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是这样打算的。
她出人脉，黎夏出场地，到时候往微博上一宣传，正好能把之前拍照那一出圆回去。
不然等到黎夏的美术馆一开业，人人都知道夏天美术馆和她林菀没有半毛钱关系，那她和雷翰撒的谎不就被识破了？
联合办展，到时候展品和艺术家都是她这边牵线联系的，宣传时自然以她的画廊为主，而夏天美术馆只会是协办单位。
到时候她只要在微博上解释，美术馆是好朋友一起做的就行了。
反正她又没有明确承认过开美术馆，一切都是粉丝理解错了而已。
可惜，黎夏早就知道她在微博上自导自演了，林菀这个提议刚一说出来，黎夏就猜到了她的小算盘。
她当然不会让林菀得逞了，否则那不是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黎夏笑着摇头：“不用了，我还是想自己独立完成一个展。跟你合作，总有种占便宜的嫌疑，怪不好意思的。”
“谁说你是占便宜了？”林菀瞪大眼睛，“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本来就是应该的呀。”
她没想到黎夏会用这个理由拒绝，心说这人还挺懂得看眼色，不是那种爱攀附的。
可她需要黎夏提供场地来圆谎啊。
林菀极力游说黎夏答应，“你还年轻没有经验，第一次就独立办展，万一搞砸了怎么办？我在国外学的就是这个，我们合作，一定是1+1＞2的效果啊。”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了。”
黎夏为了不拆穿林菀，编瞎话也是很辛苦了。
好不容易想到一个理由，“其实我想做有关古代历史文物方面的展览，林菀姐你的画廊侧重现代西方艺术，我们俩的画风不太搭。”
这下林菀总不会拉着她联合办展了吧？
结果林菀还不死心，眉头紧皱：“历史文物？那些东西都在各地的博物馆里放着呢，凭什么能借给你做展出啊？而且那些文物的安保等级那么高，要请专业的公司来维护，成本太高了，你门票得收多少钱才能回本啊？”
黎夏笑笑没说话，她总不能说，她在考古这一块那就是各家博物馆研究院的团宠，想借就能借，实在不行，还有墨老爷子和乔爷爷他们的藏品撑场面呢。
林菀却以为黎夏被自己问住了，继续添油加醋，“而且那些老古董有什么好看的，都是玻璃展会，灯光也阴森森的，拍照还不让开闪光灯，出片效果不好，那些有名的网红根本不会去的，说不定到最后就只剩下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学生……”
“就是，还是做现代画展更上档次。”雷翰听到几句，凑过来高谈阔论，“你那个美术馆装修了一年多，花了那么多心血，最后只摆出一堆不能买卖的破铜烂铁，多亏啊。”
黎夏脸色沉了下来。
所以林菀和雷翰开画廊，就是为了制造网红景点，吸引人来打卡拍照，顺便收门票赚钱吗？
而那么多精巧珍美的历史文物，在他们眼中，只是不好出片的破铜烂铁？
呵，她还是高估他们了，这两口子懂个屁的艺术！
黎夏腾地起身，语气冷淡：“不用说了，我有我的坚持和打算，夏天美术馆的首展我一定会做好。”
墨司宸紧跟着起身，“时间不早了，女儿还在家等我们呢，先告辞了。”
不等林菀雷翰挽留，二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刚走到大厅，大堂经理就迎上来，或许是注意到二人神色不虞，连忙问：“墨先生墨太太，是对我们今天的服务不满意吗？”
黎夏回过神来，淡淡弯了下唇角，“没事，跟你们没关系。”
大堂经理连忙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小礼物，“这是我们店最新研发的甜品，给您二位带回去尝尝。”
墨司宸接过提袋，“帮我安排下周的顶楼包厢，我和我太太还会再来。”
下次就是他和夏夏的二人世界了，才不会有讨厌的人搅局。
等林菀和雷翰追出来，正好看到大堂经理躬身送二人出门，态度恭敬极了。
等经理转过身，看到雷翰，笑容瞬间收起，公事公办，“请问客人是要结账吗？”
雷翰：“……”
变脸也不带这么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