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沈云絮一眼，沈家姐妹唱一出是一出，这姐妹俩极端的变化真是令人发笑，“你别告诉我，事情真像裴慎之说的那样，你二人在演什么假凤虚凰的戏码。”
话到了最后，江离的声线中带了些许的讽刺。
沈云絮：“……”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了要和江离掰扯一番的冲动。
假凤虚凰这四个字，他也说得出口。
她看江离真是有毛病。
沈云絮抿了抿唇，才要说什么，靠在她肩上的沈清宜忽然揉了揉眼睛，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
沈清宜刚醒，整个人还是懵的，脑子都有点混沌。
她记得自己刚刚还处于一场厮杀中，差点被人弄死。
她只记得自己被人踹了一脚，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沈清宜目光在马车里转了一圈。
她瞧见神情疲惫，衣裳上染着鲜血的沈云絮。
以及一脸轻松惬意，姿态懒懒散散的江离。
沈清宜睁大眼睛，然后又闭上，再睁开。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嘟囔道：“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仟千仦哾
江离啧了一声，那双好看的凤眸闪过一丝微光，声音低沉若被风吹起的秋水。
他伸手掐了一下沈清宜的脸，“你没做梦。”
他这个动作太过暧昧，沈云絮立刻瞪了他一眼。
江离毫不在意，只当没看见。
沈清宜吃痛，一巴掌拍掉了江离的手，“什么时候你才能改掉这个手欠的毛病？老掐我干什么？我脸上写着欠抽两个字吗！”
不过吐槽归吐槽。
沈清宜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她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沉默了片刻后，抬眼看着江离，“那个……是你救了我？”
当时那个情况，沈清宜觉得靠自己是只能躺平任杀的。
偏偏那群黑衣杀手还不讲武德，把她踹晕了。
沈云絮一个弱女子应当也自顾不暇。
这么看的话，也就只有江离能解决那群黑衣人。
然而她这话才一问出口，就有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是也不是。”
“不是！”
那句斩钉截铁的不是，是沈云絮说的，江离则笑容玩味，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又奇怪的答案。
沈清宜：“……”
她吐了一口浊气，不太明白的眨了眨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到底是不是？”
怎么两个人还有两个不同的答案呢。
沈云絮用那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着沈清宜。
她蠕动嘴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偏偏之前的场面太过震撼，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出适合的词来形容她当时的震惊。
江离扯了一下嘴角。
他目光慵懒，表情里带着三分探究，有些好笑地问：“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清宜嘴角抽了抽，“我该记得什么吗？”
她还要再说什么，突然脑海中响起了一阵系统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奖励盲盒碎片x1，金币x！】
沈清宜：“……”
沈清宜：“！！！”
她一下子就没坐住，猛地一下站起来，脑子不慎被磕到。
握草！
狗子说什么？
［我把任务完成了？你开玩笑的吧？还是说现在江离杀的人都能算我头上了？］
不会吧，不会吧！
江狗贼还有这作用？
【……宿主，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沈清宜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垂下眼叹了口气。
随后用那种晦涩的目光，瞟了一眼在场的江离沈云絮。
以及不存在于空气中的系统。
有没有一种可能，话是用来给人说的。
她们要是不会说人话，可以学！
一个个的给她打哑谜做什么？
沈清宜捂着脑袋坐下。
沈云絮又好气又好笑，不敢去揉她脑袋上肿起来的包，只能帮她抿好乱了的头发。
她忍不住吐槽沈清宜这跳脱的性子，“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又犯病了？”
“脑袋上撞了这么一大个包，不疼么？”
沈清宜抓着沈云絮的袖子，眨了眨眼睛，因为撞的太痛的缘故，她眼里还包着一包泪，“疼的，所以姐姐就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吧，不然我估计还得再撞一回。”
沈云絮蠕动嘴唇，眼神那叫一个难以形容，一言难尽。
总归带着一种深深的复杂。
江离轻嗤一声，“你做的事太过惊世骇俗，她一时间怕是说不出口。”
“……什么意思？难道我在被那群黑衣人踢晕的过程中，突然杀神附体，把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还是说我把他们的衣服扒光了以后将他们集体扔在小黑屋里，顺便给他们各自都喂了春药？”
“总不能是我突然召唤外星人，把把他们的腰子嘎了卖去了缅甸吧！”
她越说越离谱。
脑洞越开越大。
江离瞥了她一眼，“嗯，事情的确如你所说。”
沈清宜：“……”
沈清宜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她目光凝视着江离，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年轻人，我劝你赶紧告诉我，真相究竟是我说的哪一条，不要不识抬举。”
看江离和沈云絮的表情，她应该是把答案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她这里给了三个选项呢！
答案具体是哪一条对她很重要！
这关系到她的人格和清白！
江离嘴角扯出一抹笑，回想起当时的场面，他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又有趣，“正如你所说，你杀神附体，将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沈清宜，你这功夫倒是厉害。”
厉害到这进步是一日千里。
她杀人时的功夫，非一般杀手可相提并论。
便是狗皇帝身边的暗卫，也没她那个本事。
沈清宜瞪大眼睛，“你诓我呢？”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自己心里清楚。
她要真厉害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地步，笑死，她都不用夹着尾巴做人了，她直接在京城横着走好吧！
沈清怡觉得将离越来越不靠谱，于是转过头，用求证的目光看着沈云絮，“是他说的这样吗？”
沈云絮表情有些崩裂，却还是坚定而缓慢地点了点头，“不错。”
沈清宜这下嘴角都要抽僵了，“你俩搁这做梦呢？你们别是吃了什么有毒的菌子，出现幻觉了。”
系统弱弱的举起了手。
【那个宿主，我可以作证，他们真没有出现什么幻觉，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沈清宜这下连嘴角都懒得抽搐。
她整个人都麻了。
［你是个ai系统，偶尔故障，很合理嘛！］
笑死，她要有那个本事，之前几次怎么没把江狗贼给弄死？
虽然沈清宜知道自己骨骼清奇，是个练武奇才。
但有时候，梦境跟现实，她还是能区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