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叶柳叶钉射过来，将元小歌从镇魂钉下解救。
墨袍银面的男子裹挟着冰霜而来，露在面具外的双眸冷冽如刀，寒意逼人，犹如地狱中走出的修罗。
掌风掠过，白绾绾与两名侍女尖叫着飞出去，撞在石柱上吐出一口鲜血。
“你……你是什么人？！”白绾绾趴在地上，目光骇然，在威压之下几乎动弹不得。
元小歌小嘴张成“o”型，呆呆看着眼前身穿墨袍的高大男子，双眼璀亮无比。
“没事？”男人侧头看向元小歌，嗓音冷沉低哑。
“好……好帅！”
元小歌眼眸越来越亮，口水都要流下来：“你……你叫什么名字，我长大要嫁给你！”
——“我长大要嫁给你。”
元清歌顺着气息找来，便听到宝贝闺女说出这么一句话。
顿时在向墨袍男子一看，愣住：“又是你？”
墨袍男子微微颔首，藏在衣袍下的手缓缓攥紧。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元清歌匆匆跑过去，将元小歌松绑，拉着她手向男子感谢。
“无妨。”
男子声音低沉，似竭力隐忍着万种情思，一双深邃如潭的眸中满是克制和思念。
“娘亲。”
元小歌奶声奶气地响起：“长大以后，我想嫁给这个大哥哥。”
“这么小就思春了？”元清歌笑盈盈地戳一下小团子脑袋，却还是柔声道，“不过你要是喜欢，我不会拦着。”
那明亮温暖的笑靥，让魔神沈成凛险些没忍住。
狠狠掐一下掌心，他察觉到沈城凛正向此处赶来，又是遗憾，又是庆幸。
“姑娘。”他深深凝望着元清歌，嗓音暗哑温和，“我们很快就会相见，希望你还能认出我。”
元清歌狐疑地抬起头，墨袍男子却已然消失不见。
“团团！”
沈城凛焦急地声音从远处传来，人转瞬之间便已至近前。
元清歌下意识将小团子向后藏去，沈城凛微微一怔，目光在她和团团极为相似的脸上逡巡，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她的母亲？”
白绾绾惊恐地抬起头，匍匐着爬起来，恨不得现在冲过去将元清歌嘴巴堵住。
却听元清歌轻声一笑，不无讥讽道：“王爷，你不是说，我当时怀的是孽种吗？”
沈城凛愣一下，明白她话中之意，大怒：“你终于承认当年偷情的事情了？”
元清歌也不知道他的脑袋到底是转的，竟然就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她不耐烦地挥一下手，已不欲和这位有勇无谋的秦王纠缠，拉着元小歌便要走。
“站住，你走可以，将小歌留下。”沈城凛冷冷道，“她是本王的孩子。”
“才不是，我是娘亲的孩子。”
元小歌不满地站出来，护在元清歌身前，“不许你欺负娘亲。”
沈城凛震惊，目光再度在两人继伟相似的脸上逡巡，嘴巴一翕一合，却说不出话来。
等他再回神，元清歌已经牵着元小歌走向白绾绾。
“就是你，打我女儿？”
元清歌冷淡地俯视着白绾绾，一脚踩在她细嫩葱白的手指上。
霎时，杀猪般的惨叫回荡在青空。
元清歌眸中冷意更甚，脚下逐渐用力，鞋下的尖刺让白绾绾痛不欲生，痛哭哀嚎。
方才赶过去时，她就已经发现元小歌脸上那清晰的掌痕了，不用多问，都知道是谁干的。
元小歌解气地哼一声，抱着胖胳膊站在元清歌身后，朝白绾绾身上狠吐了一口。
“娘亲，使劲打她，她不仅打我，还要用镇魂钉钉我，要分我的尸，割我的舌头，挖我的眼睛，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是吗……这主意倒是好。”
元清歌饶有兴趣地挠着下颌，眼眸弯弯地看着地上跪伏的女人：“这么好的主意，不用在你自己身上，且不是可惜？”
说着，又狠狠碾了一下。
白绾绾凄厉喊叫，绝望而惶恐：“王爷！救救妾身！”
元清歌手持匕首，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像她眼睛剜去。
就在刀芒要刺入白绾绾双眼的一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元清歌手腕，将她给推开。
“王爷……王爷救我！”
白绾绾痛哭流涕地抱住沈城凛的大腿，眼泪鼻涕糊上了沈城凛的衣摆，加上口臭的味道，让沈城凛险些将她踹开。
好在他念及往日情分忍住了。
复杂目光落在元清歌身上，他开口道：“绾绾是我的侧妃，此处皇宫，给她留些颜面。”
元清歌揉一揉手腕，冷眸中满是讥讽：“你的侧妃，干我何事？”
沈城凛蹙眉：“我的侧妃，她失颜面，便是我失颜面，我好歹是团团的父亲，你当真要这样无情？”
“你才不是我爹爹！”
元小歌生气跺脚，心里委屈得不行。
本来这几天沈城凛一直宠着她、护着她，她都已经接受了，可白绾绾这个女人这样欺负她和娘亲，她的爹爹竟然反而还护着这个女人？
难怪当初娘亲不要渣爹了！
她小小的手握在元清歌掌心，气道：“娘亲，我们走，再也不理他了。”
“好。”
元清歌面无表情收回视线，抱起元小歌洒落转身，决绝的背影让沈城凛有些失魂落魄。
“……呵。”
轻嗤声陡然在空气中响起，让沈城凛和白绾绾俱是头皮发麻。
“是……是他……”
白绾绾惶恐无比：“是刚才打我那人。”
沈城凛将她向身后藏一藏，警惕地盯着空气震荡处。
一道墨色身影逐渐凝聚成形，强大的威压之下，沈城凛只觉脊背发凉，几乎无法动弹。
他骇然望着此人，咬牙质问：“阁下是何人？”
竟有这样的修为。
回应他的又是一道不屑的轻嗤。
墨袍男子从袖中伸出一双白皙而修长的手，缓缓覆在银面之上，将其揭下。
一张与沈城凛一模一样的脸暴露出来，只是相较沈城凛，男人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仪和摄人气魄，冷眸一扫，便令人畏惧。
“你……”
沈城凛目瞪口呆：“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