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于恒在第二天回来。
见得家里的蚕，居然有红色的，而且红得晶莹剔透，吐的丝也是红的，没差点把眼珠子惊得掉出了眼眶来。
“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震惊着。
洛于心笑了一下，说：“歪打正着呗！”
又过一日。
血蚕结的茧开始成形了。
也是红色的。
一眼看去，还以为是浸了人血呢。
另外的三类蚕，也是正常结茧，感觉和一般的茧没什么差别。
洛于心觉得，可能是自己重新改进的药没效果。
呃，也不能说没效果，只能说是……
没有“新的效果”。
之后几日。
经检查，她还是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其中的一类茧，丝质明显要比另外两类好一些。
另外两类，倒是没什么差别，感觉是停留在原来的水平。
看来……
还是有效果的，就是在前期看不出来。
她拿了本子，做了笔记。
这次的四个试验，取得了两个进步，她心中也挺高兴的。
同时，她对研究蚕药的这条路，不由得又多了几分信心。
最近的另一个好消息是，村里那些用了她蚕药的，蚕养得都不错，而且都已经将茧拿去卖了，卖得了每斤五十文、五十五文的价格！
这下，倒是眼红了不少的人。
很多人都开始后悔，怎么不早点跟洛于心买药？不然，养的这第一批，也有得赚了！而事实上，很多家养蚕，还是亏的多。就比如熊大婶，养的这批，全病死了，一分钱也没有捞到，还往中赔了本。
得知洛于心的蚕药有效，一时间，村里养蚕的都过来跟她买药了。
不过，她可没那么多药。
只能接受预定了。
谁先来的，就给谁先做。
话说，这个时候，很多人家其实都已经饲养第二批了，毕竟，基本每家的蚕都是交叉养的。
在第一批蚕五龄的时候，第二批的蚕就已经孵出来了。
这个时候跟洛于心拿药，那只能忍着痛将部分处理了，不然，等蚕喂大，那就没地方养了！
这猪蚕，可是很大只的。
即使有地方养，有的家桑叶没那么多，到时候桑叶跟不上，也是个问题。
所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家里养的蚕倒掉一部分！
只留一半！
虽然残忍，但是，为了挣钱，谁还会管这些呢？
村里养蚕的，除掉洛于心自己，目前一共一百一十三户。
在此之前，是有十三家跟她拿过药的。
所以，这会儿，她得为这一百家弄药。
而且，有的家，要的还是两份。
有得她辛苦的。
不过，她还是有空才弄，毕竟，她也要花时间来照顾她的蚕。
她的第二批蚕，也是交叉养的。
这个时候，也快四龄了。
第一批蚕的茧，是青云替她拿去卖的。
一共十六斤。
小半张的蚕，居然有十六斤的茧……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说出来估计都没人信。
但却是真的！
见他卖茧回来，洛于心问：“卖得如何了？那红茧，茧坊收吗？”
青云笑：“当然收了！话说，他们还被震惊到了！唐管事还找我谈了一气，让我回来问你，这红茧要不要也合作一下？”
他们当初的合约，只是此前那两种药方的合作而已，可没提洛于心后续研究了新药，也要跟他们合作。
“唐管事觉得，这也是个巨大市场！”
“毕竟，彩色的茧，这是以前没有过的！”
跟着还说了茧坊给的价格——唐管事做了主，直接开了顶价，八十文一斤把这十六斤茧全收了！
总共卖了一千二百八十文！
“你还真拿了这个价？”洛于心皱眉。
“拿了啊！”青云说，“他敢开！我就敢拿！”
顿了一下，说：“你也不要觉得他是在给人情价，我还觉得低了呢！如果是白茧，开这个价，确实高了！但是，这红茧，那可是从古至今都没有的，而且放眼当下，也就只有你这里有，物以稀为贵，这八十文明显低了！”
“不说八十文，哪怕是一百文，我都觉得是低的！”
“不过，价格是他们定的，我也不好跟他吵，让他提价，所以，就这么卖给他咯！八十文就八十文！”
一副亏了的神情。
洛于心撇了一下嘴角，说：“那……你有问他，我们另一个茧的价格嘛？”她想确定一下其中质量相对较好的那个茧是怎样的价格。
青云揉了一下鼻子，说：“问了，他说按茧坊的标准，是六十文。剩下的那些，是五十五文。”
五十五文，那就是原地踏步了。
不过，其中有一个被证明是有效的，那也不错。
至于红茧，毕竟是第一次出现，暂时不好定位。
洛于心思索着，就听他说：“你今天不去，不知道店铺的热闹。”
她抬起头，问：“什么热闹？”
青云笑：“很多来卖猪茧的，都卖了五十、五十五不等的价格，不知让多少人红眼了，然后，很多人都跑去店铺那里买药了。”
“我还去店铺那里看了一眼，真是挤得不行！”
“整条街，到处都是人，人挤人。很多人都在担心店铺的储量不够，卖完就完了，所以一个个都抢着买！”
他说的猪茧，自然是人们常说的“大茧”了。
猪茧只是他私下的叫法而已。
听他这么说，洛于心惊讶着。
话说，尽管都用了药，但是，也不是所有茧都能卖五十五文，这与养蚕的环境有一定的关系。
不过，只要正常操作，基本都能卖五十文以上！
很少有低于五十文的。
见她惊讶地睁大着一双眼，青云又笑了，说：“按这情况看，茧坊的这个窟窿，应该很快就能填过来了。”
“等填了窟窿，嘿嘿，你就可以坐等分钱了。”
“对了，唐管事让我问你的那个，你怎么想？”
洛于心琢磨了一下，说：“这个嘛，我觉得，还是先别答应他。再说，我这药是歪打正着来的，我还得分析分析，看看具体是怎么回事。”
青云点头，说：“我也觉得，先不答应的好。还是先看看眼下这两个药与他合作的情况吧，要是他能遵守合约，以后再跟他做进一步的合作也不迟。”
“我也是这么想的。”洛于心赞同地说。
第一次合作的钱都还没分到呢，就谈新的合作了？
她没那么傻。
青云笑：“其实，跟他合作，也挺不错的。要知道，这次正是借了他们茧坊的名义去卖药，才卖出那么多的。”
“若是我们自己去开店，然后卖药，只怕都没人看，甚至会觉得我们是骗子，就更别说有人买、然后有现在这种效果了。”
“村里嘛，大家是因为熟悉你，才愿意相信你的。”
“但是，你也看到了，开始的时候，也就只有十二家跟你买了药，大部分人还是持着怀疑态度的。”
“当然，他们也不一定是不相信你，而是，这东西毕竟是新出的，没试过，心里没底也是正常的。”
之所以说是十二家，是因为，其中，秋菊家是早就跟洛于心说好了的，而且，洛于心也没收她的钱，免费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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