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和墨司宸对视一眼。
九爷是为了墨龙髓而来？
黎夏上前一步，对九爷道：“墨龙髓我已经卖给了方如海方老先生，九爷若是感兴趣，可以直接跟他联系。”
九爷点头表示知道，他既然能查到黎夏就是在玉石展上开出墨龙髓的那名少女，自然也能查到这一点。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黎夏：“墨龙髓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瑰宝，价值连城，小姑娘是怎么选出来的？”
黎夏认真思考了一下，“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
九爷笑而不语，这可不是一句简单的运气好就能解释的。
玉场开采出来的原石，都要经过积年的老师傅多轮筛选，先把最有可能出玉的原石挑出来，最后流到市面上供人赌石的，十有八，九都是废料。
至于那些某某赌石开出了极品翡翠，一夜暴富的故事，多是玉场为了吸引更多人来赌石而设计的噱头。
自从那晚千佛山赛车后，九爷就暗中派人调查了墨司宸和黎夏。
墨司宸的资料都是明摆着的，墨家七少，老家主最疼爱的嫡孙，目前住在舅家。
而黎夏的身世就很有意思了，在回到东海之前，看起来就是个平平无奇，在云省偏远山区读书的普通少女，过往履历十分干净。
可真要如此的话，她又怎么可能跟墨司宸来往紧密，还有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是跟谁学的？
刘兴自从那晚过后就不知所踪，九爷找了当晚和他搭档的那名赛车手，从他口中得知了比赛的完整经过。
一方面是墨司宸车技娴熟，但真正的决胜点还是在黎夏身上。
再加上她几个月前在玉石展上开出了墨龙髓，九爷越发生出招揽之意。
“实不相瞒，我也一直在寻找墨龙髓，之前也派人联系过方如海，可他已经转手卖掉了。所以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以你的运气，你觉得还能开出第二块墨龙髓吗？”
黎夏不假思索地摇头，“这不光是运气的问题，墨龙髓本就是集天地灵气凝结而成的天材地宝，十数年难得一见，不然九爷大可包下一座玉场，开了所有的原石就好。”
至于她开出的那块墨龙髓，大概早就给墨司宸入药吃了。
九爷一脸遗憾，还是点了点头，“命里无时莫强求，看来老夫和墨龙髓没有缘分，但还是想跟黎小姑娘交个朋友。”
黎夏淡淡一笑：“不敢当，您是东海声名赫赫的龙头老大，这样说可折煞晚辈了。”
九爷哦了一声，眸光忽而锐利了几分，带了几分逼视之意：“看来小姑娘是不肯给老夫这个面子了？”
黎夏不动声色地跟墨司宸交换眼神，然后低头应下：“晚辈不敢。”
虽说九爷已经卸任，近几年颇有金盆洗手的意思，但他依旧是东海道上说一不二的老前辈，黎夏没必要一再忤逆，平白给自己树敌。
九爷这才满意地摩挲了一下拐杖上的龙头，直接拍板替她做了决定，“明晚有一场小型拍卖会，其中有几块原石我很感兴趣，但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准主意。到时我会提前派人来接你，就当是替老头子掌掌眼可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黎夏哪还有拒绝的理由，只能点头应下。
墨司宸忽然插了一句：“九爷不介意再加上我一个吧？”
九爷哈哈一笑，“我又不会把你的小女朋友吃了，你若不放心，就一起来吧。”
等九爷和他的人手离开，黎夏才转头看了他一眼：“谁是你小女朋友？”
回答她的是墨司宸弹出的一个爆栗，“问那么多干嘛，还是想想你的‘运气’明天能不能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