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霜忽而一笑，看着她的眸中带着几分嘲弄，打断了方晴的话，道，“柳夫人可能误会了，当初是柳大人亲口承认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如今又何来父女一说？”
“这……”方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差点闪了自己的舌头，面上露出几分尴尬来。
柳凝霜也懒得再听她编什么借口，接着说道，“听闻柳大人寻回去的女儿前阵子病故了，想必也是这个原因，柳大人思女心切，所以才找了个同其长相颇为相似的姨娘，以解思女之苦吧。”
方晴一直未变的脸色在这一瞬间终于变了，面色一沉，眸中带着几分薄怒，但很快被其掩盖，吸了一口气，道，“老爷当时也是一时糊涂，他唯有这样才能……哎，罢了，你若不理解便罢了，天下间哪有不爱女儿的父亲啊。”
方晴欲言又止，话说了一半骤然截停，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引人无限深思。
柳凝霜跟柳风岳当时断绝父女关系的事情经过大家并不知道，只知道断绝了父女关系之后，她就被封为和安昭阳公主，如今加上方晴的一番话，不由得引人深思。
柳凝霜算是明白了，方晴在这里伏低做小，又是一个想要搞臭自己名声的计策，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她还真是学不乖呢。
柳凝霜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一声，嘲弄的说道，“唯有这样才能杀了我？柳夫人，信口开河的本事本宫这辈子就只服你和柳大人，当初若非本宫救过皇上，得皇上青睐，封了公主，怕是早就遂了二位的心愿，被太后娘娘处死了吧？”
方晴没有想到柳凝霜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当真是什么话、什么场合都敢说，面色骤变，牵强的笑了笑，道，“公主，做人可是要摸着良心说话的，纵然你如今贵为公主，也不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污蔑自己的亲生父亲啊。”
“本宫是不是胡说，柳夫人心知肚明。”柳凝霜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方晴瞬间觉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到了柳凝霜脚下，柳凝霜俯身将其扶了起来，低声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这个小动作谁都没有发觉，大家只看见了方晴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柳夫人可当心些，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都往本宫的身上泼。”柳凝霜笑了笑，玩味的说道。
“是，臣妇以后定不敢再胡言乱语了。”方晴神情慌乱，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行了礼，匆匆离开。
柳凝霜看着方晴离开的背影，瞳眸半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方晴断不可能就这么过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她到底忽略了什么？
方晴离开会场之后并没有多加逗留，许是被柳凝霜说的话给吓到了，面色惨白的坐上马车，逃一般的离开公主府。
马车上，她举起自己的手，看着指缝中的淡黄色粉末，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用马车上早就备好的水盆洗干净手，又涂上了凝露，靠在椅子上面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