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昊一脸审视的看着他，淡淡道：“是不是说谎，等周太太回来就知道了。”
“那你们尽管去问好了。”何锦荣完全不担心道。
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萨莎开口道：“我们看过大厦的监控，只拍到你进去的背影，却没有拍到你离开。你去哪了？”
何锦荣回道：“吃了闭门羹我就走了啊。我从楼梯走的，门口的监控为什么没拍到，我也不知道啊。警官，大厦的监控经常罢工的，真不关我事啊。”
“二十号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人在哪？”这是法医推断的崔明珠的死亡时间。
仔细想了想，何锦荣说道：“警官，这个时间如果我不在值班，就肯定是在家睡觉。”
“在家睡觉，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宋昊盯着他道。
“警官，我一个人住，没人能证明，但你们相信我，我说的绝对都是真的。”
……
没有证据，萨莎他们只能先放人。
带着何锦荣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度郎，他好奇道：“萨莎副探长，这位是？”
萨莎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
听到萨莎的话，度郎大声道：“怎么能这么草率呢，审讯的事，你应该提前通知我的嘛。鼻头，把人带进去，我亲自问话。”
“是，探长。”
“又问？”何锦荣急道：“有没有搞错，我还要回去上班呢，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度郎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说道：“这位先生，你现在是嫌疑人，如果不配合调查…”
“配合，我配合，但能不能麻烦你们快一点，我真的还有工作。”被“威胁”的何锦荣，没等度郎说完，就赶紧说道。
他这么胆小老实的样子，看的度郎皱了皱眉，像是不太能把他和杀人放血的变态凶手联系到一起。
不过宋昊没在意他们，等鼻头把何锦荣又带回审讯室后，他朝长毛问道：“长毛，你在这儿，路女士已经分辨出是哪种香皂了？”
“没有，我把市面上能找到的香皂都买来了，她都说不是这种味道。我看她闻这么久了，估计嗅觉都快错乱了，再闻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就让她休息一下。”长毛一甩秀发，捏着兰花指道。
宋昊点点头，朝萨莎道：“我过去看看她。”
“嗯，我去查一下万安宜的感情状况。”萨莎说完就走了。
她说者无意，长毛却是听者有心，默默记下她们的调查方向，就准备去向度郎汇报。
会客室。
宋昊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路小星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了一块白色的香皂，在她面前还放了一堆各种品牌、各种颜色的香皂。
“长毛…嗯，我同事跟我说，他让你休息一下。”宋昊温和道。
将香皂放到面前的托盘里，路小星说道：“万小姐人很好，我想帮点忙。”
“你和她很熟吗？”宋昊问道。
路小星摇头道：“没有，只是楼上楼下的，难免会碰到，她人很热情。”
宋昊想了想，她在家能听到万安宜的惨叫，那么有时候比较激烈的叫声，她很可能也能听得到。
尤其她因为眼睛看不见的关系，听力比常人敏锐一些。
也就是说如果万安宜经常在家指点迷茎的话，她有可能会知情。
“万安宜的感情生活你了解吗？”宋昊看向她道。
路小星思索了片刻，回道：“不是太清楚，不过好像也从没有遇到，她带男朋友回去。”
她的听力，宋昊显然是信得过的，这么说的话，凶手就不是按照他之前猜的那样，在挑选行凶的目标。
宋昊一脸思考的表情，路小星虽然看不清，但听他不再问了，她小声道：“你们不会怀疑，杀害万小姐的人，是她的男朋友吧？”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宋昊一脸正色道：“给你讲个故事。有一天，a走在路上，突然被b用枪在后面顶在后心，b问，1+1等于多少，答错就杀了你。a急忙回答等于2。只听砰的一声枪响，a死了。你知道b为什么会杀a吗？”
“因为b不会算术？”路小星皱眉道。
宋昊道：“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
哪怕只能看到他模糊的影子，路小星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但她这样的眼神，对宋昊来说，显然毫无杀伤力。他甚至还有空无辜道：“这是b说的，我又没有。”
他省略了一个说字，虽然意思没什么影响，但听起来就怪怪的。
宋昊说了个故事，饶了这么大个弯子，就是在告诉她不要乱打听，她问了也不会告诉她。路小星转了话题道：“这里的香皂，没有一块的香味是我那天晚上闻到的。”
“你确定吗？”宋昊诧异道：“我听同事的意思，他把市面上常见的香皂都买过来了。”
路小星点头道：“那种味道很特殊，如果再闻到的话，我一定能闻出来的。”
宋昊明白她的意思，比如像石楠花的味道，闻过一次，确实很容易就能分辨的出来…换个例子，比如腐尸的味道，很难有东西，能臭到那种程度。
只是宋昊相信她的判断，度郎又或者长毛他们却不一定会信，他们多半会觉得，香皂的味道都差不多，这么长时间下来，她或许早就分不清了。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和长毛…哦，是和瓦奇沟通一下。”宋昊说道。
“哦。”
果然就像宋昊猜的那样，长毛他们在听了宋昊的话，说路小星称那些肥皂里，没有凶手用的那种，而长毛说他几乎把市面上能买到的香皂都买来之后，度郎他们相互看了看，那神情分明是打算放弃这条线索了。
一个眼睛看不清，只说闻到了奇怪味道的证人，得不到足够的重视，也很正常。
“我可以走了？”休息室里，听到宋昊的话，路小星惊讶道。
“市面上能买到的香皂都在这儿了，既然没有，只能先放一放。不都是这样吗，往往想找一样东西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等不找了，反而自己又冒出来了。”宋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一些。
怕她多想。
路小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那现在做什么，是和你一起去查案吗？”
“那不叫和我一起去查案，是警局抽调不出警力保护你，你跟在我身边，仅此而已。”宋昊说道。
“不都一样嘛。”
“这怎么能一样呢，我要是牺牲了，叫殉职，你只能说是殉情…不是，是意外。”
路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