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霜捧着热茶，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并未继续劝说。
待柳凝霜手里的茶半凉时，方晴总算回过神来，面上尽显决绝之色，“这笔交易，我做了！”
“爽快。”柳凝霜道，“既然如此，那便不耽误功夫了。季念，你去把柳如意带来。”
季念动作很快，一炷香的功夫，便提溜着柳如意从外面飞进来，扔垃圾一般，随意推搡到地上。
柳如意早猜到柳凝霜肯定是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才会故意捉她，可吓坏了。这会儿得了自由，也不装端庄稳重的宫女了，哭喊着往方晴身边跑，“娘，娘救我！”
“如意，如意，我的女儿。”方晴被柳如意扑得后退两步，却还是舍不得撒手，拉着柳如意上下打量，“我儿吃苦了！”
“娘……”柳如意一声娘叫得千转百回。
柳凝霜眼看母女两就要在她面前上演一出“执手相看泪眼”的戏码，忍不住出声打断，“人带到了，解药呢？”
方晴背脊不易察觉的僵了僵，轻拍了柳如意手两下，示意她放开自己。这才抖抖衣袖，从袖子里拿出个荷包。
季念一把接过，细心检查了一番，确定方晴没做其他手脚，这才把荷包递到柳凝霜面前，请她辨认里面的解药真假。
柳凝霜这些日子被恶疾缠身，没少针对自身病情，翻医书琢磨解药方法。心中对这恶疾很有几分了解，这会儿解药在手，她辨认起来并不算困难。
柳凝霜屏气凝神，把漆黑的解药丸子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功夫。
方晴一直目不转睛盯的盯着她。
猝不及防，对上柳凝霜忽然望过来的目光，“你很紧张？莫不是在药里动了什么手脚？”
方晴掩在帕子下的手颤了一下，面上却镇定得很，“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明白得很，我此行乃是为如意的安危性命而来。况且，你我二人还有交易未完成呢。”
言下之意便是，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她都不可能再次下毒。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你我之间，从来谈不上信任。”柳凝霜换了个坐姿，把解药塞回荷包，随手扔到季念怀里。
季念愣了一下，目光灼灼望向方晴母女。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生猛扑过去，捏开柳如意的下颚，把药塞进了她嘴里，用蛮力逼她吞下。
“咳咳……”
“如意！”
不待方晴母女骂起来，柳凝霜便示意季念把柳如意带到自己身边来，亲自给柳如意诊了脉，确认柳如意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后，这才开口道，“行了，让她们走吧。”
方晴一腔怒火，被柳凝霜轻飘飘一句话堵在嗓子眼里，发作不能，憋得眼睛绯红，却也无可奈何。
比起与柳凝霜吵一架，她更想尽快带柳如意离开公主府，否则，柳如意体内的毒性该藏不住了……
公主府外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方晴母女就算百般不愿，也只能任由季念拎小鸡似的，一手一个提溜着带出府外。
方晴自马车帘子后，亲眼目睹季念足间轻点，返身消失在公主府内后，忙不迭的从怀里掏出两只荷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