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凌烟阁的阴魂”，沈清颜非但没怕，反倒立马来了精神。
她上前挽住孙大娘，连哄带拽，簇拥着孙大娘入了房中。
关起门来，她两眼发光：“大娘与我讲讲这个阴魂！”
孙大娘嘴张得鸡蛋大，“宫里死了人，小娘竟这样兴致勃勃？”
沈清颜也有点尴尬，赶忙收敛。
她当然不是因为宫里有人害命而兴奋，她只是因为这事儿是出在周琅嬛的宫里。
沈清颜便另外寻了个理由：
“……宫里不是经常死人么？大娘缘何就对凌烟阁的这事，这般上心？”
宫里阴气大，这谁都知道。孙大娘本是宫里老人儿，这些事情自然应经多见广了。
孙大娘叹气，“小娘说得倒也是。”
她顿了顿，“只是冰琴的身份有些特殊。”
沈清颜记得冰琴这个名字，方才承和跟容隐禀报过的。
她便问：“冰琴怎么特殊了？”
孙大娘往窗外望望，叹了口气，“冰琴原本是圣上的采女……”
沈清颜心下便一动，“莫非，她与周宝林是同一拨儿的？”
孙大娘有些惊诧，“小娘怎知晓？莫非，听宗主提起过？”
沈清颜摇头，“我就是猜的。毕竟周宝林也曾是采女，而她能熬过那晚，事后还能进封，她怕是要感念那晚与她一同的几个采女。”
那晚可能要几个采女齐心合力，才能确保皇帝李衍能被满足，进而事后还能进封周琅嬛。
“小娘聪慧。”孙大娘叹口气，“也正是因为周宝林的请求，冰琴才被留下来，且进了凌烟阁为周宝林的宫婢。”
沈清颜脑子飞速转动，“这个冰琴突然死了，便有人猜测周宝林。”
孙大娘点头，“……也是可怜见儿的。好容易熬过那晚上，以为终于能活下来了。结果，竟还没逃过去。”
更多的细节，孙大娘便也不知道了。
她本是尚功局的针黹妇人，与珍娘的身份类似，所以她的消息是从尚功局那边听来的。
她望沈清颜一眼，“……对了，尚功局派针黹妇人去给冰琴裁剪死后的衣裳，刘掌制派了你阿娘过去。”
此事既然已经牵涉到她阿娘，沈清颜便不能再等闲视之了。
次日，沈清颜心事重重进了玲珑阁。
老药坐在楼梯扶手上，“呲溜”滑下来。
“小颜儿，你怎哭丧着脸？小阎王又惹你生气啦？”
沈清颜摇头，“老药你可有能防尸毒的药？最好是既可内服，也可塞住鼻腔口腔的。”
老药却诡异地笑，“小颜儿你可用不着~”
沈清颜叹口气，“不是我用。我想给我阿娘的。”
她将凌烟阁的事儿说了一遍。她歪着头看老药，“老药你说，尸毒什么的，是真实存在的吧？”
老药便也点头，“这大夏天的，尸首腐烂得快，散发出来的可不仅仅是尸臭味，还有不老少有毒的气。“
”再加上还有冤魂不散什么的……”
沈清颜便伸手，“老药你帮我配两副吧，拜托。”
老药便呲牙乐，“既给你阿娘的，一副就够，你怎要两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