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宸扭过脸去，掩饰耳根下泛起的一抹薄红。
“你不是嫌苹果又贵又不实际，放久了还会坏掉吗？”
黎夏哭笑不得，捧起这个少说有二斤重的实心金苹果，咬了一口，看着上面留下的牙印，满意地点点头，“还行，是真金的。”
墨司宸悄悄松了口气，又傲娇地扬起下巴，“我像是会买假货的人吗？”
戚斩啧啧有声，“按照国际市场的金价，这个大金苹果至少得值一百多万了。墨七少真是阔气，就是不知道你找的金匠是什么心情哈哈哈……”
黎夏白他一眼，赶紧把金苹果塞回包里，表情却忽然微妙起来，对着墨司宸期期艾艾地开口：“能不能把我送你的礼物先还给我？”
墨司宸从大衣口袋里掏出跟金苹果同样大小，却轻飘飘的小盒子，“你说这个？”
戚斩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撺掇墨司宸赶紧打开。
墨司宸的确也很好奇，黎夏出门的时候明明还穿着睡衣，不可能事先给他准备礼物，那就只能是在商场买的。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
墨司宸不紧不慢地拆开，包装，在黎夏视死如归的目光注视之下，缓缓拿出了一个……木苹果？
苹果外表刷了红漆，摸起来十分光滑，但还是改变不了它就是个木头摆件的本质。
戚斩爆发出更加惊天动地的笑声，如果不是地上太脏，他都要在上面滚几圈了。
“你们两个……”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还真是……心有灵犀……哈哈哈哈！”
墨司宸的表情比黎夏收到金苹果时还微妙，更糟心的是，他在木头苹果的底部看到了还没来得及撕下来的标签——58元。
黎夏努力挺直脊背，有理有据，“我这不是嫌圣诞苹果又贵又不实际，放久了还会坏吗？”
竟是把墨司宸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再说了，我又不像你那么家大业大，我们穷人家哪里能想到什么金苹果……”黎夏有些心虚地低了声音。
墨司宸面无表情，“这就是你买布袋子的时候一起选的？”
黎夏攥紧帆布袋子的包带，“这可是经历过战火硝烟的布袋子，它现在是有身价的布袋子！而且那个苹果比它还贵呢……”
墨司宸神色稍霁。
给他买的礼物比她自己用的东西都贵，四舍五入，也算黎夏舍得给他花钱了不是？
戚斩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转，一本正经道：“七少要是不喜欢，不如送给我，我家里正好缺这么一个苹果镇宅呢。”
墨司宸立马把木头苹果揣回口袋里，冷冷白他一眼，“想都别想。”
……
金爷手下的那群心腹被戚斩带回去审问，Z组织留下的活口则被凌霄带走处理。
墨司宸和黎夏身上都受了不少伤，凌霄安排了直升机送他们回市区。
此时已经是夜幕降临，幽蓝色的夜空中星星点点，月牙在大片的云朵里时隐时现，仿佛触手可及。
市区上空忽然放起了烟花，五光十色，璀璨迷人，还在半空中拼出圣诞老人和麋鹿的图案，在天际划过长长的一道白烟。
墨司宸看着黎夏神情专注的侧脸，轻声开口：“圣诞快乐。”
她转过头来，黑眸清亮，眼底倒映着漫天烟火，眼下的那颗红痣越发鲜艳动人。
“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