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九天十地之后，虽然四个人都没有主动说起这件事，但是也有人猜到了。
毕竟两个人突然消失，谁都知道肯定发生了大事。
作为现如今明面上唯一的准仙帝，柳神虽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并没有跟过去，而是留在了石村，庇护石村和天庭的主要成员。
“发生了什么？”石毅和石昊刚回来，柳神就走了过来，开口问道。
刚刚那一瞬间，她察觉到了滔天的恶意，仿佛有莫名的存在注视整个九天十地。
然后，她就感受到石毅和石昊消失不见，前往界海最深处。
当时，她就知道出问题了，但是她并没有跟过去。
三位仙帝再加上一个实力莫测的石珥已经足够了，她留下来的作用更大于跟过去。
毕竟，石村这里是石毅和石昊的心灵寄托之地，九天十地即将成长起来的最强的一批天骄，也就是天庭天骄团和天庭的其他成员也都在这里，守护好这里更重要一些。
“当初污染尸骸仙帝的那个洞口，又滴落黑暗物质了，我们去查看了一下，碰巧遇上了同样查看我们这边情况的对手。”石昊开口说道。
尸骸仙帝面色古怪的看了石昊一眼，开口说道，“首先，我叫骨，然后，真不是碰巧，石珥妹子把人家的大道都给拽出来了，所以咱们才遇上的。”
“你们先说，我去找我大侄女了，有什么要补充或者询问的，给我传音就行……算了，我留一具分身在这里吧。”石珥说道。
本来她是打算直接离开的，但是转念一想，可能有大事发生，她好歹也是天庭的一份子，再加上她也是这件事的亲自经历者，这个事情缺席总归是不好的。
但是，在留下本体和留下分身之间，她还是选择了留下了分身。
原因很简单，自己的本体要去陪伴自己的大侄女。
“行吧，去吧，留下一具分身也行。”石毅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刚刚和真正的黑暗源头的强者交手了？”柳神开口问道。
“是的，他们超越了仙帝境界，但是相隔无尽时空，大道投影这里，还是我们占了一点便宜。”石昊笑着开口。
前后两世，哪怕上一世作为荒天帝的时候，成功伏杀两名黑暗始祖的时候，石昊也没有这么开心。
击杀了黑暗始祖，他们还会复活。
但是现在不一样。
现在是真正的突破。
作为死对头，他现在都能够想象黑暗始祖那边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他们肯定气得要死，但是顾及脸面，又不会在黑暗高原的其他黑暗生灵面前表现出来，只能亲自向起源尽头的祭坛祭祀，寻找九天十地的位置，然后派人甚至亲自过来斩杀自己哥哥。
“超越仙帝？”柳神眸子微微颤动一下。
“是的，超越了仙帝，尸骸……帝骨哥差点被对方一下子打死。”石昊点了点头。
尸骸仙帝闻言眉头微皱，“首先我叫骨，然后就是，我一个人打十个，你当时但凡有点良心，我都不会被一打十。”
还有一件事他没说。
帝骨哥是个什么称呼，一点都不稳重，还不如尸骸仙帝这个称呼呢。
后者高低还带着仙帝这两个字呢，听起来都不一样。
至于帝骨哥这个称呼，听起来也太轻佻了。
但是尸骸仙帝也懒得开口改正了。
虽然认识的不算很久，但是从周围人那里他也听说过关于这位荒天帝的传说。
这位可是个真正的熊孩子，从幼年期一直熊孩子到现在。
万一自己提出来了，对方一言不合又给自己起一个更难听的称呼呢？
相比之下，尸骸仙帝突然觉得，帝骨哥这个名字好歹也能够接受。
“真不是我们不帮你，我哥的分身当时那个情况，我们也腾不出手，如果我们帮你，我哥的分身就要被他们镇压，到时候起源权柄也可能丢失。如果那样的话，以后我们面对他们，将没有任何优势。”石昊开口说道。
这倒不是他危言耸听，而是事实的确如此。
哪怕当时重伤垂死的会是他，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给自己哥哥争取时间。
他和黑暗战斗过太久太久了，甚至一个新的黑暗始祖，能够带来多大的影响。
更何况，还是自己这边的黑暗始祖。
这就是在对方阵营的最深处，真正的高层，安排了一个自己人。
这比潜伏什么的可刺激多了，因为他们这是光明正大的过去的。
黑暗始祖们都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们还没有任何办法。
除非，他们能够一咬牙彻底破碎起源大道，然后花费更多的时间去重铸起源大道。
但是，石昊都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先不说起源大道和黑暗始祖们紧密相关密不可分，主动破碎起源大道，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削弱。
当年的上苍之上，还是有一些对抗高原的强者的，虽然他们不如荒天帝那么强大，但是他们也不弱，十几个人遇上了一个自断大道的虚弱的黑暗始祖，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而且，也还有一些人盯着高原呢，等待高原最虚弱的时候突破，石昊上一世就认识很多这种人，其中很大一部分也追随过他，一同对抗高原。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起源大道最尽头的那个祭坛。
如果石昊没猜错，十个黑暗始祖最重要的东西，应该就在祭坛上。
破碎起源大道，祭坛也必定受到影响。
不到孤注一掷的时候，他们不会这么做。
身为对手，石昊可太了解这些人了。
没办法，不够了解的话，上一世他早就陨落了……
柳神平静的看着石昊和尸骸仙帝说着这件事，等到两个人斗嘴，等到两个人说完之后，她才面带微笑的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
石昊也没有隐瞒，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下，除了自己两个道果的事，他几乎都说了。
但是，他也明说了，自己全力出手，柳神应该也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柳神闻言平静的点了点头。
面对十个超越仙帝境界的敌人，哪怕隔着无尽时空以大道为媒介攻伐，也不是一般仙帝能够承受的。
没看到尸骸仙帝刚刚还在怒斥石昊没有良心吗？
但是石昊能够出手，甚至一对一的时候占据上风，再加上强调全力出手，柳神就已经明白了。
石昊早就向她坦白了一切。
当初在下界八域刚刚发生动乱的时候，石昊为了阻止她前往那扇门后，就曾经向她坦白了一切。
但是，柳神当时还是前往了那扇门之后，哪怕知道自己的结果，她也想为这几个少年争取时间。
所以，当石昊强调全力出手的时候，柳神就明白了一切。
当然对于石昊的全力出手能够力压仙帝之上，她还是有些诧异的。
“你们说，石毅分身携带起源护臂，主动融合了起源大道，变成了他们中的第十一人？”柳神开口问道。
“也不算是第十一人，现在只是在向着他们靠拢，离真正成为第十一人还差的很远，只是本源与他们融合，成为了起源大道的一份子，和他们一样不死不灭。除此之外，很多都差得远，单单是境界都需要追赶很久。”石毅开口说道。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当你的分身被他们斩杀后，又从他们身后面无表情的走出来，他们的内心一定很激动。可惜，相隔太远，再加上他们太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石昊有些遗憾。
如果能够看到那几个黑暗始祖的表情就好了，那自己就能把那一刻记录下来，然后拓印无数份，在上苍之上天天发传单。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其他人看看热闹。
“这么说来，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柳神开口说道。
虽然她是准仙帝，但是她以长辈的口吻说出来这句话，在场的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柳神就是石毅和石昊的师尊。
哪怕他们两个成了仙帝，对于曾经教导过他们的人也依旧执晚辈礼。
“是的，我哥的分身融合了起源大道的本源，除非那条所谓的起源大道彻底崩碎，不然的话，我哥的分身就会一直融入他们。而且，我哥每复活一次，和那条大道的联系就更紧密一分。”石珥开口说道。
在场的几个人中，如果论及对各种大道及其本源的理解，那必然是她最了解了。
毕竟她现在掌控的可不止是一条大道。
“是这样的，我也看出来了，他们不敢对石毅动手了。”尸骸仙帝也开口说道。
得益于差点被打死，后面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参战了，所以能够更加投入的去观察战场的情况，发现了很多东西。
“这么说来，这一次的试探，我们占了很大的便宜啊。”柳神微微颔首。
这几个人还是太谦虚了。
都光明正大的安排卧底，还是对方不能轻易杀以及死了还能够复活的卧底，这还是一点点小便宜。
而且，石毅分身已经融合了起源大道，这才是柳神最关注的。
战斗上的胜负算不上什么，石昊也说了，那些黑暗始祖拥有不死不灭的特性，哪怕大胜，他们也会复活。
但是石毅融入其中就不一样了。
别的不说，那里的一切都暴露在他们面前了。
他们能够最快的了解所谓的起源大道，也能够提前知道对方的布局，作出对应的安排。
这不是战场上杀几次对方的始祖就能够做到的，相比之下，还是石毅取得的成果更大。
“他们已经在祭祀了，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确定我本体的位置，然后派遣黑暗仙帝来截杀我。”石毅突然开口说道。
“这么快？”尸骸仙帝愣了一下。
“报复心这么强的吗？不就是当着他们的面安排了一个卧底进去，他们还杀不了的那种，还顺手把对方原本的权柄分走了一点点吗？”石昊撇了撇嘴，开口说道。
其他人闻言忍不住看向石昊。
怎么这件事从石昊嘴里又被复述一遍，感觉还真的挺气人呢？
不过好像也很合理，他们不能斩杀石毅分身，当然得从石毅本体这边下手了。
“问题不大，我也跟着他们去祭祀了。”石毅平静的说道。
黑暗始祖去祭祀，怎么能够少得了他的分身呢？
虽然黑暗始祖尝试镇压囚禁石毅分身，但是石毅的分身融合了起源大道的本源，能够直接从黑暗始祖身上走出来。
他们镇压不了石毅。
所以，他们也只能带着石毅分身去祭祀。
石毅闭上眼睛，全身心的投入自己分身那边。
几人见状也不再开口，安心的等待石毅说出他的所见所闻。
一片漆黑之地，石毅分身睁开了眸子，看向周围。
周围一片漆黑，仿佛置身于虚无之地，除了十个和他差不多的黑暗始祖，再也没有了任何东西。
石毅分身的变化，也引起了十位始祖的注意。
他们看了一下石毅分身，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继续向前方走去。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浓郁的黑雾，别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
但是石毅能够看清。
这十个始祖中，只有两个是人族，另外七个都是没有听闻过的种族，哪怕是石毅也分辨不出来他们的来历。
上苍之上的来历太久远了，比九天十地和仙域都久远的多，石毅分不出来也很正常。
但是，他还是把另外八个始祖的容貌记下来，回头给石昊看看，石昊肯定认识。
黑暗空间内，十个始祖也就一开始看了石毅一眼，然后就没再注意，继续向前方走去。
石毅也没开口，不紧不慢的跟在几个人身旁。
这一处黑暗空间很特殊，在这里，仿佛不存在关于时空的任何观念。
哪怕是十大始祖，也都是老老实实的迈步，每一步落下都没有咫尺天涯的距离，反而像是普通人走路。
也正是因为如此，石毅才能够跟得上他们。
向前走出去不知道多远，石毅抬起头，看到了悬在虚无的黑暗空间中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个巨大的祭坛！
比整个一整个世界还要巨大的祭坛！
祭坛上，摆放着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石毅看不清。
但是，他却能够看到始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