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看着不远处被打得狼狈不已的如来，其中一位菩萨却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其他诸位罗汉菩萨偷偷互相对视一眼，皆是不言。
至于这话中所说的可惜究竟是在可惜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只不过在这时候，却是不能戳破罢了。
“走吧，送经人已然晕厥，继续前进也没有必要，还是返回婆娑世界吧。”
话音未落，便有几个罗汉飞掠到如来身边，将他扶起。
看着那原本光秃的脑袋上，此时却布满了如头疙瘩一般大小的隆起，几位罗汉全都忍俊不禁。
但为了避免招惹如来的怒火，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匆匆使了个眼色之后，便朝着西方飞去。
柱香过后。
婆娑世界。
“气煞我也！区区两个大罗金仙，竟然能将我打得神魂震颤，昏迷过去！此乃奇耻大辱！”
前脚刚踏进婆娑世界，如来便恢复了准圣实力，成功苏醒了过来。
脑袋上的肉包虽然已经消散，但是在他的心中却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痛苦与屈辱！
堂堂佛门佛祖，竟然被两个后辈大罗金仙按在地上摩擦！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可想而知外界将会如何嘲笑。
颜面扫地！
“阿弥陀佛，现在佛无需懊恼，我已经派人查明，俺精卫与烛明皆是出自正法大帝门下，且身怀不俗血脉，同境界内战力堪称无敌。”
弥勒佛笑眯眯的开口安慰。
仿佛在他得眼中，这件事根本无关紧要。
——当然，前提是忽略如来的个人名誉。
“放屁！弥勒佛！这件事你又脱离不开的责任！要是随行的菩萨罗汉愿意出手，我又岂能如此！”
看见弥勒佛脸上的虚伪的笑容，如来顿时炸了毛。
在他看来，这件事绝大部分的责任，全都要归结在弥勒佛的身上。
更准确的一点说，是他那操蛋的度化方法！
无论是罗汉还是菩萨，全都只听听他弥勒佛自已一人，那么将来他还怎么职掌佛门事务！
怕不是到时候就得过得玉帝那般，凡是触目所及，无一亲信！
这样的场面，光是想想，如来的额头上就渗出了一层冷汗。
除此之外，他意识到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
将来的佛祖……还会是他吗？
“阿弥陀佛，如来，为了我佛门大计，个人荣辱不值一提，你又何苦纠结？”
燃灯古佛也跟着开口了。
只不过，他看向如来的眼神明显冷落了不少。
堂堂佛祖，却干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
想都不用想，这件事定然会沦为三界的笑谈。
佛门的威信更是将遭到极其严重的打击！
但好在佛门如今几乎已经一无所有，倒也不必在乎这些。
“可是！”
如来还是想要开口辩驳。
但一抬头，看着面前这两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他忽然再也没有了辩驳的动力。
燃灯冷漠而又疏远。
弥勒佛脸上的笑容一成不变，仿佛根本不曾在乎如来此时的状态如何。
亦或者——
这一切本就出于他的安排。
如来不敢再往下想。
双手轻轻合十，尽量让自己的手掌不再颤抖。
旋即他勉强挤出一缕微笑：“阿弥陀佛，多谢两位佛祖指点，是我愚钝了！”
“既是如此，那便再踏西游路吧！时间紧迫，莫要耽搁！”
燃灯古佛眼神冷漠，语气更是平淡得没有一丝感情。
言罢，竟是没多看如来一眼，便隐没在了婆娑世界当中。
“现在佛莫要介怀，我的手下已经跟我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若是您办事能不那般冲动，他们自然会出手维护。”
“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把这些家伙培养的实在是太忠心耿耿了，连换个主子都不知道认。”
“唉……看来将来佛门，便只能劳烦现在佛自创班底喽。”
弥勒佛嘴角咧到耳根，白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如来的肩头。
随后也跟着消失不见。
金光璀璨的空中，淡粉色的花瓣缓缓飘舞，不止尽头，不知停歇。
如来只感觉眼前一片花白，仿佛被往日里这渺小无比的花瓣遮住了眼，不知道未来的方向在哪了。
他终于意识到。
西游可能是下一个佛门的开端，但一定是他这个现在佛的终点！
但路已经铺好了。
不论有些人愿不愿意走，都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往前冲！
“走吧！继续！”
如来淡淡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诸位罗汉菩萨，声音不悲不喜。
脚下金云一闪，径直朝着南方掠去。
——
“禀告师尊！此次弟子下界，共寻得有天赋的精怪弟子十六位！还请师尊定夺！”
大殿内。
精卫与烛明恭敬请礼。
而在他俩的身后，金雕等一众精怪皆是跪伏在地。
他们种族不同，大小不一，但是虔诚的态度却是分外虔诚。
能够有机会对正法大帝当面一拜，这是他们八辈子都难修得的福分！
更何况。
将来它们就有可能成为大帝门下弟子，这一拜，权当提前的拜师礼了！
“好，辛苦你们两个了。”
楚牧尘手持浮尘，配上一身黑色劲装，看似不伦不类，但却反倒将整个人衬托出一种奇异的韵味。
事实上，到了他这个境界，一举一动皆暗和大道。
别说衣着，就算是当场来口rap都得被这些精怪误认为是宣讲大道，听得万分饥渴。
简而言之，那就是自带逼格，走哪都发光。
“多谢师尊关怀！”
烛明与精卫心中美滋滋的。
尽管这一路有些辛苦，但好在最后还是向师尊成功交差了。
最后还是得到了师尊温柔的关怀。
这种如家般的温暖，真是让他们不舍离去。
不过在下一刻。
楚牧尘身上的气势却是猛然一变！
上一秒还是温柔暖男，这一刻却如同雷霆般暴虐，仿佛要震撼整片天地！
“佛门那帮家伙竟然敢对你们出手！何等可笑！何等可悲！简直枉为三界大教！”
“辱我弟子，便是辱我正法大帝！此事绝不可这般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