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瑰撅了噘嘴站起来。
果然大家都逃不过变球魔咒。
裴承衍伸手把她乱飞的发丝别到耳后，笑了笑：“怎么，看上去不太开心的样子。”
应瑰摇摇头，扬起下巴问：“这湖里有什么鱼啊？”
“你平常在市面上看到的都有，还有虾蟹，”他指了指对面长亭底下的笼子，“那边还有人放虾笼的。”
“好吃吗？”应瑰踮脚仔细看了眼。
裴承衍脸上略有无奈，“一般。”
“湖里还有河蚌。”他突然想起来道，“夏天的时候，有小辈会来比采到的蚌所取出来的珍珠哪个的多些。”
他顿了顿，垂眸看着她的侧脸，“你要是想的话，明年夏天，我也带你过来。”
“好啊，”应瑰莞尔，“河蚌能吃吗？”
裴承衍失笑着摇头：“难吃。”
能被裴承衍十足不给面子以“难吃”冠之的食物，大抵是真的非常难吃了。
天上飘下纯白晶莹的雪，点在水面，漾开涟漪，一圈又一圈。
那些雪缓缓飘落，落在女孩鼻尖，化开。
应瑰愣住，抬头看着天空，怔然几秒钟，倏忽拉住裴承衍道：“雪雪雪！裴承衍！是雪！真的下雪了！”
裴承衍伸手拂去她鼻尖的雪水，弯唇浅笑，“嗯，初雪。”
今年的初雪来得太晚了些。
好在，老天爷给面子。
他在旁时，送给她一场初雪，在他满是十几岁的青葱时光的地方。
“看来是场大雪。”裴承衍抬手拂落她头上的雪花，“走吧，上去了，一会儿雪下大了，路不好走。”
遇到下雪，应瑰已经心满意足了，闻言点点头：“走吧走吧。”
她转身往台阶上走。
裴承衍慢步跟在她身后。
这个台阶还是有些陡的，应瑰走得并不快，耳边好像传来了猫叫声。
她皱起眉头，偏头看向裴承衍，“裴承衍，你有没有听到猫叫声？”
裴承衍愣住，摇摇头，“没注意。”
“有可能是我听错了。”应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话音刚落，从楼梯边上的树丛里忽然蹿出来一只黑球，速度飞快地冲过来，扒在应瑰腿上。
应瑰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裴承衍见状抬手扶住她的腰，往下一看，那黑球分明是只巴掌大小猫，大概只有两个月左右，爪子挂在应瑰的裤子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好可怜的猫。”应瑰已经皱着眉头出声了。
她蹲下来轻轻地摸了摸小猫的头，“大冷天的，它怎么一只猫在这里啊？”
“站稳了。”裴承衍提醒了她一句。
应瑰点点头，裴承衍松开手，走到树丛边扒开树丛看了眼，回身道：“有只大的黑猫，眼睛已经浑浊了，应该死了有一两天了。”
应瑰愣了两秒钟，叹了口气，“这样啊。”
她低头轻轻地摸了摸小猫，“这种天气不能活吧？”
“喜欢就养着吧，反正家里已经有一只了，这只就算作是你的。”裴承衍弯腰把小猫拎起来，“不过在把它送到医院之前之前，不许跟它太多的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