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

白鹭成双

首页 >> 春日宴 >> 春日宴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寸寸销魂 御女天下 风流太子后宫 春满香夏 渔港春夜 学生会长和小干事 一切从宠物模板开始 四合院:从娄晓娥于莉到周小白 四合院之军人生涯 四合院:从娄晓娥开始 
春日宴 白鹭成双 - 春日宴全文阅读 - 春日宴txt下载 - 春日宴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第49章 本君惯的,有何不妥? 带2950钻石加更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满屋子的官家小姐都怔愣地看着。

方才还沉着脸靠在床上的紫阳君,眼下突然就起了身,漆黑的眼瞳里厉色摄人,盯着乘虚看了一眼,伸手扯了旁边搭着的外裳,披身就往外走。

“君上,您的伤……”

恍若未闻,江玄瑾跨步出门,青色的锦袍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翻飞,他伸手拢了袍子,干净利落地系上腰带,冷声问:“在哪儿?”

“崇德街。”乘虚跟上来,一边随他走一边道,“灵秀跑回来的时候夫人还在与人对峙,眼下情形如何,她也不知道。”

灵秀一个人回来了?江玄瑾皱眉,心头微有火气。

身为奴婢,如何能舍了主子先走?白珠玑就算有两下子,但如她所言,只是三脚猫的功夫,真遇见什么麻烦,她也招架不住!

心头微紧,他加快步子,直接让人牵了马来,翻身上去,提了缰绳就朝崇德街跑。

一路上气躁神慌,他不得不安抚自己,多往好处想,万一只是些简单的地痞流氓,那她应该有本事应付。

然而,勒马停在一家成衣店前,江玄瑾侧眼看去,心里止不住地一沉。

店铺门口一片狼藉,装饰用的落地花瓶碎了一地,上头隐隐有血迹,店门口横斜着关门用的长木,里头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但已经没了打斗的声音。

他来晚了?

僵硬地盯着那血迹看了片刻,江玄瑾翻身下马,越过碎瓷片往里走。

许多成衣横七竖八地散在地上,房梁上垂下来的帷帐被人撕裂,柜台倒塌,挂衣裳的架子折的折、断的断,地上已经没了可以落脚的地方。他低头看着,呼吸越来越轻。

“珠玑?”

目光所及的地方看不见人,他抿唇,来回看着四周,轻声又喊:“白珠玑!”

倒塌的柜台后头有了点动静,江玄瑾眼眸一亮,回头去看,却见是个掌柜模样的人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看着他。

“人呢?”眸子一黯,他极为不悦地皱眉。

掌柜的不知道他在问谁,抖着嗓子道:“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好端端的就有人冲进来为难个夫人,唉哟我的铺子……”

“那夫人在哪里?”他低喝。

掌柜的摇头,他一直躲着呢,哪里看得见什么?

江玄瑾焦躁起来,浑身渐渐萦满戾气,拧着眉在铺子里找了两圈,正想发火,门口乘虚却喊了一声:“主子!”

他回头,就见白珠玑龇牙咧嘴地靠在乘虚身上,衣裳头发都凌乱得很。

瞳孔一缩,他大步跨出门,将她扶过来便问:“伤着了?”

顺势蹭进他怀里,怀玉闷声道:“命还在。就是被吓坏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竟然被吓得抱着他直抖?江玄瑾轻吸一口凉气,伸手在她背心轻拍:“咱们回家。”

“好。”

向来聒噪得很的白珠玑,今日显得安静极了,只是一路抱着他不撒手,手指抓在他衣裳上,抓得紧紧的。

江玄瑾脸色难看得很,策马回府,二话不说就关门谢客,然后将她放在床榻边,低声问:“伤着哪儿了?”

李怀玉委屈巴巴地撩开袖子给他看淤青,扁嘴道:“其实我打得过的,但他们有四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啊,可气死我了!”

本就不是完好无损的手上,又添几道淤青,不过好在没见血,江玄瑾起身拿了散瘀膏来,一边给她揉一边问:“看清来人的模样了吗?”

怀玉摇头:“四个人都蒙着脸呢,功夫也还都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来找我麻烦,我和灵秀正看衣裳呢。也没惹着谁。”

揉着淤青的手一顿,江玄瑾垂眸:“你是紫阳君夫人。”

就算没惹着谁,也免不得会有人要跟她过不去。

“我以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不会有人胆子那么大呢,结果还真有敢当街行凶的。”怀玉嘟囔。

看着这大块大块的淤青,江玄瑾语气不善:“我让你带上御风你不带。”

“御风武功再高,那也是个男儿家啊,总跟在我身边进进出出的,也不方便。”怀玉撇嘴,“我该去找个武功高的丫鬟带出门,带灵秀那丫头出去,我还得保护她。”

这倒是真的,一般的高门夫人小姐身边总有个会些功夫的丫鬟,但以白珠玑目前的身份和处境,她的丫鬟会些功夫都不行,得武功卓绝才能护她周全。

练武的女子本就不好找,武功卓绝的更是罕见,他总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正想着呢,门口突然响起一阵锁链声。

“水。”青丝端着水盆进来,只吐了一个字,然后放在旁边就将帕子递过来。

江玄瑾看她一眼,伸手想去接,这人竟然皱着眉躲开他的手,固执地把帕子递给白珠玑。

“多谢,但我现在……”努嘴示意自己的手在上药,怀玉可怜兮兮地问,“你能帮我一把吗?”

青丝点头,张口咬住垂在手间的锁链,拿着帕子拧了一把水,帮她擦了擦有些脏污的脸。

这个脾气古怪的长公主婢女,好像从被白珠玑放出来开始就对她很有好感,御风跟了她这么久,除了发现她喜欢与白珠玑亲近之外,没有任何异常举动,甚至连试图逃跑都不曾。

是把白珠玑当恩人了?江玄瑾沉吟。

青丝这人虽然杀人如麻,但也有一点好处,就是敌我分得很清楚,一旦被她认为是敌人的,比如他,拼了命不要也会来杀。可被她认为是恩人的,比如白珠玑,她就会待她很温柔,甚至收敛一身杀气。做些丫鬟才做的事。

“你在看什么?”床上这人好奇地问了他一句。

江玄瑾回神,把目光从青丝身上收回来,放下药膏道:“你歇会儿,我同青丝说两句话。”

“同青丝说话?”她一脸紧张地道,“你别又把她关回去了啊,她已经没想杀你了!”

这一副着急忙慌为人开脱的模样,看得他有些好笑:“谁说要关她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嘀咕。

江玄瑾摇头,一把将她按在床上,然后起身放下隔断处的帘子,把青丝带到了外室。

“给她解开锁链。”他道。

旁边的御风吓了一跳,迟疑地问:“在这里解开?”

“嗯。”找了椅子坐下,江玄瑾按了按自己手臂上的伤,抬眼看着面前这人。

青丝满眼冷漠,任由御风开她手上的锁,一双眼里虽无杀气,却也不是很友善。

“你想干什么?”她问。

江玄瑾道:“想让你做事。”

让她做事?青丝皱眉,很是戒备地看着他。

“墨居不养闲人,你伤既然好了,就跟着夫人吧。”江玄瑾道,“以你的功夫,护她周全定然不难。”

青丝一愣,眼眸微微亮了亮,连忙垂眸掩盖,压着欢喜问:“你不怕我还想法子杀你?”

“你若有那个本事,也可以试试。”江玄瑾撑着眉骨看着她,“只是下一回再落在本君手里,本君便把你送去廷尉府大牢。丹阳的旧案,本君也不再插手。”

威胁她?青丝很意外,之前紫阳君想套她话的时候都没用过这种手段,如今倒是好,只是为了让她跟在君夫人身边,竟就这么开口了。

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青丝忍不住想,要是君上知道他的夫人其实本就是她的主子,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见她走神,江玄瑾微微皱眉:“应还是不应?”

“应。”青丝点头。

神色一松,江玄瑾起身道:“那便出去找人拿江府丫鬟的衣裳,即日起,便跟了夫人。”

说罢,转头就掀开隔断处的帘子,低头朝那伸着耳朵偷听的人道:“你往后出府,都带上她。”

偷听被抓包,怀玉正觉得尴尬呢,一听这话,眼眸登时一亮。

“你这是担心我呀?”笑嘻嘻地伸手抱住他,怀玉仰头朝他直眨眼,“竟要把青丝给我,她不是个很重要的证人吗?”

任由她抱着,江玄瑾别开头道:“物尽其用。”

怀玉乐了,这回是打心底地乐,准备这一出大戏的时候她就在赌,赌江玄瑾有多在意她,结果她赢了!青丝终于能跟在她身边了!

一个高兴,她跳起来就吧唧一口亲在他下巴上,亮晶晶的口水扯出了丝。

江玄瑾万分嫌弃地看着她,扯过她的衣袖就擦。

“哎,你不是爱干净么?还往衣裳上擦?”怀玉瞪眼。

面前这人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把她的衣袖放回来,抬眼道:“爱干净是爱自己干净,这是你的衣裳。”

言下之意,你脏,我干净就行。

李怀玉哭笑不得,伸手就捶了他肩膀一下。

这一下力道不大,闹着玩的,然而面前这人竟像是挨了一记金刚拳似的,闷哼一声,痛苦地捂了手臂。

“啊,我忘记你还有伤了!”怀玉一惊,连忙将他扶到床边,紧张地问,“还好吗?”

江玄瑾轻轻吸着凉气,闷声道:“方才策马,伤口又扯着了,你下手又没个轻重……”

“我错了我错了!”怀玉连忙道歉,手足无措地看着他道,“真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去叫大夫!”

说完,提着裙子慌慌张张地就往外跑。

御风在旁边看着,就见床上那一脸痛苦的人,在夫人一个转身之后就勾唇笑了出来,弯着的腰打直,皱着的眉头也松开,若无其事地就靠在床上继续翻公文。

这是碰瓷啊!

御风唏嘘,自家主子好像是真的被带坏了。

不过,玩闹归玩闹,紫阳君记仇的本事还是一流的,夫人在街上遇险,要不是她身手好,加上对方见围观人多先撤,会是什么后果还真不清楚。

京都之地,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地出这种事,江玄瑾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北魏负责京都巡卫的是虎贲中郎将易泱,江玄瑾问罪,自然头一个问到他。

“是卑职之失。”易泱擦着冷汗道,“卑职当时在城西一带,并未察觉到崇德街的动静。”

京都这么大,他一个人,就算有护城军在,也不可能每个角落都照顾到吧?单凭这个问罪,那就是苛责了。

江玄瑾问:“按照巡逻安排,当时崇德街就一个护城军也没有?”

易泱连忙双手呈上文书:“这是一早写好的巡防布置,请君上过目。”

文书上写得清清楚楚,他今日要从城西到城北,另一个副将负责城南到城东,恰巧在出事的那个时候,崇德街的护城军正在换岗。

有这个东西作证,易泱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担着罪责的。

然而,江玄瑾随意翻看两眼,竟然看见了之前的巡防布置。

“长安街赌坊出事那天。是你带人去把白家两位少爷送进大牢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易泱没明白,迟疑地点头:“是。”

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文书上十几天前的巡防布置,江玄瑾眯眼:“可当日按照上头的安排,你应该在城南,为何会跑去长安街了?”

易泱一震,这才反应过来紫阳君注意到了什么,连忙道:“当时副将有事,与卑职换了岗。”

看一眼这人慌乱的神色,江玄瑾合了文书朝御风道:“请护城副将过来一趟。”

“君上。”易泱摇头,“今日也是要巡卫京都的,卑职临时走开也就罢了,怎可还把副将也调来?”

“言之有理。”江玄瑾道,“那就请大人先继续巡逻,单请副将过来。”

易泱噎住,脸色有些难看。御风上来朝他作请,他踟蹰了一会儿,还是不得不随他离开。

人一走,怀玉就从旁边的屏风后头出来,好奇地问:“你发现什么啦?”

伸手将她揽过来,江玄瑾眼神幽深地道:“易泱撒谎。”

“嗯?”

毫无防备地把文书给她看,江玄瑾道:“若是临时换岗,上头会有标注。易大人这是慌了,撒谎都撒不圆。”

怀玉抓着文书看了看,不感兴趣地扔到一边,嘀咕道:“别的我不清楚,他女儿是长得挺好看的。”

江玄瑾垂眸看她:“那又怎么了?”

怀玉鼓嘴,仰脸问他:“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你不是很好看。”江玄瑾很诚实地道。

脸一皱,怀玉怒了,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伸手就去掐他的脸:“糟糠之妻不下堂你知不知道?这才成亲多久,竟然就说别人比我好看?”

任由她掐着脸,江玄瑾慢悠悠地道:“我没说她比你好看。”

“都这么说了,还不是说她更好看的意思?”

“不是。”他道,“我只知道你的相貌,至于别人,没仔细看。”

李怀玉:“……”

掐着他的手松了松,她哭笑不得地道:“下回谁再跟我说紫阳君不会说好话,我就让他去好生掏掏耳朵!”

“这不是好话。”江玄瑾一本正经地道,“是事实。”

气不起来了,李怀玉抱着他就笑,蹭着他的脸道:“这个事实我爱听!”

温软的气息蹭了他满怀,江玄瑾喉头微紧,伸手扶着她的腰不让她滑下床。低声道:“等会还有人来,你正经些。”

“不是还没来么?”怀玉嬉笑,一抬眼就瞧见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忍不住张口就含了上去。

一阵颤栗从耳朵传遍全身,他轻吸一口凉气,伸手捏住她的肩膀往外推:“别闹!”

“谁闹了?我认真的!你别动!”霸道地按住他的手,怀玉横眉,“忘记手臂上的伤啦?”

这人还知道他有伤?江玄瑾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又想推她。结果刚用了些力,这人就“啊”了一声。

“怎么?”他一顿。

抽了抽腿,怀玉埋头在他肩窝处,痛苦地道:“抽筋了,我的腿!啊,你别动!”

江玄瑾真的就没动了,担忧地看向她的腿,生怕再把她哪根筋碰不对了。可是……这个痛苦地抽着筋的人,为什么还有空朝他耳朵里呼热气?

“喂。”

“哎呀,疼死了,别动别动!”脸蹭在他耳边,这人看不见她的表情,李怀玉咧嘴笑得欢,一边喊疼一边可劲儿占他便宜。

以前她不太喜欢江玄瑾身上的气息。觉得阴冷阴冷的,可如今凑近了才发现,这股佛香实在好闻得很,特别是带上他的体温之后,暖热暖热的,让人忍不住就想多蹭蹭。

偷空轻啄他好几口,怀玉满意地看着那抹红色从耳根蔓延开,双手很是自然地就勾上了他的脖颈,哼哼着问他:“我脸不好看,其他地方呢?”

呼吸一沉,江玄瑾咬牙:“闭嘴!”

怀玉大笑,捏了他的下巴过来就要吻上去。

“君上。”御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蒋副将到了。”

身子一僵,江玄瑾几乎是立马就想把身上的人赶下去。然而,李怀玉反应比他还快,刷地就把床帐给放了下来。

“你……”他横眉想斥,这人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

“嘘,人都进来了!”

蒋驱跟在御风后头进来,也没抬头,很是恭敬地就行礼:“卑职见过君上。”

他要议正事,却在床帐里藏了个女人?就算外头的人不知道,江玄瑾也实在觉得羞愧难当。说话声音都发紧:“大人请起。”

一听紫阳君语气这么严肃,蒋驱心里很是忐忑:“不知道君上有何吩咐?”

“谈不上吩咐,只是问问大人,长安街赌坊闹事那一日,大人身在何处?”

这是要问罪吗?蒋驱觉得自己很冤枉,苦着脸道:“君上明鉴,当日本该是卑职巡逻长安街一带,但不知为何,易大人突然就去了长安街,让卑职在附近看看。卑职领命离开,谁知道不到半个时辰,街上就出了事。”

“哦?”江玄瑾问,“易大人是在赌坊闹事之前过去的?”

“是。”

这就有意思了,擅离职守,特意跑去长安街,长安街上又刚好有事被他抓个正着。这怎么看也不是巧合,易泱分明是去长安街等着抓人的。要是换了蒋驱,肯定不会那么迅速地送白家人进大牢。

眼神微动,江玄瑾拢着袖子沉思。

旁边的李怀玉撑着下巴看着他,面带微笑。

紫阳君真是个聪明人,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只要自己也足够聪明。那就真是省力也省心。

伸手摸摸他的手指,怀玉耐心地等着他想通其中关节。

“大人先请吧。”片刻之后,江玄瑾开口,“有劳了。”

蒋驱还战战兢兢地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受罚,结果君上竟直接放他走了?大喜过望,他连忙行礼告辞,一溜烟地就离开了。

“明日去不去给你爹送汤?”屋子里没外人,江玄瑾扭头就问旁边这人。

怀玉把玩着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道:“你想让我去我就去。”

“那好。”他点头,“你带上青丝一路,送汤的同时,替我传个话。”

说着,伸手将她拉过来,附在耳边就一阵嘀咕,末了问她:“能转达清楚么?”

怀玉胡乱点头,笑嘻嘻地勾着他就把方才断了的吻给补上,一双杏眼水光潋滟的,滴溜溜地瞅着他。

被她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江玄瑾别开头恼道:“到底听清楚了没?”

“哎呀,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还能做不好?”嗔怪地看他一眼,怀玉含着他的唇瓣嘟囔,“这么凶。活像我是个不求上进的相公,你是个手段了得的夫人。”

“胡说什么?”他黑了脸。

“别气别气。”怀玉低头一口就吻在他的鼻尖上,咧嘴道,“为夫一定不会让娘子失望!”

眼眸微眯,江玄瑾觉得,自己真是有必要振振夫纲了。

“嗯……嗯?你干什么?你身上的伤!”面前这人突然压下来,怀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伸手撑着他,“伤口!”

“伤口结痂了,你只要不乱动,它就没事。”

“哎……不是,我怕你疼!”

“你别喊疼就行。”

“……”

乘虚和御风退得飞快,将主屋大门一关,捂着耳朵蹲在门口听,没一会儿就听得人连声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喊你娘子了!”

“晚了。”

“相公~”

“……”

一听动静有些不对了,乘虚御风连忙撤退。春光旖旎归旖旎,听紫阳君的墙根这种不要命的事情,还是少做。

官家的小姐们依旧在打听着墨居里的消息,一听白四小姐又得了宠,个个心里都不太舒坦。

“到底是凭什么啊?”易素完全想不明白,“我哪里比不上白珠玑了?”

旁边的丫鬟小声道:“白四小姐毕竟已经嫁给君上,是君上的人了。”

对于自己的女人,是个男人就会偏爱一些,待她与外头女子不同。

易素皱眉沉思,想了许久之后,眼神突然坚定起来。

第二天,李怀玉一觉睡到晌午,睁开眼的时候,旁边的江玄瑾正冷眼睨着她。

勾唇一笑,她带着睡意道:“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这醒来就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

江玄瑾道:“你抢我被子。”

昨儿风停雨歇之后本就疲乏,原想抱着她好生休息,谁知道这人睡熟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他,转而去抱被子,还抱紧了不撒手,一个被角也不给他!

怀玉眨眨眼,很是无辜地道:“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呀。”

看一眼外头的天色,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软软地抱着他蹭了蹭,然后下床更衣:“还要去送汤呢。”

拢了被子来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江玄瑾道:“你去吧。”

看他也是困得很,怀玉也不折腾了,洗漱收拾干净,跑去亲他一口,然后就提着裙子往外走。

白德重深究赌坊一案已经将近半月,每日天亮就会赶到廷尉府,日落方归。赌坊的事情查得很顺利,可有一大笔黑账,始终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

李怀玉进去的时候,白老头子正愁眉苦脸地对着账,听见动静,他抬头皱眉道:“正忙的时候,你来干什么?”

“奉君上之命,来给爹送一盅汤。”她道。

汤?白德重叹息,放了账本揉着额头道:“为父现在喝不下。”

“要是别人的汤,爹爹肯定喝不下,但君上送的不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怀玉道:“您打开看看?”

疑惑地看她一眼,白德重伸手,掀开了那很是硕大的汤盅子,没瞧见汤,倒是看见一卷儿纸塞在里头。

“这……”伸手拿出来看了看,白德重一惊。

誊抄的一张京都巡防布置安排,上头的日子是七月十八,白家两个不肖子入狱当日,负责长安街一带的人是蒋驱。

“君上有话让女儿转达。”伸手摸了摸唇瓣,想起江玄瑾那恼怒着问她记清楚了没的模样,怀玉笑着摇头,很是顺畅地道,“他说经查,赌坊东家与前丞相长史厉奉行以及虎贲中郎将易泱都有来往,厉奉行尚有二十万两赃款没有查实,还请爹爹多操心。”

二十万两江西旱灾的赈灾银!白德重大喜,抚桌就道:“若是真的,这可算是帮了老夫大忙了!”

“嗯?”怀玉故作不解,“帮了什么忙啊?”

白德重捻着胡子直笑:“君上英明啊,老夫都不曾注意过易大人,更不曾让人查过赌坊东家的底细,所以黑账一直清不了。有他这一盅汤就好办多了。”

“你们这些事情,女儿是弄不明白的。”怀玉叹息,一脸惆怅地道,“女儿还是回家好生伺候君上吧。”

白德重也没指望她能懂,心情大好,忍不住就叫住她多叮嘱两句:“能嫁给君上是你的福分,要好生珍惜,早日为江家开枝散叶。”

嘴角一抽,怀玉道:“我才刚过门,现在就开枝散叶,是不是急了点?”

白德重瞪眼:“这还算急?寻常人家都是媳妇刚过门就开始盼孩子了。”

那也是寻常人家啊,她是寻常人吗?李怀玉皮笑肉不笑,嫁给江玄瑾可以,好处多多,但生孩子?不可能的。

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届时她便不可能还留在江玄瑾身边。这样的情况下生个孩子出来,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白德重倒是提醒她了,得想法子防着点这事。

“爹您继续忙,女儿就先告退了。”应付他两句,怀玉扭头就走,出门就四处找青丝。

“主子,奴婢在。”无声无息地出现,青丝问,“有何吩咐?”

“你去找个药堂,帮我开几副药。”神色凝重地拉过她来,怀玉低声耳语两句。

青丝微微一怔,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领命而去。

墨居。

江玄瑾没能睡多久。就被人吵醒了。

“什么声音?”他皱眉。

乘虚忐忑地道:“易家小姐求见,在外头跪了好一会儿了。”

不止跪,还哭,想赶人吧,墨居里都是些家奴侍卫,丫鬟都被夫人带走了,也没人敢轻易上去碰她。

不耐烦地撑着身子起来,江玄瑾道:“去问她有什么事。”

乘虚摇头:“问过了,她说一定要当面同您说清楚。”

要是之前,易素是不敢这样的,只能怪他这几日放了人进墨居,让人真以为他变得好相处了。

轻嗤一声,江玄瑾拿了软枕垫在身后:“非要见,那便让她进来。”

“是。”

昨日君上与夫人和好的消息传出,今日各家小姐都碍着脸面没再来了,易素觉得这倒是个好机会,只有她一个人在,说起话来都会方便不少。

苦等一个时辰,君上终于放她进去了,易素捏了捏裙子,鼓足勇气走进内室,继续往地上一跪。

“有些话,小女今日一定要同君上说清楚。”

膝盖落地有声,话也说得铿锵有力,江玄瑾抬了抬眼皮,倒是没打断。

于是易素就大胆地道:“之前小女上山为君上祈福,耽误了两个月。若非如此,君上想娶亲,小女是一定会厚着脸皮自荐的。小女打听过了,君上与那白四小姐认识不久,远不及小女仰慕君上的日子长。”

白珠玑已经过门,懂规矩的人都会唤她一声“君夫人”,这位倒是好,竟还称“白四小姐”?

江玄瑾眼神微凉,却是放了手里的文书,一副要认真听她说的模样。

易素见状,以为他听进去了,腰杆都挺得直了些,看向他的眼里满是深情:“小女在四年前的宫宴上与君上有一面之缘,当时便为君上风华所倾倒。四年之中,家父多次想将小女另许人家,小女执念于君,顽抗不从。”

“可如今小女也到了适婚之龄,若再拖延,怕是要叫门楣蒙羞。小女自认无论相貌还是对君上的真心,都不输白四小姐。既是缘分有误,也甘愿居于白四小姐之下,只求君上给小女一个机会,让小女在您身边服侍。”

安静地听她说了这么一大串,江玄瑾问:“相貌和真心,你怎知你不输珠玑?”

易素一愣,抿唇道:“非是小女自以为是,可这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算真心不能称斤论两,但相貌……”

“相貌如何?”江玄瑾很奇怪,“珠玑比你差?”

这话一出,不止易素愣了,连旁边的御风都噎了噎。是谁昨儿说夫人长得不好看来着?这算不算“当人一套背后一套”?

而且您这态度,还真是偏私得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啊……

易素有点不敢置信:“在君上眼里,小女颜色不及白四小姐?”

这怎么可能?她的相貌可是大家公认的闭月羞花,且把齐思烟算作京都第一美人吧,她怎么也能摘着个榜眼之位。白珠玑那两分姿色,能压了她去?

然而,面前的紫阳君竟然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易素:“……”

这绝对是糊弄她的,以君上的眼光,不可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定是想拒绝她,所以变着法地让她知难而退,她不能退缩!

深吸一口气,易素道:“就算颜色不及,小女的真心也是不少的,君上后院尚空,与其迎些心思叵测之人来伺候,不如……”

“后院不空。”开口打断她,江玄瑾道,“以后也不会迎谁进来伺候,本君身边不缺人。”

惶恐地看向他,易素摇头:“怎么能不缺人呢?光她一个如何能够?”

“够了。”

“怎么能够!”情绪翻涌,易素有些控制不住了,“您知道外头都是怎么传白四小姐的?她连自己都不一定能照顾好,如何能照顾好您?小女打听了那么多事情,当真没有发现她到底哪里好,值得您如此相待!”

“易小姐。”旁边的乘虚皱眉。

没管他,易素盯着江玄瑾道:“她之前是个傻子,之后也没做什么好事,得罪了厉大人、还惹怒过柳廷尉,言行举止毫无规矩!这样的人,何以当君夫人?”

“您哪怕是迎了齐大小姐进门,小女都不会跪在这里说这些。但白四小姐……她若都能当君夫人,小女为何不能侍奉在君上身边?”

字字带怨,回荡在整个主楼里,好一会儿才归于平静。等屋子里安静下来了,江玄瑾才慢条斯理地问:“说完了?”

易素梗着脖子点头。

乘虚以为主子一定会让他把人拖出去,已经做好了要伸手抓人的动作。

然而,床榻上那人却没有生气发怒,一双墨瞳只盯着自己的手指,淡然开口:“得罪厉大人?厉奉行已经是阶下之囚,谁对谁错还用本君详说?”

易素一愣,没想到君上竟会开口澄清,皱眉道:“可她还与柳廷尉争执动手……”

“那是柳廷尉冒犯本君在先,她身为君夫人,护夫之心诚然,有功无过。”

偏袒白珠玑到了这种程度?易素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以前那不近人情的紫阳君,心里气愤更甚:“这些就算都有缘由,但她的言行举止总是不合规矩的吧?听闻在您面前自称都是用平称,见着您也不行礼。”

江玄瑾点头:“这倒是不假。”

易素一喜:“身为君夫人,怎么能连这些礼节都不懂?如此不妥的话……”

忍不住打断她,江玄瑾抬眼,面色平静、态度诚恳地问:

“本君惯的,有何不妥?”

“……”

“……”

“……”

正高兴的易家小姐,连带着旁边的乘虚御风。统统被这话给震傻了----本君惯的?还有何不妥?

这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深情、何等的不要脸啊?!

说好的端正自持紫阳君,这时候怎么就不端正了?不自持了?你家夫人没规矩,你好歹惭愧一下啊,不惭愧也顺着责备她两句,以体现江府雅正的门风吧?

不责备!本君还觉得她挺棒!

这是个什么态度?

易素怔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一双眼慢慢地就红了,咬唇看了江玄瑾半晌,微微哽咽,起身就往外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谁还待得下去?本以为求君上给个名分,哪怕是个侍妾,也还有机会往上爬,谁知道他连侍妾都没打算要!就算她撕了脸面不要来求,他也丝毫不动容!

真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彻彻底底,还笑白四小姐呢,今日这事要是传出去,她就是京都里的新笑话了!

越想越委屈,易素干脆哭了出来,抬脚往墨居外冲,冷不防还差点撞着个人。

“咦?易小姐?”李怀玉稳住身子,伸手扶了她一把,抬头一看这梨花带雨的,很是惊奇地问,“这是怎么了?”

一见着面前这张“比她好看”的脸,易素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就摔了她的手。

怀玉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后头的青丝就冷着脸上来,伸手钳住了易素的手腕。

“啊,疼!”易素挣扎,“你想干什么!”

收回自己的手,怀玉拍了拍青丝的肩膀:“别激动,小姑娘脾气暴躁,让让人家。”

青丝点头,照着易素方才那力道,将她的手一摔。

惊恐地看她一眼,易小姐扭头就跑。

李怀玉摸着下巴看着她的背影道:“哭得这么惨,莫非是被咱们君上给非礼了?”

旁边的灵秀小声说:“若真是被君上非礼,她就不会哭了。”

也有道理,照这些姑娘天天往江府跑的劲头来看,若是有机会嫁进来,她们肯定乐意至极。摇摇头,怀玉还是决定进去问问情况。

屋子里没了莺莺燕燕,只有一个江玄瑾在床上看着文书。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平静得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怀玉左右看了看,凑过去问他:“你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吗?”

江玄瑾不答反问:“汤送了?”

“送了!”怀玉坐下来道,“我爹可高兴了,说你帮了他一个大忙,还吩咐我好生照顾你。”

点点头,他头也不抬地道:“那你照顾吧。”

“嗯,好……哎不对啊,你真没什么事要跟我说?”怀玉叉腰瞪眼,“我刚在门口撞见易小姐了,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玄瑾勾唇,继续翻文书,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旁边的乘虚看不下去了,唏嘘道:“夫人,您可能真的是不知道,方才那易家小姐来对主子说了好多仰慕之语,还跪着哭了许久呢,想求主子怜悯,给她个名分。”

“哇。”怀玉震惊了,“这么大胆?上门来求名分,当我是死的?”

乘虚深以为然地点头。然后道:“不过您放心,主子已经将她赶走了,估摸着是不会再存什么歹心了。”

一听这话,怀玉眨眨眼,很是好奇地伸手拿掉江玄瑾面前的文书,问他:“你说什么了?”

白她一眼,江玄瑾另外拿了一本:“没说什么。”

“对对对,没说什么,八个字就够了。”乘虚挤眉弄眼地比划了个“八”。

江玄瑾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府里的马厩许久没清扫过了,你要不要去帮帮忙?”

“属下告退!”见势不对,乘虚立马低头行礼,再抬头转身,捏着剑鞘就往外跑。动作一气呵成,熟练万分。

李怀玉眯眼:“你别每次都堵人家嘴呀,我想听!”

“没什么好听的。”

那还不算好听?御风也忍不住唏嘘:“主子要是早说出来,夫人之前也不必生气了。”

让他说好听的,他说人家浑身上下没一处可夸。可夫人不在的时候,他护起短来却是一点力气也没省啊!

御风也这么说,李怀玉急得抓耳挠腮的,瞪着面前这人就道:“快说!”

朝御风看了一眼,江玄瑾道:“八个字罢了,你想听我就说。”

怀玉点头。双手捧心,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就见这人薄唇微启,深情款款地道:“家有猛虎,姝不可入。”

翘起来的嘴角一僵,李怀玉垮了脸,很是愤怒地扭头看向旁边的御风:“不必生气?”

家里有母老虎,美人不可以娶进来----这种话要是早说出来,她肯定更气了好吗?瞎说些什么,害她白白期待一回!

御风欲言又止,看了看自家主子的眼神,他咽下一口气,拱手道:“乘虚一个人扫不完马厩,属下也去帮忙。”

说完,追随着乘虚的脚步就去了。

李怀玉气鼓鼓地瞪着他的背影,看得旁边的灵秀忍不住打抱不平:“君上说的话,您瞪御风干什么呀?”

“这不废话吗?我能舍得瞪你们君上?”一扭头,怀玉温和地拉起江玄瑾的手,眨眼夸他,“做得好!”

灵秀:“……”

江玄瑾轻哼一声,就着手拉她上床榻坐着,继续看文书。

他拿着的这一份是云岚清写的。提及大兴六年江西旱灾之事,安抚好旁边这不老实的人,他细细地看起来。

“大兴六年。”怀玉蹭在他肩上随意扫了一眼,笑道,“这字我认识!”

“认得这么简单的字也值得骄傲?”他道,“你爹要是知道白府书香门第教出来个不识字的人,定是要捶胸顿足一番。”

“谁说我不识字啊?我只是忘记了该怎么写!”她鼓嘴,伸手指着那文书上的字就念:“昔日长公主曾封禁江西三城,以遏瘟疫,孰料被恶人所构,指她私吞赈灾银两、草菅人命……当时无从辩驳,眼下却可见真章。”

“咦,又是丹阳长公主吗?”

江玄瑾点头:“厉奉行贪污赈灾银两二十万,也就是说当初江西旱灾,在背后动手脚的人不是长公主,大家都冤枉了她一回。”

李怀玉一顿,放在他衣袖上的手微微收拢:“你也觉得她是冤枉的?”

“她之前名声太差,导致有流言中伤之时,所有人都不相信她,我亦如是。”江玄瑾垂眸,“但现在看来,是我德行没有修够。看人带了偏见,她是冤枉的。”

心里有点高兴,怀玉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夸张,埋头在他肩上道:“知道是冤枉的,还她清白也还不晚!”

清白?江玄瑾摇头:“这只是件小事,跟她以前做的恶事比起来不值一提,就算是冤枉,也只能算她的报应。”

“……”笑意顿失,怀玉僵硬了身子,看着他一页一页继续翻文书,心里像是被绑了块石头,止不住地往下沉。

“怎么?”察觉到她有些不对,江玄瑾侧头。

怀玉伸手抵住他的下巴不给他看自己的脸,语气带笑:“青丝很喜欢那位长公主呢,时不时同我提起,我听她那么说,倒觉得长公主做事都是有道理的,也并非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听青丝说?江玄瑾不以为然:“她定然是只说长公主好话的。”

她也没坏到只有坏话可以说的地步吧?李怀玉鼓嘴,感觉一口恶气堵在喉咙里,真恨不得现在掐着他的脖子告诉他:老子丹阳对得起天对得起地!

然而,想想后果,她还是忍了。

“主子。”青丝端着一碗药进来。恭敬地递给她。

一看那药,怀玉起身,伸手接过就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末了狠狠地抹了抹嘴,感觉气顿时消了。

“什么药?”江玄瑾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避子药啊!让你紫阳君断子绝孙!心里的小人咬牙切齿地这样叫嚣。

然而李怀玉抬眼,却是笑眯眯地道:“补血益气的,多喝些好养身子。”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风流太子后宫 猎艳江湖 洛公子 御女天下 都市极乐后后宫 渔港春夜 烟雨楼 都市偷心龙爪手 明星系列多肉小说 人生得意时须纵欢 wtw1974 豪门风流秘史 花都太子 魔艳武林后宫传 春满香夏 肥水不流外人田 少龙风流 群芳谱 西游记 乡村欲爱 
经典收藏御女天下 都市极乐后后宫 豪门风流秘史 极限诱惑 魔艳武林后宫传 小枪 倚天神雕 艳海风波 人生得意时须纵欢 后宫春春色 风流太子后宫 都市花语 日记被偷看,天仙杨蜜热芭喊老公 春满香夏 渔港春夜 寸寸销魂 和竹马睡了以后 编织神话,从画风新奇的铠甲开始 四合院:别不信,我比禽兽还禽兽 我真是大神医 
最近更新拜金女刚分手,神豪系统找上门! 全民御兽:我有隐藏进化路线系统 魔气入侵:我能采集万物 音柔苗玲 盗墓:黑金古刀重现江湖 吾乃起源天道 你重生就重生,咋把校花封印了? 断刃之始 彼岸命途 我有背景,遗产多到花不完 天启降临,请选择你想要的死法 啊!跑进自己写的书里追恶毒女配 春城江湖往事之赵三 小吗喽逆天改命记 两界穿越,从拥有一个世界开始 系统穿越,行刑者 游戏入侵不要慌,开荒辅助最在行 兵王开饭店,娇俏闻味来 给你九个亿当神仙杨戬我不干 我刚觉醒系统,她爸让我滚远点? 
春日宴 白鹭成双 - 春日宴txt下载 - 春日宴最新章节 - 春日宴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