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奥姑
余庐睹姑，这是程玄没有听过的名字。
他当即问道：“除了耶律塔不烟，和耶律塔不花，耶律阿保机还有其他妹妹？”
述里朵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耶律阿保机的妹妹余庐睹姑，便是如今的奥姑。”
“我虽然也曾是奥姑，但武艺却并算高。与我不同的是，余庐睹姑的武艺十分强大。按照阿保机的说法，余庐睹姑的内力应当有汉人的大天位境界。”
“对了，她的丈夫，就是我的哥哥萧室鲁。”
“萧室鲁在契丹八部的地位很高，是阿保机的亲信。他一直在帮阿保机管理汉人、渤海人奴隶，阿保机其实原本是想将质舞嫁给萧室鲁......”
说实话，耶律阿保机这一大家子的关系确实很是复杂。
毕竟草原就是这样。
萧室鲁与阿保机本来是表兄弟关系，因为萧室鲁的母亲是耶律阿保机的亲姑姑。
阿保机娶了萧室鲁的妹妹，然后为了拉拢萧室鲁，耶律阿保机还将自己妹妹嫁给他，甚至等女儿耶律质舞长大后也要嫁给他......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那萧室鲁呢？他人在哪里？”
述里朵平淡地说道：“死在了夏州之战。”
夏州之战，明显就是指的耶律阿保机与程玄的那场战斗。
那场战斗，程玄完成了许多【击杀拥趸】的隐藏任务，想来萧室鲁就是被程玄杀的拥趸之一。
程玄讶然道：“这么说，算是本汗杀了你的哥哥？”
“我并不怨恨大汗，萧室鲁是拔里谐里之子，只是我的同母兄，并不是同父兄。”
述里朵的母亲耶律撒葛，曾先后两次嫁过人。
她先是嫁给拔里谐里，生下了萧敌鲁、萧室鲁等，后来改嫁给述里朵的父亲月碗，才生下述里朵。
述里朵很淡定地道：“而且，萧室鲁是阿保机的心腹，若是有他在，属珊军的统领恐怕还会是他，绝不会落到我的手里。”
听到这话，程玄又是惊讶地看了述里朵一眼。
这个女人的权力欲望，不是一般的大啊！
虽然是异父兄，却一点情面也没有。
其实，在契丹人原本的印象中，述里朵一直都是一个贤内助。
她可以喂马、割草、挤奶、做饭、带孩子，也可以骑马、射箭、杀人，更能为阿保机训练精兵，管理后勤，领兵征战。
可以说，阿保机能够成事，述里朵与阿保机算是互相成就，二者缺一不可。
但阿保机的武功的确太弱了，他无法长久地驾驭这个女人。
原着中，阿保机就是死于述里朵之手。说白了，阿保机的原罪就是他的武功不行。
阿保机不行，但程玄倒是有种征服欲，他想要驾驭这个女人。
若是能驾驭好这个女人，是很容易能够成就霸业的。
程玄想了想，忽然道：“余庐睹姑的武功既然这么高，为何战场上不见她的踪影？”
述里朵沉声道：“阿保机不喜用女人。他的三个妹妹，余庐睹姑、耶律塔不烟、耶律塔不花，武功虽高，但阿保机从来不让她们上战场。”
此刻，述里朵望着程玄，又开口道：“大汗任人唯才，我可以说服余庐睹姑，让她为您效力。”
程玄道：“余庐睹姑的丈夫死在夏州，她还愿意为本汗做事？”
述里朵淡定地道：“草原上成王败寇，改嫁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就算是杀夫，女子也多半没有仇，草原上的女子是没有地位的。先前草原上有两个部落互相为敌，其中一个酋长听说对方豪酋娶亲，当即提刀上马，前去抢亲。”
“只要能抢回来，就是自己的女人，能够给自己生儿育女。而被抢走女人的人，也会想方设法再抢回来，哪怕这个女人已经给仇人生了孩子，但抢回来后一样可以继续给自己生儿育女。”
“而且余庐睹姑活不了多久了，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有一个子嗣。她与萧室鲁只生有一个女儿，并没有儿子。”
这下程玄又是意外了。
让他意外的不是草原的风俗，而是述里朵所说的余庐睹姑活不了多久了这件事。
先前述里朵可是说，余庐睹姑可能有大天位的功力，可如今这个大天位的高手，居然活不了多久了？
“你不是说余庐睹姑是有着大天位功力的高手吗？怎么会活不了多久？”
述里朵停顿了一下，说道：“余庐睹姑得了一种怪病，就算她功力高深，却也大概只能活到三十岁。”
“什么怪病？”
“我不清楚。”述里朵摇了摇头，又道：“不过阿保机却说，余庐睹姑的怪病有些类似中原人说法中的天生绝脉。”
天生绝脉？
这个东西程玄并不陌生，因为幻音坊九天圣姬之一的妙成天，也患有天生绝脉。
但这天生绝脉，并不是无药可治。
治疗这天生绝脉的要点，就是黑白无常的那本双修的武学秘籍。
看来得抽个时间，去找一趟黑白无常了。
程玄想到这里，立刻对述里朵道：“述里朵，你带我去见余庐睹姑。”
......
程玄很快就见到了余庐睹姑。
准确来说，是见到了余庐睹姑的面具。
作为奥姑，余庐睹姑的一身打扮很是稀奇，似鬼似神。
她那十二三岁的女儿，脸上居然也带着奥姑的面具。
奥姑的女儿，自然也是奥姑。
就像述里朵曾经是奥姑，她的女儿耶律质舞长大后也会是奥姑。
此刻的余庐睹姑，脸上虽然戴着面具，但眼中的警惕却是十分明显。
她右臂抱着自己的女儿，左臂握着一根法杖，横在身前，似乎要挡住程玄。
述里朵瞥着余庐睹姑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余庐睹姑，伱难道要害了迭剌部吗？”
余庐睹姑发出轻柔的声音：“述里朵，你可真不知羞耻......”
述里朵淡淡道：“草原规矩，阿保机败了，可汗之位易主。我们被奉天可汗所掠，自然是他的女人。”
余庐睹姑冷冷地看着述里朵，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
述里朵平静地对视着她的眼睛，道：“余庐睹姑，看在你曾是我妹妹的份上，我今日便为你指一条明路。臣服于奉天可汗，或许你还有机会得到一个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