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钟，会议才散场，一个接一个的部门经理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垂头丧气精神不振。
李扬主持完会议，看着经理们一个个离场，他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厉北宁，轻声试探性地问道：“厉总，会议结束了，接下来的行程？”
厉北宁坐姿端正，眉眼低垂，脸上的神情格外清冷严肃，英气的眉头紧紧蹙着，似乎要将那修长的剑眉打成一个结，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困扰了心神。
跟在厉北宁身边工作几年了，李扬知道这是厉北宁心情不好的前兆，自从厉北宁进来公司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表情，整整一上午，眉眼间没有松动半分。
坐在厉北宁旁边的秘书刚作完会议总结，她两只手控制着键盘，扭头冲李扬使了个眼色，李扬轻轻地蹙了蹙眉头，深思了片刻，才冲着秘书点了点头，女秘书如临大赦般轻手轻脚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剩下厉北宁和李扬，气氛变得很尴尬很僵滞，刚刚李扬问话，厉北宁也没有回答他，这会儿李扬纠结了十几秒钟，斟酌着要不要再问第二遍，就听到啪一声，厉北宁面前的那部笔记本电脑被合上了。
厉北宁单手提着笔记本电脑，推开椅子站起身体，迈着长腿往门口走，李扬赶紧合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从会议室回到总裁办，厉北宁都绷着一张英俊到极致的脸孔，神情压抑而冷沉，让不少员工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赶忙继续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厉北宁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随手把笔记本电脑扔在办公桌上，转身进去了里间的休息室。
等到李扬端着咖啡敲门的时候，厉北宁已经洗了一把脸，换好了一套衣服，听到敲门声，语气清清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进来。”
李扬一只手里端着咖啡杯，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叠报纸和杂志，一进公司，厉北宁就忙着开会了，最新的报纸和杂志，李扬也没来得及送给厉北宁看。
厉北宁坐在休息沙发上，挺拔的脊背微微后倾，笔直的大长腿随意放着，显得慵懒而闲适，他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头有点疼。
李扬把咖啡杯在厉北宁的手边放下，顺手把报纸也放在旁边，然后站直身体静静等候着厉北宁的吩咐。
厉北宁闭着眼睛休息了片刻，猛地睁开眼睛，那双深邃的黑眸里，闪着犀利如刃的寒光，他伸手端起咖啡杯，微微垂下头轻抿了一口，又随手翻了翻最新的报纸和杂志。
在翻到第二份杂志的封面时，厉北宁端着咖啡杯的修长手指，蓦地收紧了几分力道，像是要把那冷硬的杯子狠狠捏进掌心里。
啪一声，在李扬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厉北宁手上的那只杯子，已经被他大力地掷了出去，陶瓷杯子碰撞到冷硬的地板，顿时四分五裂，碎成渣渣躺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