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何至于独自登门，来受柳凝霜的折辱。
方晴捏着帕子，气得浑身跟抽风似的直哆嗦，却还不忘抬眼去瞪柳凝霜。
“恨我，恨不得杀了我？”柳凝霜迎着方晴仇恨的目光，慢悠悠拿过夏竹给她泡的君山银针抿了一口，笑意怡然。
“可惜，唯一一次机会，你没能把握好。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当初没有直接对我下见血封喉的毒药，而是用了这种慢火细炖的法子？没弄死我，反倒把自己女儿给赔了进来。现在还得巴巴上门，求着给我送解药。”
季念抱臂冷哼，“她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
意思是这意思，可……柳凝霜微咳一声，季念难道不觉得这话说出来怪怪的吗？
呸——她才不是鸡！
方晴可不管柳凝霜二人的话题有跑偏趋势。
一听柳凝霜提及自己安危不明的女儿，登时反应过来自己来公主府的目的。为母则刚，硬是忍着周身的疼痛，咬牙站起来。敛了敛衣襟，面色倨傲，竭力撑出有底气的模样。
“如意果然是在你手上，什么在摄政王府邸染上恶疾，不宜回宫，暂居王府，全是为了引我来的借口吧！”
方晴一脸愤色，“柳凝霜，我知道你想要解药。你把如意还给我，我便把解药交给你，如何？”
“可以。”柳凝霜眼睛一亮，爽快点头，明显是受够了这恶疾的痛楚。
方晴见状，暗自计较一番，趁机提条件，“还有，你必须放我母女二人平安离开。并且对天起誓，你与摄政王都不得追究此事。”
“行。”柳凝霜依方晴所言，竖起三根指头，开口就是如有违背，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这等毒誓。
方晴越发得意，就算柳凝霜绑了如意威胁她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得乖乖任由她拿捏。
要不是顾忌着此刻柳如意还在柳凝霜手上，方晴几乎想开口讥她，忍了又忍，耷拉着脸催促道，“好了，既然条件已谈妥了，你还不快些把如意叫出来。”
“慌什么。”柳凝霜单手支着下颚，笑得眼眉生辉，“你的交易谈完了，我的交易可还未开口呢。”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方晴心生防备，眸底厌恶不做掩饰。哪怕柳凝霜白纱覆面，只留了半张脸在外面，可这幅眉眼含笑的模样，依旧看得出杨如萱的影子。自然，也像极了杨雪澜那个小贱人。
“既是交易，自是讲究个双赢。”柳凝霜一副生意人的姿态，“你先听一听，若觉得我存了心眼耍花样，直接推辞便是。现在我的命还捏在你手里，我岂敢勉强于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哼，算你是个明白的。”柳凝霜的话不无道理，但方晴仍不放心，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袖子里装解药的荷包，这才略觉安定，冷声道，“我没功夫与你耗，有话直说。”
柳凝霜背靠摇椅，脑袋仰着，半眯着眼看天。过了片刻，直到方晴不耐，再次催促，她才神思恍惚的缓声道，“我娘乃北疆公主，生来金尊玉贵，本应平安喜乐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