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照的反应在牧临笑的预料之外，他拉下花晚照的手，逼她直视自己。
还好没哭。
不过，花晚照本来也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但她现在过于平静的情绪，让牧临笑有点发慌。
“就这样吧……”
花晚照平静的目光对上牧临笑那双担忧的眸子。
“就这样…什么？”
“两清。”
牧临笑的动作像按了暂停键一般顿住。
花晚照无视牧临笑的异样，接着说：“你帮我了很多，也对我用过读神，还编造了个莫须有的哥哥骗我，这些，统统一笔勾销吧。”
计算得失是算不清的，花晚照深知这一点。
无论是借人人情，还是欠人人情，只要循环开始，就是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账。
“……”牧临笑深处的右手握成拳，慢慢收回身侧，“这些事可以这样两清，但有些事不行。”
花晚照看着牧临笑，目光平静。
“有些事还需要小师祖解惑。”
“你说。”
牧临笑：“那些事，还是等小师祖精神好些了再说吧。还有另一件事……”
“那你可以不用说了。”
说完，花晚照躺下，被子拉上，背对着牧临笑睡去。
她这副拒绝交流的样子，牧临笑表明心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听到房门观赏的声音，侧躺的花晚照睁开眼。
她隐隐猜到牧临笑要说什么了。
但此刻，她因为牧临笑前一刻坦白的事心里乱糟糟的，没办法冷静思考。
她只能先把牧临笑赶出去。
***
之后几天，花晚照都拒绝和牧临笑交流。
花晚照的情况大好后，他们就回了一剑风沙。
“小师祖恐怕还是要留在越秀峰。”
牧临笑挡住了花晚照离开的路。
“为什么？”
花晚照回到一剑风沙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越秀峰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打算回孤峰。
而牧临笑则对她的动作早有预判。
“因为，我说过……”
牧临笑一个门咚，把花晚照困在自己身前，用暗沉的声音说：“还有些事，需要小师祖解惑。”
距离这么近，花晚照偏过头：“你好好说话。”
“所以，小师祖，还走吗？我的惑，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完的。”
刚想让牧临笑有话快说的花晚照：……
一把推开牧临笑，花晚照说：“白璐，先不用收拾东西了。”
“哦……”
白璐疑惑，白璐不说。
“小师祖，请——”
花晚照跟着牧临笑来到碎星阁正殿。
看着牧临笑又走近，花晚照浑身戒备。
牧临笑伸出手，勾出花晚照一直带着的那条海耀金链坠。
“我今天再问一次，这个东西，小师祖怎么得到的？”
“你不是都读神了吗？还问我。”
花晚照的语气有点冲。
“就算是读神，也不会把细节面面俱到地看清楚，”这么说着，牧临笑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要不，小师祖再让我看一遍？”
“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花晚照直接摘下链坠塞到牧临笑手里：“既然这么喜欢，你拿着去那边坐！”
牧临笑见好就收，坐在花晚照对面。
“所以，小师祖的答案？”
牧临笑拎着链坠在花晚照眼前摇了摇，链坠上还带着花晚照的体温，以及花晚照独有的体香。
之前敷衍牧临笑是不知道这人什么都知道，现在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这是我在十元店买的小说周边，确实没花多少钱。”
“《寰宇镇元曲》？”
花晚照点头。
“这链坠里的东西呢？”牧临笑问。
这下轮到花晚照惊讶了：“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不就是个价值不菲的链坠吗？
——在这个世界价值不菲。
两个世界的物价肯定是不同的。
“小师祖没感觉吗？这链坠里之前住了个魂魄。”
这可是个了不得的惊天巨雷。
花晚照一下子站起来，来回走动。
几个来回后，她停下来看着牧临笑：“不可能吧？如果这里面有另一个魂魄，师尊能发现不了？”
居庸尊者是大乘巅峰修士，更是卜修，精神力比同阶其他修士高出不少，没理由牧临笑能看出不对，他就漏了。
现在的花晚照已经忘了牧临笑做过的事，完全被牧临笑提出的问题吸引了全副心神。
“一种情况，居庸老祖确实没发现，毕竟，居庸老祖和你相处的时间可没有我多；第二，居庸老祖发现了，但是没说。”
“我不信。”
不信什么，不言而喻。
没想到花晚照这么相信居庸尊者。
叹了口气，牧临笑只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安抚她：“小师祖，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不对的吗？”
“说！”
只一个字，就带着腾腾杀气，仿佛牧临笑说的话让她不满意，她下一秒就能提着镇邪砍了他。
“我第一次发现不对，是在安平村。”
花晚照果然被吸引。
那么早？
没想到牧临笑这么能沉的住气。
“那时，小师祖刚刚破开鬼界，我就察觉到小师祖身上有不属于你的力量。”
“你是说……”花晚照沉吟，“那次我不是靠着自己的实力破开鬼界的？”
牧临笑纠正：“准确来说，是不完全是。第二次，是在清宁秘境开启时。”
“所以，你才在关键时刻冒险追进了秘境？”花晚照惊讶。
“……嗯，是这样。那次，我准确地感应到，那股力量就存在你的的链坠中。而且，我怀疑，你们走散也是这个身份不明的魂魄搞的鬼。”
花晚照想到了，在秘境中刚和牧临笑碰面，牧临笑就抢了链坠的举动。
她瞪着牧临笑：“所以，你就带着验证的目的抢了我的东西？”
“我也是为了小师祖的安全，小师祖还生气呢？不过，我拿到手后，它却没什么反应了，应该是怕我发现端倪。”
牧临笑咳了咳，接着说：“最后一次，也是最明显的一次，就在问天殿中，小师祖救竺天香的时候。自那之后，那个魂魄的波动再也没有出现。”
花晚照陷入沉思。
不明的灵魂动，每次出现的节点都很奇怪。
而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