回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舒服就早点儿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那我睡哪里？”
杨悄悄身体一僵。
她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问题，公寓没有客卧，除了她自己的卧室，就只有沙发可以睡，而沙发的长度又不够他睡。
难道要他睡卧室，自己睡沙发？那她还不如要他的家门钥匙，去他家睡呢。
舒洌见她不语，又问：“抱着你睡，好不好？”
杨悄悄脸烧得通红，小声说道：“你们男人喝醉了酒？”
“？”舒洌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
杨悄悄声音更小。舒洌说着，故意把她抱得更紧，杨悄悄感觉到了什么，赶紧推他胸膛。“不、不行，家里没准备那个。”
舒洌笑得胸膛在振。“那就单纯睡觉，好不好？”
“就这一次哦，我是可怜你难受，才答应你的。”杨悄悄板起脸。
“你要是真可怜我难受，就……”舒洌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杨悄悄一脚踩在他鞋上。“你做梦！”
踩完一脚，她犹不解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是去睡沙发吧！”
说完她就进了卫生间洗漱，等她洗完澡，舒洌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床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杨悄悄从柜子里又抽出一个枕头，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掀开被子，刚钻进去，就被一双大手捞了过去。
“你没睡着啊？”她问。
“没有，在等你。”
杨悄悄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写着紧张，胳膊腿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那、现在等到我了，可以睡了吧？”
“老婆，我头疼。”
“喊什么老婆，我才不是你老婆。”
“以后会是的。”
“那要是我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呢？”
“那我就更要喊了，得不到名分，就只能占占口头便宜。”说着，舒洌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看你就算喝醉了，也不影响思考，真是什么时候都说不过你。”
“那也是你赢。”
杨悄悄弯起嘴角，戳了戳他的下巴。“再多说几句好话。”
“你是仙女下凡。”
“还有呢？”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杨悄悄听出来这是《洛神赋》，也算是延续了他之前夸她是仙女的话。
“还有呢？就只是外貌？”
“未来的玉簪奖桃华奖维利安奖大满贯得主。新生代女演员里演技最佳，家喻户晓的女演员，票房和口碑的最有力保证。”舒洌不经思考，张口就来，好像这些话已经在他心里酝酿了很久一样。
杨悄悄笑容越来越大。“还有呢？”
这次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爱你。”
杨悄悄呼吸一滞，随即感受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
“这是你万千成就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不过这是我能给出的，最珍贵的东西。”舒洌把她的脸扳过来，两个人目光相对。“你可以接受吗？”
“我、我一直都接受。”杨悄悄大脑已经短路，除了顺着他的话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要命，这个人一喝醉就情话连篇，她实在是顶不住啊！再这样下去，银行卡密码都要被他套出来了！
虽然自己也并没有他有钱……
舒洌不再说话，只专注地盯着她，杨悄悄在他的目光中，脸越来越红，最后避开他的目光，把头往下面缩了缩，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
“睡觉吧睡觉吧！”她从指缝里漏出几个字。
“可我想吻你。”舒洌认真地说。
杨悄悄：“……那、那你就吻啊。”
“可以吗？”
“哎呀你别问了！要亲就亲，痛快一点儿！”杨悄悄说着扬起头，结果头顶刚好嗑到他的下巴，吃痛地哼了一声。
舒洌揉了揉她的头，语带笑意。“原来我老婆这么着急。”
“谁着急了？不亲算了！”杨悄悄话音刚落，舒洌就勾住她的下巴，亲了上去。
杨悄悄被他亲得满脑子都是糨糊，鬼使神差地回应了他之前在她耳边说的那几个字，舒洌表情有些惊喜，追问她：“你不会觉得勉强吗？”
“闭嘴！再问直接睡觉！”杨悄悄羞恼地说。
老男人当然选择抓住机会，得寸进尺。
第二天一早，舒洌先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天花板，面露茫然之色。
紧接着他低下头，发现了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表情柔软下来，转了个身看着她的睡容。
杨悄悄醒过来的时候，对上的就是舒洌直勾勾的目光。
她愣了两秒，猛地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装成一只鸵鸟，不想面对昨天晚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