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绝恋:赎罪新娘

桑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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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大结局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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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手术室里的门开了。

曾父立即冲上去,问:“医生,我爸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叹了一声说:“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

曾父和曾管家刚松了一口气,医生又道:“不过,老先生中风了,恐怕以后的时间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什么?”

曾父的脑袋一晃,他本就受了伤,再加上长时间的精神紧绷,没有扛住晕了过去。

下人把曾父送到医院里,曾管家继续追问医生:“没有恢复的可能性吗?”

医生摇摇头,“老先生年纪大了,可能性很小。”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他?”

“病人醒了,你就可以进去了。”

晚上的时候,曾老爷子醒了。

“老爷,您终于醒了。”

曾老爷子的眼珠子动了动,盯着曾管家,问:“我怎么了?”

曾管家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曾老爷子又问了一边,曾管家才道:“老爷您病发中风了。”

曾老爷子一愣,然后使劲的动腿,但是腿像是被箍在了床上,怎么也动不了。

曾管家扶住他,说:“老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

曾老爷子咬牙闭上眼睛,拳头握得死紧。

曾管家劝道:“老爷,不要生气了,这个时候你要好好养身体才是。”

曾老爷子猛的睁开眼睛,眼睛亮如寒铁。

“尽快去找何律师办玥儿的股份转让合同。”

曾管家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老爷您好好休息。”

曾管家转身看到门口的曾父,叫了一声:“先生。”

曾父走进来,问:“爸,你还好吧?”

曾老爷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把他带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爸,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只是想救你,你要相信我。”

曾老爷子狠狠的盯着他,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相信你?你让我相信一个拿刀在背后同我一刀的人吗?”

“爸,我是您的亲生儿子,我怎么会背叛您呢,我真的是为了您好。”

“现在我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敢说是为了我好吗?你被纪昭南利用了,你知不知道?”

曾父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不,不会的,昭南他不会骗我的。”

“纪昭南不会骗你,难道我这个亲生父亲就会骗你了吗?”

曾老爷子沉沉的叹息一声,闭上眼睛,道:“带他出去。”

曾管家带着曾父出去,说:“先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对付老爷呢?”

曾父摇头:“我没有要对付爸,我只是想帮助爸。”

曾管家叹了一声,说:“我送您回房休息。”

这天刚吃过晚饭,纪昭南接到来自医院的电话。

“昭南,我爸想见见你。”

纪昭南放下电话,一脸沉思。

夏唯问:“怎么了?”

纪昭南也不隐瞒,说:“曾老爷子要见我。”

夏唯也听说了曾老爷子中风住院的事情,心里其实挺可怜他的。

“那就去见见吧。”

纪昭南点点头,“那你早点休息。”

纪昭南走后,夏唯就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的站起来来回走动着,纾解着心里的着急和担心。

陈嫂劝了好几次,才硬是拉着把她扶到楼上去,给她一杯热牛奶。

“夫人不要担心了,喝完牛奶,好好休息。”

夏唯想想也是,与其这样无用的担心着,不如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这样时间过得也快。

夏唯点点头,接过牛奶喝完,然后躺下睡觉。

嘴上说睡觉,哪有那么容易睡着,在床上折腾了半天,她一点睡衣也没有,瞧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她心里的焦躁越来越重了。

刚要翻身继续数绵羊时,忽听楼下依稀传来吵闹声,她又仔细的听了听,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么晚了,会是谁啊?她疑惑的披了件衣服下床。

“陈嫂,是谁啊?”

她走到楼梯前,看到楼下抱作一团的女人,愣住了。

“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女儿来!”

曾母看到夏唯,狠命的摔开陈嫂,就朝楼上冲。

夏唯看着她的模样,吓住了,赶紧朝屋里跑,可是她的动作没有曾母的快,曾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对着脸就是两巴掌。

“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女儿的未婚夫,还害死我的女儿!我今天要为我女儿报仇!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夏唯的脸火辣辣的疼,好像还有温热的鲜血流下来,应该是曾母的指尖划破了她的脸,夏唯挣扎着。

“你干什么?不管我的事情,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乐乐被吵醒了,打开门一看,夏唯被人抓着头发打耳光,大叫着扑了上去,又是抓又是咬的。

“你放开我妈咪,放开我妈咪!”

曾母被咬到手腕,惨叫一声。

“啊,你这个狗杂种!”

曾母用力一推,乐乐的身子直直的朝后仰了下去。

“乐乐。”

夏唯看着儿子顺着楼梯滚了下去,惊得肝胆俱裂,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她不只从哪里来的力量,使劲推了曾母一把,便踉跄着跑了下去。

“宝贝,儿子。”

夏唯一心担心着趴在地上的儿子,没注意到身后的情景,倒是从地上爬起来的陈嫂看到了,眼看着曾母的脚就要踹到夏唯的身子,她大吼一声:“夫人,小心!”同时拿起一个茶杯扔了过去。

夏唯本能的躲开,只听背后一声惨叫,那茶杯正中曾母的眼睛,她却不死心,用力朝前掼了一脚,可是这时夏唯早就躲开了,曾母踹了一个空,但是因为太过用力,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前倒了下去。

夏唯赶紧跑到儿子身边,抱起他,当看到乐乐的脸上都是鲜血时,夏唯悲痛的喊了一声“乐乐”便晕了过去。

纪昭南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接到电话。

“陈嫂,什么事?”

“纪先生,出事了,夫人和小少爷……”

纪昭南冲进家里,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人,腿一软,差点倒下去,跟着过去的,老林赶紧扶住。

纪昭南推开老林,冲上去抱住夏唯,喊道:“给医院打电话,快!”

老林抱着乐乐,快速的跟上去。

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们用了十分钟的时间。

已经有医护人员等在门口了,他们一下车,就很快被推进了病房。

纪昭南握紧拳头在病房前走来走去,一脸的担心焦虑。

二十分钟后,夏唯的病房门开了,纪昭南走上去,问:“医生,怎么样?”

“夫人受了惊吓,只是惊动了胎气,没有大碍。”

纪昭南略微的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又过了半小时,乐乐病房的门开了,顾医生走出来。

“顾医生,乐乐怎么样?”

顾医生叹了一口气道:“头摔破了,而且左胳膊骨折了。”

纪昭南闭上眼睛,手指握得劈啪作响。

顾医生拍了怕他的肩膀:“他是孩子,骨头长得快,很快就好了,别太担心。”

“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孩子摔成那样?”

纪昭南没有回答沉着脸转身离开了。

闻讯赶来的人相继而来,询问了一下情况,林瀚然没有看到纪昭南,想了想,走到天台上,果然在天台上看到了纪昭南。

林瀚然走过去,说:“曾老爷子这招明显的是调虎离山之计。”

纪昭南的脸已经不能用阴沉来表达了,整张脸冷硬如同冰霜覆盖下的石头。

“我本来是想放他一条生路的。”

林瀚然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唯醒来就去乐乐的病房了,看着儿子头上胳膊上缠的都是绷带,失声痛哭起来。

“乐乐还是个小孩子,她为什么这么狠心?”

纪昭南抱着夏唯,一边擦着她的泪水,她的脸受伤了,被泪水浸润的话,会很疼的。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和儿子。”

夏唯哭得泣不成声,众人知道全也劝不住,索性让她全部哭出来,这样心里也好受一些。

第二天早上,乐乐醒来了,睁开眼睛就哭着喊疼。

所有的人都下去哄,哄了好一会儿,乐乐才总算给面子的不哭了。

乐乐的胳膊不能动,有然然陪着他,他躺在床上也乖乖的。

纪昭南在喂儿子吃饭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纪昭南没有管他,乐乐说:“爸爸,你的手机响了。”

“嗯,来,吃完这一口。”

正好夏唯走进来,听到了手机铃声,说:“我来喂儿子,你去接电话。”

纪昭南把碗给夏唯,走出去,接电话。

“纪先生,股东大会半个小时后开始。”

纪昭南看了看时间,嗯了一声,便挂断电话。

纪昭南走进来,夏唯已经喂完饭了,正在和然然玩。

“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快去做吧!我看着儿子就行了。”

纪昭南抚摸着她的脸,问:“还疼吗?”

夏唯摇摇头,说:“快点去吧!”

“我很快就回来,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纪昭南走进会议室,看着曾老爷子直直的走了过去,一些还不明状况的懂事,在底下开始窃窃私语。

“他怎么来了?”

“是啊,他都被赶出纪氏了,还来曾氏做什么?”

纪昭南听而未闻,走到曾老爷子面前,微微点头。

曾老爷子的脸色在看到纪昭南进来的时候就开始发青,从鼻子里沉沉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纪昭南转身朝大家微微点头,说:“大家好,我是曾氏新任的董事主席。”

此话一出董事们立即炸开了锅,曾老爷子则气得直喘气。

曾管家上前说:“纪先生是不是说错了?你只是拥有了百分之三十股份,怎么就说自己是董事主席了?”

会议室安静下来,董事们都转头看向纪昭南。

纪昭南勾着唇,转头看向曾管家,道:“谁说我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曾老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纪昭南却笑道:“这多亏了老爷子帮忙,若不是老爷子的苦苦相逼,我也和红蝎谈不成交易,让他把手里的股份卖给我。”

“是你买了玥儿的股份?!”

曾老爷子让曾管家去办曾玥的股份转让时,发现她已经把股份转让给了红蝎,等到他再去调查的时候,只查到了红蝎也把股份给卖了,却怎么没有想到竟然被纪昭南给买走了。

纪昭南点点头,唇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觉得惊讶吗?”

曾老爷子握紧轮椅的扶手,盯着纪昭南的眸子里怒意毕现。

纪昭南双手按在轮椅扶手上,缓缓的弯下腰。

曾管家见状要上前,邵阳拦住。

董事们见状更是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会议室笼罩在一层沉凝得让人窒息的气氛里。

纪昭南盯着曾老爷子,幽暗的眼睛里藏着嗜血饿冷酷和残忍。

“不仅如此,曾先生夫妇的股份也在我手里。”

曾老爷子的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纪昭南却径自的勾着笑直直的望着他,道:“邵阳。”

邵阳立即从文件里拿出文件,放到每一个董事的面前。

纪昭南拿起桌上的文件,递给曾老爷子。

纪昭南冷笑着哼了一声,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众位董事道:“白纸黑字,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沉默。

“现在我的手里握有曾氏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我说我是董事主席,大家有什么疑问吗?”

依旧沉默。

纪昭南猛地按在桌子上,目光阴沉的在各位董事身上逡巡了一边,道:“既然大家没什么疑问,那我就以董事主席的身份向各位董事公布一个决定。”

董事们紧张的看着纪昭南。

“我的决定就是,曾玉廷先生从此刻起离开董事会。”

此话一出,众董事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

曾老爷子此刻连喘气都困难,更别说说话了,一双眼睛却恶狠狠的盯着纪昭南。

曾管家为自家主人打抱不平,吼道:“你们都哑巴了吗?怎么能任由一个外人在此胡乱非为?纪昭南,你凭什么把老爷赶出董事会?曾氏是曾家的,你没资格说话!”

纪昭南转头看了一眼曾老爷子,又转过头,道:“曾玉廷用公司的钱在海外建立了一个“影子”公司,所有的利益收入全部归他所有,这个理由够不够?曾玉廷任职董事主席期间抢占土地,雇佣地痞流氓殴打胁迫当地居民,旗下公司的两个化工厂生产的产品有毒物质严重超标,一个电子公司的产品放射物质超标,严重影响了广大客户的身心健康,更可恶的是他还用钱财或用暴力封住那些投诉的客户,此等恶劣行径,严重毁坏了公司形象,这个理由够不够?”

纪昭南一口气说了几个理由,董事们完全愣住了,是被纪昭南所列出的一系列理由给震住了。

曾老爷子伸出手颤抖的指着纪昭南,“你,纪昭南,你……你……”

纪昭南扭头看向曾老爷子,冷笑道:“老爷子,我所说可否属实?”

曾老爷子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曾管家赶紧端了一杯水递过去,曾老爷子一把推开,茶杯坠地的响声惊醒了震惊愣怔的董事,然后开始交头接耳的纷纷议论。

“同意我的决定的举手。”

先是一个,两个,直至所有的人都举起手。

纪昭南微微勾唇,站起身,走到曾老爷子身边,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全票通过,恭喜你,老爷子你可以回去好好养老了。”

曾老爷子气得咬牙切齿,看着纪昭南,眼睛里的光芒如利刃一般,恨不得刀刀都割到纪昭南的喉咙上。

纪昭南弯下腰,附在他耳边,音量很轻,但是语气却像是淬了寒毒的利刃。

“其实我有想过要放过你的,是你太贪心了。你的贪婪造成了你今日的下场,谁也怨不得!”

曾老爷子看着他,他说不出来话,但是眼睛里的恶毒已经把他满腔的恨意全部表达出来。

纪昭南微微勾唇,直起身,看向众董事冷声道:“有什么事情的话,稍后向邵助理报告,散会!”

纪昭南临走前,又冷笑着看了曾老爷子一眼。

曾老爷子的脸色发白,重重的粗喘着气,手紧紧的扣着轮椅扶手,可以清晰的看到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下面一道深深的沟痕。

纪昭南出了公司,外面已经等候了很多的记者,纪昭南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便留下邵阳,离开去了医院。

中午的时候,林瀚然和安琪来了,夏唯和安琪陪着两孩子,纪昭南和林瀚然来到了顶楼。

隆冬的风吹起来就是刺骨的疼,手里的杯子刚才还冒着热气,风一过只觉得握在手里冰凉,没有太阳,整个城市像是笼罩在一大片灰色阴暗里,再远处一些,那铅色的云似乎要落下来一般。

两人的头被风吹得凌乱了,发丝下的眼睛却都眺望着远处那浓重的阴暗。

“老爷子这次气得不轻,连上半身也动弹不得了。”

纪昭南冷冷的噙着一抹笑:“我应该早点让他躺在床上的。”

林瀚然扭头看着他,问:“你在董事会议上那么毫不留情的对他,我真怀疑你当初说的要放过他是不是真的。”

纪昭南沉吟了片刻,看着他笑道:“我现在也后悔当时有那样的慈悲之心。”

林瀚然愣了一下,笑出声:“慈悲?这两个词和你太不搭调了。”

纪昭南想了想说:“这大概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林瀚然了然的点点头,“这点我相信。不过你怎么想起来和红蝎合作的?”

纪昭南低头啜了一口已经冰凉的茶水,抬头望着远方,道:“我在夜总会的门口偶然看到了红蝎和曾玥,就想起了一些关于红蝎的传闻,让邵阳调查了一下,没有到红蝎竟然和曾老爷子有很大的渊源,那时候我正在想办法怎么对付曾玥,红蝎他是自动送上门我怎么不用。于是我就找他合作,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曾老爷子而所谓的合作又能帮他得到他垂涎已久的女人,他何乐而不为?曾玥讨厌红蝎,但是我的计划却是要让曾玥离不开红蝎。”

“所以你就让曾玥染上毒瘾?”

“这个方法很有效,曾玥算是彻底黏上了红蝎,为了能拿到毒品,她什么都愿意干,而红蝎也确实没有浪费她这么一个好资源,物尽其用,为她挣了不少钱。”

“那红蝎是怎么想到拿曾玥手上的股份的?”

纪昭南微微一笑,道:“这是我故意透露给他的。我已经让他帮我除掉曾玥了,以他吹毛求疵的性子一定不会乖乖的把股份给我。”

“所以你就让警察出面帮你解决?在老狐狸的枪口下救了红蝎。”

“小偷最怕的就是警察,红蝎表面上厉害,但是做坏事的哪有不怕警察的?能借刀杀人为什么还要脏了自己的手?还有一点,我不是救了他一条命,而是两条命。”

林瀚然看了他一会儿,说:“贩卖毒品,走私军火,再加上手里又有几条人命,结果却是二十年的有期徒刑,和你合作,得到的好处还真不少。”

纪昭南微微一笑,“所以我才把这个便宜让给你。”

“那曾先生夫妇的股份是怎么回事?”

“曾母很疼爱她的女儿,又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为了女儿,为了维护她们的脸面,别说是把股份拿出来了,让她杀人她都愿意。”

林瀚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曾氏你拿到手了,老爷子也倒下去了,下一个倒下去的是不是就是我这个纪氏董事长了?”

纪昭南看着他,笑道:“倒不至于倒下去,让贤就行了!”

两人哈哈大笑,下楼的时候,林瀚然问:“什么时候回到纪氏?”

纪昭南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等我娶完老婆,生了孩子再说吧!”

一件事无论成功失败,都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当医生宣布老爷子将终生躺在床上的时候,曾父的身子晃了晃,坐在沙发上。

曾管家看着只会转动眼珠子,偶尔发出几声残音的老爷子,气得一拳捶在桌子上,狠声道:“纪昭南!”

曾管家走到抱着头不语的曾父面前,说:“先生,是纪昭南把老爷害成这样的,你要为老爷报仇啊!你不是说你帮了他,他就会放了老爷吗?你看看,这就是你帮他的后果,纪昭南他利用了先生你!”

曾父的心情本就郁闷,被他这样吵吵嚷嚷的,只觉得心里更烦乱了,一把推开他,跑了出去。

“纪昭南他利用了你,纪昭南他利用了你!”

曾父一路跑着,耳边却始终回荡着曾管家凄厉的吼声。

“啊!”

曾父红着眼睛坐到车上。一踩油门,车子便飞快的驶了起来。

纪昭南正在陪儿子玩游戏,门猛地被推开了。

“纪昭南,你给我出来!”

乐乐看到来人凶狠的模样,发红的眼睛,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往纪昭南怀里靠。

“爸爸。”

纪昭南拍拍他的肩膀,哄道:“别怕。”

在另一个床上靠着休息的夏唯也醒了,看着曾父,颤声道:“伯、伯父。”

曾父的眼睛在夏唯和乐乐的身上转了转,愣住。

纪昭南对夏唯道:“我先出去会儿,你陪着儿子。”

纪昭南走到曾父身旁,“我们出去谈。”

曾父又看了一眼头包得还剩下眼睛嘴巴鼻子的乐乐,跟着纪昭南出去。

纪昭南带着他来到休息室,端了一杯热茶给他。

“我知道你回来找我的。”

伯父握着茶杯,来时愤怒的心情在看到母子俩时像是被浇下来一盆冷水,瞬间熄灭了。

良久,曾父才问:“他们母子还好吧?”

纪昭南看了他一眼,说:“都没有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曾父把茶杯放在手心里转了几转,然后拿起来,喝了一口,说:“我代我夫人向你道歉。”

纪昭南看了他一会儿,这个小时候爱他如子的男人,几日不见苍老了很多。

“伯父,对不起,我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

曾父的嘴角扯了扯,看着他笑道:“没有,老爷子毕竟还活着,不是吗?”

纪昭南扯了扯嘴角,垂下头去。

良久又道:“伯母她?”

“她的精神已经彻底失常了。”

纪昭南没再说什么。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曾父站起来,说:“我先走了,你进去照顾她们母子吧!对了,替我向她们母子说声对不起。”

纪昭南也站起来,送他到门外,看着他上车,走远了,才进去。

夏唯一直提心吊胆的等着,看到纪昭南回来了,忙上前,问:“怎么样?伯父有没有为难你?”

纪昭南摇摇头,抱住她,说:“伯父让我对你们说对不起。”

夏唯一愣,笑着环住他的腰身。

纪昭南埋在她的颈间,深呼吸一口问:“儿子出院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夏唯点点头,哽声道:“好。”

一个月后,乐乐出院了。

家里已经准备好了筵席,既是为了欢迎乐乐出院,也是为纪昭南和夏唯办的最后的单身paqty。

大家玩得很开心,笑闹声一直不停歇。

茜桦抱着孩子走到夏唯身边坐下,夏唯接过孩子,逗弄了一会儿。

“真可爱!”

茜桦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说:“孩子这个月该出生了吧?”

夏唯点点头。

“啊,真好啊,一切都过去了,你也终于可以嫁出去了。”

夏唯笑道:“说的那是什么话,好像我没人要似的。”

茜桦撇撇嘴,“那可不是,除了纪昭南,谁敢要你?”。

夏唯笑笑,看着在草地笑闹的人,轻轻的叹了一声气。

茜桦歪头看了一眼,问:“和第一次结婚时的心情是不是大不一样?”

夏唯一愣,然后笑着点点头。

“是不是心理忒美,像吃了蜜饯一般?”

夏唯诚实的点点头,又凑过去,轻声道:“还有点小紧张。”

“没关系,第三次就不紧张了。”

夏唯笑着推了他一把,“两次都够我受的了,还第三次?”

“第三次什么?”

纪昭南拿着毯子笑着走过来,茜桦识相的站起来,看了夏唯一眼,笑道:“夏唯在说她第三次结婚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今晚这样高兴?”

夏唯看到纪昭南的脸微微一沉,赶紧撇清干系,说:“我没有说。”

茜桦抱着孩子离开,纪昭南在她身边坐下,用毯子裹住她,然后握住她有些冰的手,夏唯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夏唯转头亲了亲她发顶,笑道:“你第三次准备和谁结婚啊?”

夏唯笑着说:“茜桦说,这世上除了我,没有别的男人敢要我,所以,”夏唯抬起头,看着他,笑道:“如果真有第三次的话,我希望新郎还是你。”

年关将至,路两边的商店都纷纷挂上了大红的灯笼,而老天爷似乎也感受了人们心底的期盼,正在积聚着力量,想要在春节给人间带来一场雪白的盛宴。

乐乐一个月都窝在医院里,早就想到外面玩了,这不,昨天闹到大半夜才睡,睡到上午才起床,吃过饭就闹着去商场买玩具。

夏唯看着车窗外阴暗的天空,心口也闷闷沉沉的,哎,这样的天气一点也不适合出来。

“妈咪,你看灯笼,是个大熊猫。”

乐乐高兴的趴在车窗户上,指着路边一个商店前的灯笼叫道。

夏唯看着儿子这么高兴的心情,微微笑道:“嗯,真漂亮,一会儿妈咪也给宝贝买一个。”

乐乐高兴的点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夏唯抚摸着儿子的脸,哎,虽然依然很有手感,但是明显的瘦了。她的手指触摸到子头上的一条长长的疤痕,问:“宝贝,还疼不疼?”

乐乐的用手指使劲捣了一下,夏唯赶紧心疼的拉住,乐乐咯咯笑道:“不疼了。”

夏唯捧着儿子的脸亲了一口,“坏宝贝,吓妈咪。”

纪昭南看着后视镜,笑了笑说:“商场快到了,快把帽子围巾戴好。”

一家人跑到商场,乐乐当然转头就要冲向玩具区,纪昭南拉住他,说:“我们说好了,要等妈咪一起。”

乐乐咯咯笑了两声,拉住夏唯的手。

回家的时候,当然是满载而归,乐乐抱起那个熊猫大灯笼,就跑回屋里。

两人回到屋里就看到儿子抱着已经点亮的灯笼往自己房间里走,夏唯笑道:“宝贝,灯笼是要挂在客厅里的。”

乐乐抱着个大灯笼已经很费劲了,还要上楼,就更吃力,但是他还是回头看了楼下的父母,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然后又转过身,继续上楼。

两人看着儿子那模样,笑了。

纪昭南来到病房的时候,曾父正在为曾老爷子擦手擦脸,看到他,放下毛巾,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老爷子。”

纪昭南走到床边,看着曾老爷子,曾老爷子显然已经不认识任何人了。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微张的唇角有口水流出来。

纪昭南看了一会儿,抽出一张面纸,擦了擦他嘴角的口水。

纪昭南没有说什么,又站着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曾父送他出去,“谢谢你能过来。”

“曾管家呢?”

曾父叹了一声道:“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昭南,你要小心他,我害怕他会对你不利。”

纪昭南点点头,扶着他的肩膀道:“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

曾父笑着点点头。

“我们快要结婚了,希望伯父能参加我们的婚礼。”

曾父好久才抬起头,眼睛里依稀里带着些水光,他点点头,

“我会去的。”

结婚的前一天,纪昭南把夏唯带到了南山的疗养院,夏唯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下车。

医护人员领着两人来到病房,夏唯看着窗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慢慢的走过去。

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过父亲是什么样子,可是当看着眼前这位形似枯槁,面容呆滞的老人时,夏唯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握住了,让她呼吸不通畅。

纪昭南扶住她的颤抖的身子,夏唯闭上眼睛,平复了好久,才蹲下身子。

夏唯握住他的手,抬头,轻轻的喊了一声:“爸爸。”

副市长的头微微歪着,良久转了转眼珠,盯着夏唯。

夏唯发现他的嘴唇动了动,可是声音太小他听不清楚,不由得起身凑前了些。

“露……露。”

轻轻的两个复音,带着沙哑粗重的语调。

夏唯的眼泪瞬间流下来,埋在他的腿上痛哭起来。

夏唯哭了好久,纪昭南才把她扶起来。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碰到了林老爷子。

“我来看看副市长。”说着,从车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给夏唯。

“这是上次你留下的东西。”

夏唯接过来看了看,她好像没有这样的笔记本,她问:“我的?”

林老爷子点点头,“”收拾衣柜的时候发现的,应该是你留下的。

夏唯回到家里,拿着笔记本发呆。

纪昭南问:“真的不是你的?”

夏唯点点头,“我没有过这样的笔记本。”

夏唯又想了一会儿,拿出行李箱,看了看,这才发现行李箱的上盖的一个按钮错开了,她轻轻的掀开,竟然里面竟然还有一层。

她惊道:“怎么会这样?”

纪昭南看了看,把笔记本又放到那个空巢里,正好可以放下。

“按钮应该是在碰撞的过程中错开了,这个笔记本就掉了下来。”

夏唯愣了愣,问:“难怪我每次都觉得这个行李箱很重。”

“这个行李箱是你自己买的吗?”

夏唯摇摇头,“不是,我妈妈送给我的,还说要我好好保管,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夏唯说完,似是想到什么,顿住。

纪昭南回答了她心底的疑问,“妈要你好好保管的是这本笔记本。”

夏唯盯着笔记本,然后慢慢的打开。

纪昭南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慢慢看,我先下去。”

纪昭南在陪儿子玩的时候,夏唯跑了下来,激动的叫着:“昭南,昭南。”

纪昭南赶紧跑过去,扶着他,“怎么了?”

夏唯颤抖着把笔记本给他,“你看,你看,这上面记得都是爸爸的事情,爸爸不是贪官,爸爸没有做坏事,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上级的命令。”

纪昭南快速的翻看着,果然没错,李副市长是上级政府派下去的卧底。

夏唯高兴的直哭,“我就说妈不会骗我的。”

乐乐看着妈咪哭了,放下手里的玩具跑过来,仰头问:“爸爸,妈咪为什么哭?”

纪昭南笑着摸着儿子的头说:“你妈咪要和爸爸结婚了,太高兴了。”

结婚的日子终于到了。

夏唯坐在酒店的化妆间里,不停的整理着婚纱。

尼亚看了一眼,不客气道:“你就是再整,孩子不出来,你的肚子就小不了。”

夏唯瞪了她一眼,说:“我今天结婚,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哄哄我吗?”

尼亚白了她一眼:“是结婚?又不是去断头台,你自己心里就像吃了蜜一般,还用得着我再加勺糖吗?”

夏唯笑笑,没有说话,去整理自己的头饰。

“呀!”

尼亚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项链,项链在哪里?”

夏唯翻了一遍,都没找到项链。

“怎么会没有呢,我记得明明拿着的啊!”

尼亚看着她光裸裸的脖子,说:“可能是你太紧张了,忘记带了,我回去找找看。”

尼亚刚打开门,就撞到了纪昭南。

“怎么了?”

尼亚比划了一下,“项链找不到了。”

夏唯提着裙摆走过来,一脸焦急的说:“怎么办,我记得拿着的,怎么就找不到了,时间就快到了。”

纪昭南安慰的扶着她道:“别担心,可能真的忘记带了,我回去拿。”

纪昭南走到大厅里,走到邵阳身边。

“纪先生,什么事?”

“我要回去取项链,好好看着。”

邵阳点点头,“放心吧!”

乐乐抓着一团气球冲进化妆间,“妈咪。”

夏唯没有防备,被儿子这么猛的冲过来抱住,差点摔倒。

夏唯擦掉儿子嘴角的油,笑道:“宝贝,又偷吃什么了?”

乐乐咯咯的笑着,拿着一个气球,使劲的捏破。

见夏唯吓了一跳,小家伙玩得更乐呵了。

“妈咪,爸爸呢?”

“爸爸回去帮妈咪拿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夏唯抓住他,帮他整理衣服,“别闹了,会吓到小妹妹的。”

夏唯的手摸到儿子的口袋里有东西,问:“口袋里是什么?”

乐乐眨了眨眼睛,伸手掏出来。

“妈咪给我的。”

乐乐手里拿着的正是夏唯找了很久的项链。

夏唯愣住,这才想起来,她早上收拾东西的时候接到电话,就把手里的项链塞到了儿子的手里。

夏唯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哦,我这脑袋!啊,昭南!”

夏唯站起来,就朝外冲,乐乐赶紧跑上去,拽住妈咪的手。

母子俩跑着冲出酒店,看到纪昭南刚穿过广场,还没有上车,松了一口气。

夏唯抚了抚胸口,喊道:“昭南!”

纪昭南听到她的声音,扭头看去,夏唯正微笑着望着他,纪昭南朝她笑笑,摆摆手。

乐乐看到纪昭南,放开夏唯的手,喊着冲了过去。

“爸爸!”

纪昭南笑道:“儿子,爸爸很快就回来。”

纪昭南转头的瞬间,眼尾扫到一亮疾速而来的车,他正疑惑时,只听夏唯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宝贝,小心!”

纪昭南惊恐的回头,只见乐乐愣愣站着,手里的气球慢慢的升了上去。

纪昭南身形一动,冲了过去。

咚的一声巨响,接着是沉闷的坠地声。

当天空飘落今冬里的第一片雪花的时候,夏唯的世界黑暗了。

手术做了十三个小时,夏唯就坐在手术室外十三个小时,雪白的婚纱上沾染着片片血迹,像是盛放在雪地里的蔷薇一般,带着清冷的坚韧和执着。

乐乐也很安静,搂着夏唯的脖子,白净的脸蛋上还有擦伤的伤口,只是隔一会儿,会说:“我要爸爸。”

众人都不知道劝了多少遍了,夏唯像是没有听见,只是傻傻的坐着,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众人都不忍心看了,纷纷背转过头去。

顾医生出来之后,看夏唯抱着儿子不言不语的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座没有生机的雕像一般,他终是不忍,走了过去。

“你别太担心了,手术基本完成了,心肺伤得不重,腿也只是轻微的骨折,至于脑外科,也是王主任亲自开刀,王主任也叫了他在美国的师兄过来会诊,他的师兄是世界有名的外科医生……”顾医生说了那么多,见夏唯没什么反应,擦了擦眼睛,说:“你现在身子有孕,这么不吃不喝不睡的,会累垮的。”

乐乐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顾爷爷,我爸爸呢?”

顾医生的泪唰的一下子流出来,他从医四十年来,什么样的病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家人没有见过,经历过无数次抢救,见证过无数次的生离死别,可是现在看着这母子俩,他却忍不住老泪纵横了。

他擦擦眼睛,摸了摸乐乐的头说:“孩子,听话,饿不饿?爷爷带你去吃饭。”

乐乐摇摇头,抱住夏唯的脖子说:“我不要,我要等爸爸一起吃,我还要当爸爸妈咪的伴郎呢。”

茜桦冲了过去,捶了两下夏唯,哭道:“你干什么?你自己不想活,也不能连累孩子和你一起受罪啊?”

林浩然赶紧把茜桦拉开,安琪擦了擦眼睛,走上去,对乐乐说:“乐乐,听话,和叔叔去吃饭好不好?回来的时候给妈咪带一些,别饿着小妹妹了。”

乐乐看了一眼夏唯,乖乖的点头,下来,然然上前牵着他的手,两人跟着林瀚然走出去。

安琪安慰夏唯:“吉人自有天相,纪先生一定会没事的。”

夏唯还是没什么反应,直到乐乐把一碗饭放到她面前,叫了一声:“妈咪。”

夏唯的眼睫毛才动了动,然后缓慢的抬起眼皮,看了儿子好一会儿,接过饭。

夏唯还是吃不下,只吃了两口白饭,就觉得饱了。

时间过得太慢了,慢得好像连整个空间都凝固住了。

顾医生没有离开,他一直等到纪昭南的手术结束,被送进icu。

夏唯终于不再呆愣了,她抱着乐乐央求着:“我想进去看看昭南。”

icu的主任看了顾医生一眼,顾医生叹了口气,点点头,然后让夏唯去消毒换衣服,跟着自己进去。

一瞬间,纪昭南已经成了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病人。开颅手术剃光了他的头发,他全身都插着各种管子和仪器,腿上打折石膏夹板。

王主任私下告诉顾医生:“情况不太乐观。”

顾医生知道,他说不太乐观,就是指纪昭南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他背着夏唯又掉了一次眼泪,这次他擦完眼泪,告诉了夏唯实情:“脑外的主任说,纪先生不太乐观,颅脑重伤,醒过来的几率很小。”

夏唯看着病床上的纪昭南,表情很平静,“哦”了一声。

顾医生知道病人家属这种反应才是最可怕的,如果痛哭或者其他什么激烈反应,倒还能把情绪发泄出来。

“夫人,你哭一哭吧,憋在心里要憋出毛病的,你不哭……身体和精神都会承受不住的……纪先生还年轻,也许他会恢复过来,也许他明天就能醒……”

夏唯仍旧没有掉一滴眼泪,她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字:“我会等。”

她的眼睛注视着病床的人,满溢着柔情,慢慢地,一字一句坚定道:“我等他,他一天不醒,我等一天,他一年不醒,我等一年,他一辈子不醒,我等一辈子。这辈子等不到,我就连下辈子也等他。他只是等了我去年就等到了我,我就不信我这辈子都等不到他。”

夏唯在医院里守了二十四小时,纪昭南没有醒来,王主任告诉他,二十四小时如果醒不来的话,以后醒来的几率就很小了。

夏唯看着他,笑道:“没关系,我明天还来等。”

邵阳告诉他,车主已经抓到了,正是消失不见曾管家。

夏唯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说:“你辛苦了。”

邵阳看着她的背影,喊道:“夫人,纪先生一定会醒来的!”

虽然夏唯也坚信这是事实,虽然她每天执着的守在她的病床前,虽然她每天都叫他最喜欢听的老公,虽然她每天都会说我等你,虽然世界顶级的脑外科专家一次次的会诊,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纪昭南却没有醒过来,苏醒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了。

自从爸爸睡下后,乐乐也乖了很多,很听夏唯的话,夏唯常常会带他过来看纪昭南,乐乐就为纪昭南唱歌,念唐诗。

乐乐很少闹夏唯,只有特别想念,忍不住的时候,会问:“妈咪,爸爸会醒吗?”

夏唯会笑着回道:“只要我们等,爸爸会醒的。”

顾医生每天都看在眼里,疼在心底,又一次实在不忍心了劝夏唯,夏唯只说了一句话:“我不觉得累,不觉得哭,就算他不醒来又怎么样?守着爱人过一辈子,这样的福分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自此后,顾医生不再劝了,其实,他也没有放弃希望,每天都会过来察看。

除夕夜,夏唯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当顾医生抱着两孩子给纪昭南看时,哭得老泪纵横。

“……这是你盼了很久的孩子,你怎么也得睁开眼睛看他们一眼吧!”

春节过去,冬天渐行渐远,春天如一个披着绿纱的仙子袅娜而来。

夏唯推着婴儿车,婴儿车的两个小婴儿两个天使一般,漂亮可爱,吸引了众人的眼球,乐乐则帮妈咪拿着小弟弟小妹妹的生活用品,走进医院的大厅。

“夫人,又来看纪先生。”

夏唯已经和这里的护士医生混熟了,路过的护士亲切的打着招呼。

夏唯笑着点点头,然后带着孩子们走进病房。

“昭南,睡得好吗?我带宝贝大宝小宝来看你了。……嗯,我睡得也很好,大宝小宝都很乖,一夜都没有哭。宝贝也很乖,昨天还被老师表扬了,现在咱宝贝的数学可是全班第一哦。”

乐乐已经习惯了妈咪对着床上的爸爸这样自言自语,他把挂在脖子上的奶瓶取下来,放到桌上,然后扭开奶嘴,又拧开奶粉盒子,给每个奶瓶里挖了两勺奶粉,回头问正在给小弟弟小妹妹换尿布的夏唯道:“妈咪,大宝小宝不喝奶粉了,爸爸就会醒过来吗?”

“大宝小宝不喝奶粉了,要是那时爸爸还不醒过来,我们就不等爸爸了。”

乐乐趴到病床上,看着纪昭南,道:“不,我要等爸爸,我和大宝小宝要等爸爸醒来,爸爸说要陪我堆雪人呢。”

夏唯笑着看了儿子一眼,发现乐乐的手碰到了纪昭南手,赶紧走过,拿开儿子的手,说:

“宝贝,小心别碰到爸爸的手了。”

乐乐点点头,看着纪昭南的手,眨了眨眼睛,又离近看了一会儿,猛地大叫:“妈咪,爸爸的手指在动。”

夏唯没什么反应,继续为小宝喝奶。

她第一次看到纪昭南的手指动时,狂喜的喊来医生,医生却告诉她,那只是神经反射,不是他的自主意识。

“你爸爸的手指经常会动,他还没有醒。”

乐乐有些失望的撅着嘴,趴在纪昭南的脸上,说:“爸爸,老师说春天来了,花草都会苏醒了,爸爸也快点醒来好不好?”

乐乐盯着纪昭南的眼睛,眼睛一亮,大叫道:“妈咪,爸爸的睫毛动了。”住看时过。

夏唯一愣,放下小宝,跑到床边,阳光很好,正好打在纪昭南的脸上,他的睫毛真的在动,似乎在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

夏唯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顿住了,她捂住胸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害怕自己一眨眼,发现又是梦一场。

乐乐却抓住纪昭南的袖子,高兴的叫道:“爸爸,爸爸。”

夏唯猛地扑过去抱住纪昭南,紧紧的抓住他的另一只手,颤抖又急切的呼喊着:“昭南,昭南。”

推门进来的护士看到这一场景,惊得手里的器具掉了一地,高兴的尖叫着跑了出去去喊医生。

纪昭南无比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可能是阳光太强了,他又闭上眼睛,夏唯赶紧站起来,拉上窗帘。

夏唯看着他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渐渐睁开,只是短短半秒钟的时间,她却觉得在那屏息的等待中,过了一生一世。

“爸爸,爸爸,你醒了。”

乐乐看着纪昭南睁开眼睛,哭着喊道。

纪昭南的眼睛没有什么焦距,盯着半空中没什么反应,夏唯忽然就想起了一声的话,说他即使醒来也可能失忆或者是智力下退。

夏唯惊喜的心一下子又被狠狠的捏住了,她慢慢的俯下身,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颤抖的嘴唇一遍遍的喃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纪昭南的眼珠动了动,依旧浑浊呆滞,夏唯的心开始往下沉。

夏唯闭上眼睛强忍住泪意,睁开眼睛笑道:“只要你能醒来,一切都没有关系……”夏唯的话顿住,因为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她的心剧烈的抖动着,她轻声问:“昭南,知道我是谁吗?”

纪昭南看了她好久,久到夏唯以为刚才那一瞬只是她的错觉时,他却哑声,艰难的发出微弱的声音道:“心肝……”

夏唯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抓住乐乐手,问:“这个呢,这是谁?”

“宝贝……儿子……爸爸今年……一定陪你……堆雪人。”

她控制不住的掩住自己的唇。

“妈咪,爸爸认得我们,爸爸醒了。”

夏唯笑着点点头,“嗯,爸爸醒了。”

纪昭南的眼睛移到了婴儿车上的两个孩子身上,夏唯赶紧把孩子抱起来,说:“是龙凤胎,大宝和小宝。”

纪昭南看着两婴儿,微微一笑,两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笑了起来。

夏唯发现纪昭南的抬起来,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社么,赶紧握住他的手,附耳过去。

“你想说什么?”

纪昭南的声音微弱,说的很艰难,但是夏唯听得清清楚楚。

“不要叫……小宝……叫二宝……我们还要生……生三宝四宝……三胞胎……”

夏唯扭头看着他明亮眸子的笑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趴在他身上,放任自己,任泪水肆意的流淌。

乐乐也张大嘴哇哇的哭,纪昭南抬起手擦掉儿子的眼泪,把他搂在怀里。

纪昭南望着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阳光,扭头看着婴儿车里儿子女儿,微微笑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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