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魔鬼的果实
三个月后。
“节帅，凤州的一万百姓，兴元府的三万百姓，前不久已经在瓜、沙、伊、西等州落户......”
武帝城内，刚刚从归义军地区归来的韩建，在程玄跟前汇报着差事。
三月之前，索勋被掩日杀死之后，程玄就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瓜沙二州。
就连归义军西面的高昌回鹘、也就是西州回鹘，也纷纷向程玄这个奉天可汗表示了臣服。
只不过高昌回鹘距离实在太远，程玄只能先安排百姓落户最近的伊州（哈密）、西州（高昌）。至于更远的焉耆、龟兹，的确是现在的程玄所不能掌控的。
对于如此轻而易举得到了高昌回鹘效忠这件事，程玄心中并不意外。
因为宗教、自然神灵崇拜的力量，是远远超过人的想象的。
它可以让人十分狂热，癫狂到失去理智。
别说这个封建时代，就算是后世影响力也十分很大。就比如日服第一男枪的母亲......
程玄很认真地听完韩建的话后，开口嘉奖道：“佐时真乃国之栋梁，王佐之才。”
韩建开口谢过，犹豫了一下后，沉声道：“主公所作所为，我有些担心，岐王会不会认为主公有异心？”
异心程玄当然有，不然在娆疆的时候，他就不会直接拉着鲜参撒腿就跑。
因为那时候他估摸着岐王李茂贞可能在十二峒内。
但就是由于岐王李茂贞在十二峒，程玄才敢这么大胆。
如今明面上的岐王，可是自己的老婆，自己就没必要藏着掖着，最好是抓紧时间发展起来。
“此事你不必担心，你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各州治理成先前华州那样的人间乐土。”
“对了，我先前让你试种的土豆，伱打理的怎么样了？”
韩建拱手道：“有主公给与的方法，主公又亲自示范如何耕种，自然没有问题。那些叫做土豆的作物，早已发芽......不过主公，那东西真的能高产吗？到底该怎么吃？”
程玄道：“你得告诉百姓，千万不能生吃，得煮熟了吃，罗刹国的百姓就是因为生吃土豆出了事，才把土豆叫做魔鬼的果实，最终甚至掀起了叛乱！”
韩建顿时吓了一跳，“有这么严重？”
若是发生在程玄这个地方，应该没那么严重，因为那时的俄罗斯主要有神父在捣乱。
神父当初就是称呼土豆为魔鬼的苹果，但由于现在的华夏大地并没有苹果，所以程玄才称呼其为魔鬼的果实。
不过在程玄心中，土豆可不是魔鬼的果实，而是天使的果实！
为此，这三个月内，他早就开始了试种，并且将耕种方法、烹饪方法、一些注意事项撰写成了一本书，然后交予韩建打理。
“当然有这么严重。”
程玄望向韩建，叮嘱道：“我给你撰写那本书，不是印刷成册分发下去基本就行了。现在的百姓大多不识字，更何况吐蕃人、回鹘人等胡人的比例更多。百姓们对新事物一无所知，不知道怎么种土豆，什么时候收土豆，甚至不懂怎么吃土豆，这些疑惑，你都得亲自用言语说给百姓听，亲自示范给他们看，你最好去招揽几个懂得多门语言的人才......”
“对了，收成的土豆千万别吃，只拿出一点用来尝鲜，看看能不能吃就行，其余的你可以按照我给你撰写的那本书上的方法，继续种下去，明白了吗？”
“主公所言，韩建谨记于心！”
韩建拱了拱手，语气十分认真。
诸事汇报完毕，其实韩建该走了，不过他却并没有走。
程玄见此，也明白什么，当即道：“有什么事，直接说，拐弯抹角只会影响办事的效率。”
“遵命。”韩建应了一声，旋即道：“主公所建之城名为武帝，以帝为名，未必没有问鼎中原之意，若要问鼎中原，必要名正言顺。而且主公有降服吐蕃之功，再收河西陇右旧地，居功至大，理当封王！”
其实程玄虽然让韩建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但韩建还没有明说。
以程玄如今的实力，完全可以称帝了！
能够随时拉出来二十多万大军，这可不是中原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做到的。
由“天神转世”“聂赤赞普”“奉天可汗”等等诸多名头聚拢起来的胡人联盟，其实坚固的远远超过韩建的想象。
其实主要就是吐蕃人和回鹘人的拥护，其余许多胡人都是他们的附属、奴隶，或者曾经的附属和奴隶。
他们信奉程玄为天神转世、聂赤赞普，奉天可汗，其余的胡人自然也信奉。
别说胡人了，就连韩建这个汉人的封疆大吏，在见过程玄的手段后都坚信程玄之才乃上天所授！
上天所授，不是天子是什么？
程玄若有所思，旋即不动声色地道：“封王其实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韩建道：“但对您手底下的汉人百姓却有意义！主公您是吐蕃人的赞普，回鹘人的可汗，娆疆人的洞神，却唯独只是汉人的一方节度使。这样一来，无论是迁徙过来的汉人百姓，还是当地本来的汉人百姓，心中都会有一种落差感。称帝会成众矢之的，但称王是十分有必要的。很多人都希望主公再进一步。”
程玄点了点头，表示在听。
其实韩建所说不无道理，只有老大的职位升了，下面手下的位置才能再往高提一提。
只不过程玄若是称王，东边的中原诸国肯定有人极不情愿，这河陇之地虽然偏僻，但称帝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能传过去的。
程玄还不想太得意忘形。
韩建继续劝说道：“当今河西陇右之地，所有的汉民都只愿意服从主公这样的强者。主公封王，乃众望所归！”
“此事我知道了。”
程玄淡定地道：“我会与岐王商谈，此事多半能成。”
韩建听到这话顿时一愣，旋即他意识到了一件事，他的这位主公与眼下正在打党项人的岐王的关系可能极不一般！
就在这时，宁玛派的法师素山走到了门口，开口汇报道：“启禀赞普，天山剑派的掌门凌霄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