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晧的这番话极具攻击性，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的情面，这让托马斯教授在台下很难堪，如果不是因为众目睽睽之下，他早就冲着方晧破口大骂了。
身为巴黎高师的数学教授，居然被一位后辈说没有深层次地理解到他的用意，这简直比错失菲尔兹奖还要难受。
此时，
托马斯教授的眉宇间带着一丝愤怒的情绪，恼羞成怒地看着站在台上的方晧，那眼神中的怒火甚至能够吞没了那位年轻人。
而在整个教室内，
诸多学生们也纷纷陷入沉默中，对于那两块黑板上的内容，他们并没有看懂多少，因为内容实在太深奥了，以自己的水平还无法触及到数学领域中那一片荒芜的废墟，不过...相比于两块黑板上的内容，他们更加期待接下来的巅峰对决。
“上帝...”
“我觉得这场学术交流会，应该要收取门票...这简直太精彩了！”一位学生兴奋地说道：“这位来自华国的物理学家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天才，他实在太厉害了！”
“嗯...”
“不可能否认...这位华国的物理学家在数学方面很强，但是我认为他并不是托马斯教授的对手。”在其边上的青年严肃地道：“托马斯教授是我们公认的数学之神，他可是拥有阿贝尔奖的。”
“是吗？”
“可现在托马斯教授明显处于劣势。”那学生皱着眉头，默默地道：“从感情上我是希望托马斯教授取得对决的胜利，可现实似乎这位华国的物理学家更加出众。”
“不不不！”
“这只是暂时的，等到托马斯教授公布他的最新研究内容，我相信...一定会扭转整个局面。”青年语重心长地道。
在第一排的教授席上...诸多的数学教授也纷纷议论着，也许是方晧的这番话扎到了他们的内心，每个人的脸上多少有点不服气。
的确...
从某行算式的出现，瞬间改变了整个思路，而思路的改变并没有影响到最后的结果，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这似乎已经到最完美的状态，不过...真的是如此吗？
由于缺乏足够的证明，让不少巴黎高师的数学教授们，其心里产生与托马斯同样的想法，只是他们并没有像托马斯那样如此激进。
“艾布特教授...”
“这位来自华国的物理学家，有着你们物理系独特的攻击性。”高师的副校长无奈地说道：“听听他这番言论...火药味十足。”
身为高师的物理系负责人，艾布特教授只是笑了笑，随口说道：“没办法...物理学家与生俱来的骄傲，怎么会忍受无知数学家这样的诋毁，这位小伙子让我很感兴趣。”
“呃？”
“你也打算...”高师的副校长好奇地问道。
“不。”
“这简单的学术交流没什么意思，待会儿等这场交流会结束了，我想和他好好谈谈。”艾布特教授眯起双眼，看着台上的方晧，笑着说道。
“你...”
“你还没有放弃？”高师的副校长诧异地道：“高能物理盛宴早已经过去了。”
艾布特教授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我认为这个世界还存着一个尚未知晓的粒子，我希望用这个全新的粒子，重塑高能物理的辉煌。”
高师的副校长还想劝劝，可见到艾布特教授一脸严肃的表情，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在这件事情上，
艾布特教授总是有一股莫名的执着与疯狂，明明高能物理盛宴已过，加上近几年里高能物理学界乌龙频发，比如...某合作组织观测到了超光速的中微子，结果只是因为gps接收器上的一个电缆没有插进导致数据错误。
再比如...某合作小组在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中发现了原初引力波，实际上这只是星尘效应引起的，还有就是发现了双光子峰...结果又是一次乌龙，纯粹的统计涨落。
种种乌龙以及一地的鸡毛...导致高能物理学家被冠上‘骗子’的头衔。
与此同时，
站在台上黑板前的方晧，已经写下了三行的算式，他的速度很快，期间没有任何的停顿，仿佛这些算符根本没有经过思考，从他的手里就这么出现了。
渐渐地...
台下的诸多教授们，脸上的表情开始产生变化，从先前满脸质疑，到此时此刻...夹杂着震惊，这简单的三行算式，让他们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
“我懂了！”
“结合不变流形...保持高维系统与所有子系统的关系。”爱德华教授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台上方晧写下的那些算式，眉宇间尽是惊恐，震惊于他在数学领域中的天赋，也恐惧于他在数学领域中的天赋。
无法想象，
这位年轻人居然只有二十六岁...这个年龄一般都是忙着修改自己的硕博论文，为了毕业而苦苦烦恼，然而他...却已经站在数学殿堂的最高位置傲视群雄。
在爱德华教授身边的托马斯，脸上带着一丝茫然与恼怒，虽然到这里...方晧只用了黑板三分之一的区域，可就这些内容，已经完全说明了一切。
其实到这，已经结束了，那些高师的数学教授们早已洞察到后面的内容，不过方晧的证明还尚未结束。
又过了五分钟，
方晧在黑板上留下最后一个字符，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粉笔，往身后退了两步...看着面前写满密密麻麻算式的黑板，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方晧转过身子，环视了下在场的所有人，然后他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于倩倩，恰好这时...于倩倩正满脸崇拜地看着他，看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一时间...两人的目光在瞬息中聚交在了一起。
“咳咳...”
方晧挪开眼睛，轻咳几声，冲着在场所有人说道：“这就是证明的结果，有人还对这个结果存在质疑吗？”
话音一落，
教室里鸦雀无声，尤其是最前排的那些教授们，一个个脸上写满了尴尬。
这时，
方晧不由自主地看向托马斯，面对方晧的目光，托马斯侧转过脑袋，假装自己根本不在乎。
“下面...”
“我就把舞台交给爱德华教授了。”方晧默默地朝着台下走去，就在这时...教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在场所有的人都站起身子，将自己的掌声送给这位来自华国的物理学家。
而在教室的某个角落，
于倩倩正满脸爱意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内心的那股骄傲都快溢了出来，此时此刻...她很想大声地告诉全世界，这位征服巴黎高师数学系的男人，就是自己未来的老公。
天呐！天呐！
太帅了...简直太帅了！
二十七岁的于倩倩化身为激动的少女，那股莫名其妙的冲动贯穿她的全身。
当于倩倩见到托马斯向方晧发难，她的心里别提多么的担心，毕竟托马斯可是出了名的偏见分子，然而...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赢得如此精彩。
虽然看不到托马斯的表情，不过可想而知...肯定很尴尬。
当掌声落下，
在场的人纷纷坐下，其中就包括于倩倩，她看着远处方晧的背影，内心的情绪早已经泛滥成灾。
大坏蛋...
晚上好好地奖励一下你。
...
...
爱德华教授重新站在了台上，看着在场的众人，认真地说道：“方教授的内容很精彩，让我们意识到在数学领域里的那片荒芜废墟中，竟然藏着如此多的秘密。”
“不过...”
“先前我与方教授的闲谈中了解到，他在不可积性的内容中，隐瞒着一个神秘的研究方向，我原以为这个研究内容，大概是将论文中的不足点给弥补全了，结果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公开了这部分的内容。”
“如此看来...”
“在这部分的内容里...还存在着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东西。”爱德华教授看向方晧，笑着问道：“不知道方教授能不能对此回答一下？”
话落，
方晧笑了笑，默默地说道：“没错...在这里面还存在着一个非常特殊的理论框架，如果说《n-s方程的周期扰动一般定理》是宏观系统的框架，那么未来...我要公布的内容，大概是微观系统的框架。”
这番话触动到在场所有人的神经，包括有着迷之优越感的托马斯教授。
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隐藏理论框架？
怎么可能！
一时间，
所有的师生对方晧口中的微观系统框架充满好奇，在他们的理解中，《n-s方程的周期扰动一般定理》已经是最完善的存在，结果方晧突然站出来说...不！其实还有一个框架。
这两个框架理论有什么区别？
分别针对了什么问题？
种种疑问在众人的脑海中浮现，他们太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但是...很遗憾，目前仅能通过幻想来确定问题的答案，至于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只能交给时间了。
“原来如此...”
“那我们只能期待着方教授在未来公开这部分的内容。”爱德华教授笑着说道：“方教授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抓紧时间...把这部分的内容完成，我很心急...不，应该是我们都很心急。”
方晧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盈盈地点点头。
“好了...”
“那么接下来有请托马斯教授，来公开他在玻尔兹曼方程中的最新研究内容。”
说完，
托马斯教授来到台上，他瞧着在场所有的人，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郁闷抛之脑后，严肃地道：“众所周知...玻尔兹曼方程在统计物理中是非常基础的方程，而玻尔兹曼方程到欧拉方程的流体动力学极限，是希尔伯特第六问题的内容之一。”
“以往...”
“没有考虑边界效应的影响，当出现边界时，对玻尔兹曼方程的初边值问题，边界附近不仅会出现粘性边界层，而且由于微观效应，从而影响到了克努森边界层。”
“所以我在玻尔兹曼方程中关于镜面反射边值问题，进行了希尔伯特的有效展开。”托马斯教授停顿了下，一本正经地道：“下面由我来带领大家，进入到可压缩欧拉方程和半空间声学方程的推导。”
说完，
转过身子，来到一块黑板前，拿起一支粉笔在上面留下他的算式与方程。
大概五六分钟，
密密麻麻的内容挤满了半块黑板，托马斯教授转过脑袋，指了指上面的这些内容，说道：“综上所述...可压缩欧拉极限和声学极限的工作都是在空间周期域或整个空间中进行的。”
“然而考虑到边界效应...存在物理边界的情况下，需要考虑到缩放的玻尔兹曼方程。”
话音一落，
托马斯教授又在黑板上，写着各种的算式和方程。
这时，
在台下的方晧，目不转睛地看着托马斯在黑板上留下的内容，眉宇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局部满足镜面反射边界条件，可是一般来说，还是需要从一阶开始构造粘性边界层来补偿边界条件。”托马斯教授指着摸行算式，认真地道：“从这里...将粘性边界层扩展定义为...”
托马斯教授的手指挪到黑板的末尾，重重地点了两下，严肃地道：“阶数。”
到这里，
在场的学生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相比于方晧的高深莫测，托马斯教授的内容明显就简单易懂很多，不过即便如此...学生们对托马斯的崇敬并没有减少，毕竟从情感上出发...方晧只不过是个外人。
而且...
他似乎比托马斯更加高傲。
许久之后，
托马斯结束了自己的课题，回过头看着一片寂静的教室，以及无数满脸崇拜的学生们，心中泛起一股得意。
尽管前面与方晧的交锋，自己身处于一个劣势，输得非常彻底，但现在...很明显自己已经扳回一城，从整个比分来言...双方打了个平手。
对于这个结果，
托马斯有点不满意，让一个亚裔与自己平起平坐，这简直是丢人。
“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现场提出来。”托马斯教授问道。
说完，
教室内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但十几秒过去了...并没有人举手提问。
就当托马斯教授以为告一段落时，忽然...他看到那位来自华国的物理学家，慢慢悠悠地举起手。注意到这个男人举起手时，托马斯教授的内心猛地一哆嗦。
“我认为...在扩散极限中存在着巨大的错误！”
刹那间，
引起轩然大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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