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做的。
短短四个字，听在周也耳朵里心底咯噔一下。
看出周也的担忧和狐疑，唐烨继续说，“我怀疑是李絮知道了你跟唐易琛的事。”
周也闻言掀眼皮看唐烨。
唐烨两手在身侧无辜的摊了摊，“跟我没关系，我还不至于为了扳倒唐易琛拿你一个女儿做饵。”
周也此刻正在气头上，嘲弄的笑笑，“难道唐少没有吗？”
唐烨，“……”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就在唐烨思忖该如何解释时，周也提步走到手术室对面的长椅上坐下。
唐烨转身看过去，周也红着一双眼低头看地面。
手术室的灯始终亮着。
周也双手撑在长椅上，十指抠紧身下的长椅。
唐烨盯着她看了会儿，迈步走过去，从兜里掏出烟盒，敲出一根烟递到她面前，“抽一根？”
周也没接也没应，保持着低头的动作不动。
唐烨蹲下身子伸手将烟递到她唇前，“来一根，解解压。”
周也红唇轻启，用贝齿咬上烟，抬眸看唐烨，“我姐伤的严重吗？”
唐烨，“还好，发现的早。”
周也咬着烟点头，唐烨盯着她的红唇莫名心动，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她点燃。
周也就着火苗深吸一口气，将烟点燃，冲着空气中吐烟卷，“唐烨。”
唐烨闻言，正准备直起的身子又蹲了回来，“嗯？”
周也从认识他开始，就一直喊她唐少。
第一次听到周也喊他的名字，唐烨忽然觉得自己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挺好听。
周也剔看唐烨，神情有些凉，“你们有钱人的游戏，别把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牵扯进来好吗？”
唐烨，“……”
周也没笑，但也没哭，可那双眼底的凉意，却仿佛看透了人间悲凉与沧桑。
唐烨回看他，喉结滚动，没说上来话。
周也葱白似的手指夹着烟抽，盯着唐烨看了会儿，确定他不会回答她的话，自嘲的笑笑，将头偏过了别处。
周也在长椅上坐着，唐烨就一直蹲着。
蹲到最后，不单单是脚麻，大半的身子都要麻了。
周也将一根烟抽完，随手扔在地上踩灭。
唐烨盯着她踩烟的动作看，忽然发现一件事。
或许，周也并不是人品不端，而是她原本就是那种举手投足中尽显风情的女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唐烨单手撑在长椅上准备起身，恰好手术室灯灭，病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小护士，“谁是病人家属。”
周也倏地起身，正准备上前，被一旁的两个狱警拦住。
周也愣了愣，忙开口，“我是周念的妹妹。”
两个狱警互看一眼没作声，唐烨拖着发麻的腿踉跄着上前，“让她跟小护士说话。”
两个狱警认识唐烨，笑着寒暄了两句，把周也放行。
小护士看了看两个狱警，又看向周也，轻声说，“周念手术挺成功的，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后期得注意要好好保养。”
周也，“好。”
小护士，“待会儿周念会被转入重症监护室，最少需要在医院住十多天。”
周也哽咽，“好。”
小护士看着周也通红的眼，忽然有些同情，“家属先在外面稍等下吧，等病人观察半小时后就会被推出来。”
小护士话毕，唇角动动，还想说点什么，话就在嘴前，有所顾虑的看了两个狱警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
小护士说完后，转身回了手术室。
约莫半小时后，两个小护士推着周念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周念和周也长着一张六七分相似的脸，留着一头齐耳的短发，身形看起来要比周也瘦弱一些。
看到周念，周也一直绷着的情绪忽然崩盘，眼泪夺眶而出。
推着周念的两个小护士见状，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小护士开口，“病人家属可以进监护室陪着。”
周也闻言，转过头看唐烨。
她心里很清楚，在这种时候，能帮她说话的人只有唐烨。
唐烨站着，察觉到周也的目光侧头看她。
周也唇角瑟缩着开口，屈辱发抖，“唐少。”
唐烨眉峰皱了下，冲着周也摆了摆手，“你去吧！”
唐烨说完，周也匆匆道了句谢，跟着周念的担架车离开。
周也离开后，唐烨从兜里掏出两根眼递给两个狱警。
两个狱警笑着接过，“唐少，那位是您什么人？”
唐烨敲烟的手一顿，“哦，朋友。”
两个狱警笑笑，心照不宣。
唐烨敲出一根烟咬在自己唇间点燃，深吸了两口说，“这个周念住院的这段时间，就让我那个朋友自己照顾吧，你们也省点心。”
唐烨话落，其中一个狱警接话，“还是唐少体恤我们啊！”
唐烨扯动嘴角笑，眼底满是痞气。
唐烨也不是傻子，这两个狱警之所以会给他这个面子，也不是瞧在他的面子上，而是给唐家面子，给唐老爷子面子。
唐烨跟两个狱警聊了几句后跨步去了监护室。
他前脚离开，后脚两个狱警调侃聊天。
“那女的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这唐家的少爷们都一个两个的打招呼让照顾她。”
“红粉知己？”
“三个少爷的红粉知己？”
“还是李家的仇敌，听说昨晚有人打电话到里面，说李家大小姐放话，让往死整周念。”
两个狱警语气里皆是嘲讽，随即又齐齐笑笑。
郦城这些豪门大户，没有一家是干净的。
唐烨走到监护室，没进去，而是站在穿户外往里瞧。
周也握着周念的手趴在病床边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身子发抖。
唐烨唇角抿了下，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里面拍了一段小视频，转手发到了唐易琛的微信对话框。
消息发出不久，唐易琛那边回了一条语音过来。
唐烨点开，唐易琛低沉肃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唐烨，你一天到晚能不能让爷爷跟我省点心？”
唐烨嘴角扯动，满是讥讽，回话，“大哥，你难道就看着就不心疼？我可是看着心都要疼碎了。”
唐烨信息发出，唐易琛那边石沉大海，没了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