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不管是取解药，还是查明方晴究竟怀揣了何等恶毒心思，都容易许多。
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沉住气，以不变应万变。
“行吧。”季念勉强认同季允的说法，“那我现在能做什么？”
季允本想说让她一边玩去，但考虑到她爱瞎凑热闹的性格，担心她在这个关头跑出去惹事。
话到嘴边，生生改口，“你去看看王妃吧，她那里只有夏竹在近前伺候，怕是忙不过来。”
“行。”
季念到公主府时，正好应了那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季念盯着公主府被撞得“叮当哐当”响的朱漆大门，大惊失色，急问一直守在公主府的姜瑜。
“怎么回事？我分明记得，自传出王爷染病的消息后，这些人便自发去了城外大觉寺替王爷祈福，这会儿怎么又回来了？而且，他们嘴里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巫医，什么烧死妖女？”
姜瑜难得绷着脸，言简意赅解释道，“这些人去大觉寺替王爷祈福时，不知打哪来一个死秃驴，言明京中恶病是人祸，并非天灾，佛主庇佑不了。这些人一听，那还得了，便顺着那秃驴的指示，一路探查人祸的因由。最后竟在公主府城外的庄子里，发现了几名北疆巫医。”
季念匪夷所思道，“怎会这样！”
姜瑜哼了声，啐道，“据那几名巫医交代，这恶病本是王妃从北疆带回来的，意图祸害南玥黎民，使北疆有机可乘，兴兵南下。可恶人自有天收，王妃自己也不小心染了病。这群巫医，便是北疆王派来救治王妃的。百姓信了巫医的鬼话，激愤不已。这不，一窝蜂的冲到府外，嚷嚷着要烧死妖女。”
“简直胡说八道，王妃医术高超，往日救了京中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如今仅凭几个北疆人的一面之词，他们便翻脸不认人。”季念气结，原地转了几圈，飞也似的往府门冲，“脑子既然不用，我就去给他拧下来！”
姜瑜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拽了回来，苦口婆心道，“小姑奶奶，这事儿王爷已亲自带人前去解决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听闻赫连陵亲自出马，季念自不敢再有异动。嘴里嘟嘟囔囔的，一溜烟儿朝柳凝霜院子跑去了。
今日天光不错，柳凝霜病了这些日子，在屋里待的发霉，便让夏竹扶她到廊下晒晒太阳。
季念到时，她正背光坐着，翻看医书。
“王妃。”季念脑袋凑过去，往书上觑了眼，由衷感叹，“这时候你还有心思看书，不愧是本王看上的女人！”
她这后半句，明显是在模仿赫连陵说话的腔调。
柳凝霜被逗得笑出声，目光在季念身后一转，故作促狭的指导，“不对。你这句话话尾的时候，音应该往上扬，一定要拿出那种邪魅狷狂，天老大我老二的调调来，你再试试？”
“是这样吗？”季念狐疑，不过还是很听话的又试了一遍。她沉浸在声音模仿秀中，根本没察觉到，背后有道人影越靠越近。
“季念！”赫连陵咬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阴测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