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焱皇眯了眯眼,他当然知道摩鸢所指的主人是谁?就是那个刚从神之殿逃跑的天袭战神,可是……为什么这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却扯在了一起?难道……
焱皇脑中闪过一丝精光,突然想到与战神的传说同时还伴随着另一个传说,那就是神的守护!
难道摩鸢就是守护在战神旁边的那个人?
“你……”直到有一天,可怕的事情就那样的发生了,自认为最懂事的孩子却终于撕破面具,他破坏了自己的好事,在焱皇召集摩鸢去搜寻索娅的时候,他竟然协助索娅偷跑?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孩子是神的守护,那么在沙漠遇见的那一天,还不如一刀了结了他。这个人就不该存在,虽然他有守护战神的义务,可是他不是还有让战神选择成为普通人的本事么?焱族怎么能容忍战神是一个普通人呢?
“怎样?反正她已经逃跑了,你们是再也追不回来了!”摩鸢突然大笑了起来。
焱皇冷笑一声:“好得很,真是好得很,不过还好我还留了一手,否则真是要被你这只狗给咬死。但是摩鸢,我的孩子,我以前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对你用这个蛊,在你身上埋藏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用呢?感觉怎样,很好是吧!”
焱皇说完,不知道对母蛊做了什么,摩鸢体内养了十几年的子蛊突然再次发作,嫣红的血丝又一次顺着摩鸢的唇角溢了出来,除此之外摩鸢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脸上连一滴汗珠都没。
焱皇看到摩鸢这个表情很不满意,要知道他在摩鸢体内埋的蛊是与饲主的能量有关系的,换句话说如果饲主的武功越高强,那么在其身上的反噬越大,那么武功如此高深莫测的摩鸢此时该是承受着**的极刑才对,可为什么却是这样平静的神情?
摩鸢只是笑,笑着看焱皇,却不曾反抗也不曾求饶。
对于摩鸢来说,以一抵众的打斗他遇到过太多次了,虽然刚才追赶在索娅身后的那些追兵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可是以他的实力拖住这些人一段时间给索娅争取逃脱的时间是完全可以的,之后……他在抽身而出逃走。然而……他没有想到这个焱皇竟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给自己身体里埋了蛊毒,哼,为了就是这一天吧。现在他的体内似有无数个虫子在啃噬自己的骨肉,如果不是因为不想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懦弱,恐怕这个时候他早就开始反抗或者求饶了?
但是……那又能怎样呢?在面临死亡时,人所表现出来的无助和无措本能求饶乞讨,那根本就没用的,对方如果一开始就动了杀意,那么此时的求饶乞讨无非让对方更加满意。
对于,摩鸢来说,他宁愿忍着这样的痛苦,他也不会做一些徒劳的事情。
从这点来看,摩鸢和索娅由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无论焱皇对摩鸢做了什么,得到的回应始终是没有任何回应,焱皇非常气愤,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先是迷惑了自己的大儿子肖恩,肖恩现在虽然死了,可是焱皇隐隐觉得和那个女人有关系呢,后又不知道耍了什么把戏,竟然让自己的最心爱的小儿子也吃了**药一样,伊染帮着战神逃离了王宫?这简直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想到这,焱皇更家气愤,于是他把心中全部的怒火全部宣泄在摩鸢身上。
可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摩鸢就跟一块木头一样无动于衷。
焱皇大吼一声,干脆抽出腰间的佩剑,一剑刺中了摩鸢的左胸口。
摩鸢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焱皇显然还没有发泄够,握着剑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一分一寸地将佩剑缓慢地插进摩鸢的身体里。
利器划过**发出模糊的钝响,一分一寸的剜割比体内的蛊毒还要疼痛,摩鸢的每一口气息都夹杂着浓郁的血气喷散再空气中,穿透了摩鸢的身体,利剑再次一分一寸的抽出,森寒的剑刃被血色染红,红光照在焱皇狰狞的脸上。
焱皇的剑尖离开摩鸢的身体时,他猛地踹了摩鸢一脚,霎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滚落在身后的悬崖下。
……
事情来得太突然,站在山上看到这一幕的索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而刚才摩鸢跪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气息。
索娅怕被人发现,早熄了火把,此时她捂着自己的嘴巴,极力让自己没喊出来也没有哭。
是呀,没有喊也没有哭。
那个人……为他做了那么多,她却不能为他流一滴泪。
好像早已习惯那个人默默站在身后的身影,早已习惯了他不求回报的付出,早已习惯了在自己危难地时候他出现保护自己,于是……好像从来不曾孤单过,于是总认为自己不会有最糟糕的情况,于是她觉得就算他死了,她也不会为他哭的。
被一把长剑那样贯穿在左胸口处,还能活吗?
可是……你是摩鸢啊,不是就从没有被打倒过么?
所以还会活吗?你还会活着吗?
如果……摩鸢,你真的还能活下去……那么无论过去,现在,或者无法未知的未来发生了什么,我就统统放下那些萦绕在我身边的噩梦,告诉你,我,索娅,天袭战神,愿意做你的主人。
索娅虽没有流泪,但那神情更像一个刚哭过泪痕被风干的模样,她伸手在自己的怀里摸索,摸索出来一个小瓷瓶,这里面还是摩鸢在做寿虎的时候给她留下来的。
传说神的守护可以让战神选择做人还是做神,那么他又怎么让她选择呢?就是这个小瓷瓶里留下的东西,守护的血液,想必,摩鸢要比索娅更早地知道她特殊的身份,而索娅在从赵瑛府邸逃出来的时候,那时已经有了身孕开始第一次“变身”成为天袭战神,摩鸢已经默默地用血液为索娅改变了她的红发酒瞳。而摩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呢?
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索娅也没有想到,手里握着的这个瓷瓶,已经成为了摩鸢的遗物。
索娅垂眸,再次望了一望山底下的悬崖深渊,夜晚的风吹过,卷着索娅黑色的发丝拂过脸颊,她轻轻用手将发丝勾在耳后,红润的唇默默地吐出两个字,便义无反顾地骑在马背上,朝山林深处前进。
……
在以后的三天里,索娅在山林中度过的还比较顺利,穿越这个山林大约需要七八日的时间,但是她做足了准备,带了接近半个月用的干粮,山路并不是十分崎岖,有伊染的这匹良驹在,索娅走着山路也不会太辛苦,山中的猛兽偏多,白天索娅骑着马,也没见到猛兽,而到了晚上,她生起篝火,或者拿着火把走路,猛兽也不敢靠近,当然索娅她自己也没弄清楚,其实猛兽真正不敢靠近的原因,是索娅身上的气味。
动物的嗅觉要比人的嗅觉灵敏得多,人在索娅身上当然闻不到什么味道,但动物却可以闻到,尤其一到晚上,索娅身上散发出来的令猛兽不敢靠近的味道更浓烈,这才是猛兽不敢靠近索娅的真正原因。这种情况在索娅刚有身孕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也正因为如此,为了保护战神的后代,战神在那个时候所散发的气味也是最浓郁的。
然后在林中顺利地逃亡生活结束在第四日。逃亡的生活不是享受的,索娅为了能多带点干粮轻装上阵,她不可能再带换洗的衣物,正因为如此,过惯了贵族生活的索娅在看大途径地一个小湖时决定洗个澡,再把外衣脱下来洗洗,等下次再遇见湖之类有水的地方,就把里衣脱下来洗洗。
就在索娅洗完澡,正在洗自己的外衣时,林中忽然下起了大雨,雨势来得很急,索娅还没将衣服洗完,自己就淋了个湿透,但当务之急,是保住自己带来的干粮才行,如果被雨水全部打湿,那就无法食用了,她迅速将自己的湿衣服包裹在干粮袋子外面,然后骑着马寻找着能避雨的地方。
雨,越下越大,完全阻挡住索娅寻找避雨场地的视线,而她骑的马在泥泞的山路里走的也异常艰难,自己的主人无法给自己准确的命令,于是这马有点慌不择路。
大约过了一刻钟,索娅已经被雨水淋得浑身发冷,她也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勉强避雨的地方。
说成是勉强,因为这个从石山中延伸出来的地方非常窄小,几乎只能容纳两个人站立,马匹也不能淋太久的雨,若是这马在有什么意外,索娅要如期走出山林那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现在的干粮能使用的只怕是最里面包裹着的,能维持三天都不错了。
于是索娅将干粮提在手中,极力靠在后面的山石旁,她给马腾出了一点地方,让马的半个身子钻了进来。
就在这时,意外的事情发生,索娅的背后靠着的地方突然猛烈的抖动,紧接着轰隆一声,索娅后面的大石滚动。
事情来的太突然,索娅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因为靠在那个大石上,也跟着石头朝后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