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助理说这话时面带微笑，却有着极致的嘲讽。
就因为白琳琳离世，导致白老爷子也抱憾而终，甚至连顾总都被郑家两姐妹嘲讽至今。
当初的商店监控被人恶意毁坏，附近的监控更是没拍摄到具体作案人的脸，这案子至今都是个悬案，连江警官亲自出马都未能告破，谁能想到最后的杀人凶手竟然是楚天骄，这个当初一直坐着轮椅看似柔柔弱弱，实则心狠手辣的女人。
钟离嘴唇都在哆嗦着，她看向身边的女儿，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女儿，你……不是你对吧？他们这个视频肯定是造假的！”钟离颤抖着声音，替她找答案。
楚天骄的神色出奇的平静。
盯着顾封臣，她静静地回答：“本来没打算对她做什么的，她自己不安分，挑衅我了。”
这冲击力实在太强，钟离往后退了两步，眼睛瞪得很大。
“另外的人也都是你杀的吗？”白芨追问。
“你是说顾封臣前面暴毙的六个未婚妻啊？”楚天骄语速平缓，“她们是顾封臣克死的啊，怎么这个你们也要赖在我头上？”
楚天骄轻笑了声，“白琳琳之前在顾氏集团上班，打算跟他告白的那天，特意发微博问网友要穿什么衣服比较好看，喷什么香水，下午就在微博小号中说表白成功了，你说可以考虑看看。”她盯着顾封臣，撇撇嘴角，“反正都死了六个未婚妻了，再死一个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大家都只会当做是你克死的她。”
“白琳琳根本就没——”
白芨正打算说没表白成功，这明明就是白琳琳自己虚荣心强，所以才在微博中胡说八道的。
她恐怕也想不到就因为这条微博，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已经不需要再解释你的杀人动机跟结果了。”
顾封臣打断白芨，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五分钟内，警察会到，到时候你跟他们说。”
钟离还在震撼中，但听见顾封臣这话，强行拉回自己的思维，她赶紧扑上来，“别报警别报警，封臣，我几乎是看着你和天骄一起长大的，过去那么多情谊多深啊，不要这么无情地对待她好不好？现在白小姐早就死了，而天骄之前也病过一段时间，也算是还债了，不要把她逼到穷途末路。”
顾封臣垂眼，甩开钟离的手。
“她真正的报应，应该是在监狱里忏悔一生。”
原本她要伤盛夏夜，就已经触及他的底线，是她好运因为精神病躲过一劫，而今天，种种罪行累加，她绝对不可能再逃过法律制裁。
“求你，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钟离声音哽咽，忽然“扑通”一声跪到顾封臣的面前，曾经雍容华贵眼高于顶的阔太太，今天却甘愿为了女儿低三下四，哪怕是跪一个晚辈。
这一幕，看得白芨微微眯起眼睛来。
有震撼，但更多的是可悲。
有她这样溺爱的妈，楚天骄被惯成这样也就不奇怪了。
“你跪他有什么用？”楚天骄实在是看不惯了，伸手去拽钟离，“我自己做的事我愿意承担责任，反正我不好过，你跟盛夏夜这辈子也好不了，都不需要我动手。”
说到这里，楚天骄忽然阴森森地笑起来，“有你自己的诅咒不算，我还要诅咒你们两个生生死死不能在一起，哪怕相爱也是阴阳两隔，要么你克死她，要么她克死你。”
“天骄，别说了！”
钟离也扯了扯她，想让她闭嘴，可楚天骄却根本没有要罢休的意思。
“警察呢？可以让他们进来了。”楚天骄说道。
看到她这副大摇大摆的样子，白芨心里都气得要命，他现在严重怀疑这女人之前是装疯，根本就没有得精神病。
顾封臣手机震动，低头查看消息。
楚天骄盯着他，眼底闪过一抹浓重的阴翳，脸上也是陡然多出邪笑，紧跟着她从后腰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匕首，二话不说朝着顾封臣刺了过来——
她不单单要诅咒他，如果可以，让他死是最好的。
这个男人背叛她，跟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在一起，那就都别想活了，跟她一起下地狱！
可惜顾封臣反应很快，一下子拦开她的匕首，另一只手攫住她的手腕。
匕首摔到不远处的地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声，楚天骄的手腕感觉快要被他捏碎。
她眼底的笑意全无，脸上都是阴狠毒辣的表情，“顾封臣！你辜负了我，你要被诅咒缠着一辈子，直到你死！你也没几年可活了。”
“楚天骄，你真是病得不轻。”白芨话音刚落，外面脚步声纷至沓来。
当冰冷的手铐铐住楚天骄的那一刻，她勾着唇，癫疯一般的笑起来，钟离束手无策的站在旁边，除开哭，就是不停地向警方求助，“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还不清楚吗？她从小性格温柔端庄，她如果杀人，肯定是因为白琳琳说了冒犯她的话，做了冒犯她的事！肯定的！你们不要给她判无期，求你们了。”
她把全副身家都押在了楚天骄身上。
今天带不走她，她往后也没有活路了。
“闭嘴！还不嫌丢人的！”门口响起一道厉喝声，钟离僵硬地回头，看到丈夫楚萧正用一种愤怒而且百般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一刻。
她明白自己全完了……
顾封臣从精神病院里出来，接到了一通电话，原本冰封般凝重的神色，在这一刻像是雪后天晴般的明朗起来，握着手机，他微微弯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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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夜是看到新闻才知道楚天骄竟然杀死了顾封臣的第七任未婚妻的。
而且她在那些八卦中得知，白琳琳生前有个最好的闺蜜，就是郑悠然，她小郑悠然七岁，但郑悠然却把她当亲妹妹似的格外照顾，两人感情特别好，而白琳琳死后，案子一直没破，顾封臣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没给郑悠然任何交代，所以她跟郑得宜之前才那么唾弃他。
她在黑客论坛中看到有人转发的白琳琳被杀害时的视频，此刻在网上已经疯传了，场面血腥到她跑到洗手间里，抱着马桶干呕了好一阵。
而当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心情却忽然变得有些凝重。
她此刻的心情，顾封臣却已经经历过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