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白了一眼，青云傻笑着，然后牵马进了马厩，弄了些草给它吃了，再去后院打了桶水过来。
洛于心回了房间，做了一下今日的账。
算了算，各种花销累计下来，来桑竹村之后，已经花掉了四十六两零四十二文！
剩余的钱，则是十一两九百四十四文。
青云的那笔，依然是五十一两五百文。
洛于心觉得，要是哪天钱不够花了，只能跟青云借了。
记好了账，她去蚕房看了下蚕，还在睡着，没有动静。
然后，她就去了一趟秋菊家。
秋菊家的蚕已经五龄了。
用来试验的那批，也明显比其他蚕大了。
不过，还没大得太明显。
就是大了一点点。
不仔细去看，还看不太出来。
“于心，你的茧卖得怎样了？”秋菊知道她今天去卖茧了。
洛于心想了想，抽去了其中的“水分”，说：“普通的卖了四十五文，‘猪蚕’的则卖了五十五文。”
一听，秋菊不由“哇”了一下！
“五十五文哎！”
她眼里闪烁着光。
洛于心微微笑着，说：“是啊，五十五文，不过，量是少了一些，就两斤八而已。”
秋菊一脸高兴，说：“这么说，你的试验，算是成功了？”
洛于心眨了眨眼，说：“成不成功，还是看你的这批。要是你的这批也能一切顺利，那么，这个药应该就是没问题的。”
秋菊点着头，眼里满是期待，说：“目前是没啥问题的！”
洛于心看了看那批试验的蚕，跟秋菊聊了一下，便回家了。
回到家，去了一趟药园子，查看了一下种的药材。
有那么几类药材因为用得较多，她就多种了一些，免得用着用着就没了，所以还是多种一些为妙。
次日。
蚕进入了五龄。
洛于心又开始忙碌起来。
忙碌之中，她也在琢磨着一个问题：
自己要不要放弃养蚕，专攻蚕药呢？
毋庸置疑，只要自己研究的蚕药有效，那么，这个市场，可是非常巨大的！这个事情一旦做成，所挣的钱，可是养蚕没法比的。
就算养蚕一斤八十文，一张蚕满打满算六十斤，一年五批，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一年养蚕能够收入二十四两！
不可能再多了！
然而，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现实与这个状态之间的距离，那可是十万八千里！
当然，这笔钱，在乡下，那可是一笔天大巨款了。
一年二十四两，五年就是上百两了！
洛于心在琢磨着那个唐管事的话，在考虑着要不要与他合作。
其实，不与他合作，也没什么。
只要自己不养蚕、不卖茧，他就拿她没什么办法。
但是，自己缺乏资金，真要卖蚕药，没有一笔足够的资金，就无法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药坊。没有药坊，所谓的药，也无法批量生产，无法满足市场。
要想把生意做大，药坊一定是要有的。
不然，也只是小打小闹。
想要挣到这笔资金，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与茧坊合作，借茧坊的资源为自己挣钱——当然，这其中，茧坊也是要跟她分钱的。
至于要分多少，这就不清楚了。
之后，她也跟青云谈了几次这个问题。
青云还是此前的意见——可以合作。
其实，只要茧坊能够保障她的权益，她完全可以一直跟茧坊合作。但是，看那唐管事，总觉得这人靠不住。
跟他合作，一旦药方被他掌握了，以后指不定会被他一脚踢开。
这样的可能性，不管几率多大，她都是得防一防的。
转眼，忙碌了一阵之后，这批蚕也上簇了。
自己试验的那些，倒是一切正常，没有变成“猪蚕”，也没有病蚕，也都正常上簇，简直就是她想要的理想结果。
结了茧后，它们的茧也没什么异常，而且，看样子，比一般的茧要结实，丝质好像也更好一些？
秋菊那边，“猪蚕”也是正常的，并无状况，现在也都已经顺利结茧了。
这个时候，已经九月了。
今年的蚕季，也到了收尾的阶段。
九月初四，洛于心过来帮忙摘茧，看了方格簇上那一个个结实的“猪蚕”的茧，秋菊笑着说：“于心，你的试验，算是成功了吧？”
虽然就试验了两次，但毕竟换了个环境，结果却是一样的，洛于心觉得，这个试验应该是没问题的了，点头说：“应该是成功了。”
秋菊就笑，眼里充满了憧憬，说：“那以后，靠这个药，岂不是可以养蚕发财了？”
洛于心也笑，说：“但愿吧。”
跟着说：“不过，现在也只是少量的养而已，也不知道，养多了，会怎样。”
秋菊说：“那明年试着养多一点看看？”
洛于心微笑着，说：“明年再看吧。”
“对了，你最近的那个实验呢？怎样了？”秋菊问的是她最新的那个蚕药。
“还好吧，我感觉，整个过程看，和‘猪蚕’差不多的效果，唯一的差别，就是它们没有变成‘猪蚕’，结的茧的质量似乎也是差不多的。”洛于心也是实话实说，对秋菊没什么好隐瞒的，“‘猪蚕’之所以会变那么大只，是其中一味药的作用，我把那味药剔除了，加入了另一味药，然后就是现在的这个效果了。”
“哇！于心，你好厉害！”秋菊眼里满是敬佩，“那么，以后，岂不是想养‘猪蚕’就养‘猪蚕’，想养普通大小的蚕，就养普通大小的蚕？”
洛于心笑着说：“希望是这样吧。不过，‘猪蚕’养太多的话，估计没那么好伺候，我还是更喜欢普通大小的蚕只。”
秋菊说：“我觉得，‘猪蚕’挺可爱的！就是叶子吃得太多了！而且，养‘猪蚕’，蚕种可以少买，能够节省一笔钱呢。”
说着笑嘻嘻的。
洛于心摘着茧，放到篓子里，说：“你若想养，明年我可以把药给你。”
一旁的赵大婶则说：“怎么能给呢？我们可以买的，你出个价。”
秋菊也说：“是啊！我们可不能白要啊！你弄这些药，也很辛苦呢！”
洛于心就说：“就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点药而已，没事的。村里若是有人想要，我倒是可以开个合理的价格卖给他们。”
秋菊眼神闪闪，说：“于心，我觉得，你直接卖药好了，有这本事，还养啥蚕？你也养了两年，应该知道其中的辛苦。卖药肯定是比这轻松不少的，而且，挣的钱一定也不比养蚕少。”
见她思索着什么，又说：“你看，我们村那么多养蚕的，周边的村子也很多养蚕的，要是每家养蚕的都来买你的药，那你就发大财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真要是每家都来跟我买药，我也弄不出这么多药来给大家啊。”洛于心苦涩地笑着。
“这倒也是哦！”听她这么一说，秋菊也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就你自己弄，肯定弄不来那么多。”
结果，就是供不应求。
但是，面对的是桑农，价格又不可能定太高。
定得太高，谁会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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