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他装的。
在对上林漾视线的那秒，宋舒意玩味的勾起嘴角。
死王八蛋，还低估他了。
将沾了油污的外套扯下来扔过去：“闭嘴，去把衣服给我洗了。”
衣服搭在怀里，林漾身形一僵，宋曜得瑟的推了他一下：“在等什么，还不快去？”
林漾低着头不说话，站起身时，肩膀一抖一抖的。
旁边宋曜得了她的维护，高兴得不行，一个劲儿姐姐长姐姐短的叫。
宋舒意拍了下他脑袋，示意他离自己远点，随后端着盘子离开。
宋曜眼巴巴的望着她：“姐，你去哪儿？我也要去！”
“厕所。”
声音淡淡的飘过来，宋曜站起来又坐下去，失落的趴在桌子上：“奥，好吧。”
卫生间里。
林漾将羊毛外套放进盆里，目之所及找了把刷子来。
“唰唰唰——”
不一会儿，刷子和衣服间冒出股难闻的臭气。
他皱了皱眉，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
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马桶，他心一沉，再想起宋舒意那个性格，不由得头疼起来。
忽然“咔擦”一声响，门被打开。
他快速将衣服放回盆子里，好巧不巧对上宋舒意的目光。
大小姐站在门口，嫌弃的捏着鼻子。
在看到林漾和他手里的马桶刷时，有些疑惑：“你不洗衣服，拿这个做什么？”
林漾低着脑袋：“我刚才上完厕所，就…就想刷一下。”
宋舒意受不了这个味儿，转身离开：“哦，那你记得刷干净点儿。”
林漾点头，在门被关上的同时将马桶刷扔到台子上。
刚想出要怎么处理这件衣服，宋舒意又倒回来。
正好看见马桶刷和衣服放在一起。
他头都大了。
………
门口。
宋舒意才把门打开，就看到这一幕。
她眼前发黑，怎么也想不到，林漾会用马桶刷来刷衣服。
“啊啊啊！林漾，我鲨了你！！！”
卫生间里一阵叮叮咚咚，宋舒意喊了几个保镖过来，最终以林漾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才结束。
至于她那件臭气熏天的羊毛外套，宋舒意看也不想看，直接让人扔进垃圾桶。
因为这件事，宋舒意一整天都过得不如意。
归根结底，她认为是林漾的原因。
亦或者是他把自己衣服搞臭了的原因。
半夜十二点，她终于忍不住心里那股燥意，直接摸到林漾的房间，将他弄醒。
“别睡了，起来陪我逛街。”
女孩儿的声音带着糖果的甜，林漾将手上的刀片缩回去，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听她说明了来意，眼睛不经意瞥见闹钟上的时间，无奈叹气。
大小姐的要求总是这样稀奇又古怪。
他不能反抗，只好穿上衣服，跟她一起去逛街。
从卫生间里出来时，他从鞋底里摸出这几年存的钱，递到宋舒意面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坏你衣服的。”
他声音打着颤，知道那件衣服很贵，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宋舒意接过他手里包了一层又一层的两百块钱，不由得沉默。
真是好玩，这点钱，连买她衣服的一根羊毛都买不到。
她坐在床上，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哭。
装可怜是吧，她倒要看看他能装多久。
林漾摸不清她是什么态度，只能低低的抽噎着。
过了会儿，宋舒意没有动作。
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抬眼望过去。
女孩儿趴在床上睡着了。
微微俯身，林漾看着她微长的睫毛，不由得走神。
和记忆中的宋舒意不一样，这一年的她，变得娇气许多。
不过，也更好看了。
轻轻碰了下她两颊两边的肉，宋舒意立刻就醒了。
她揉着眼，还是一副大小姐做派：“就不哭了？我还没说我的衣服多少钱呢，你怎么赔？”
听见这话，林漾垂眸，眼里满是笑意，却又生生忍住了。
他顺着她的话，问：“好，你衣服多少钱？”
“唔，等会儿啊。”
宋舒意一个电话打过去，后勤人员连忙给她查价钱。
手机放到林漾耳朵边，她凑过来，说：“你给他说说，我的衣服多少钱。”
声音懒洋洋的，后勤的负责人连忙回话。
“这件衣服是今年出的新款，也是艾伦先生的封笔之作，原价是五十二万，现在已经被炒到了四百七十万。”
林漾僵住，眼眶顿时就红了。
下一秒，他哑着嗓子，说：“对不起，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但是……但是我可以给你写欠条，我以后有钱了会还给你的。”
话语里带着小小的倔强，宋舒意歪头看着他，不自主走神。
这话要是别人说，她才不信。
但跟她说话的人是林漾，未来的商业大亨。
别说是一百万，就算是一千万他也拿得出来。
她回了神，笑容里带着点小小的坏。
不过，有钱有什么用？
她要林漾这辈子，永远锁在她身边。
想起和他舅舅签的那个合约，她朝林漾轻轻笑了下：“这样哦，那你现在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