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温絮点了点头。
温煜看她一眼,交代:“以后大哥过来,你就别来了,省的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温珩此人,容貌一绝,折磨人的手段也是一绝,他权倾朝野,温煜虽是太子,可有些事也得看温珩的脸色。
他这人心太狠,这西岐的谁他都没放在眼里,真惹恼了他,就是一个死字。
“我记下了。”温絮到底是怕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半晌,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话说大哥为什么要找手腕有桃花印记的女子啊?”
“要你多问?”温煜眸色淡淡的瞥她一眼。
“我这不是好奇嘛。”温絮道。
说起这件事,温煜脸色不好,但到底是告诉她了:“大哥被囚做**两年,设计救他出来的是个姑娘,他就记得人手腕的桃花印记了。
那姑娘我拢共也没见过几面,她留了一个魔方,教了大哥解法,所以之前阮软能解开魔方时,我怀疑是她。
但她手腕没有桃花,我又不确定了。”
“哦。”温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姑娘被带走时也就十岁,没跟大哥道别,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絮没吭声,她知道他为何找她了,那姑娘算是拉他出地狱的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大哥若是找到她了定然会好好报答她的。
然而温絮还是太年轻了,她对温珩的心境一无所知。
正说着,一侍卫模样的男人火急火燎的敲门:“大公子可在,属下找到大公子要找的人了。”
找到人了?温煜微微挑眉,走到门边开门:“人在哪?”
“五公子,东璃传回来的消息,这是那姑娘的画像。”
侍卫将手中的画像递给温煜。
他接过,顺手便打开了,淡漠的眼神只瞥了一眼便愣住了,那画中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阮软。
所以他一开始的判断便没错,当初救了大哥的是她,那魔方果然也是她给的。
见温煜一直盯着画像不说话,温絮提步走了过去:“谁啊,你看的一脸震惊?”
她瞧了一眼,两眼都直了,是……阮软?
温煜很快镇定下来,看了眼侍卫:“你下去吧,我拿给大哥。”
“有劳五公子了。”侍卫抱拳退下。
门再次关上,温絮震惊的说都说不清楚了。
“大哥要找的人是阮软啊?”
“嗯。”温煜点头。
“那你赶紧把画像给大哥吧。”温絮想的简单,等大哥找到救命恩人了,说不定就能变的不那么残暴了。
温煜没吭声,将画像收了起来,藏在了房间的暗格里。
温絮不解:“五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亲自去一趟东璃看看。”
“不告诉大哥?”
“嗯。”
“你疯了?他知道了怕是会杀了你!!”
“我去求证一番,若真是,我就将人带回来。”
“可我怎么觉得你把人带不回来?”温絮担心的要死,温煜只是嘴上狠,真比起手段,那不是温珩的对手,她担心他把这事瞒下来,回头被温珩知道了,他要倒霉。
“你未免太小瞧我了?”温煜冷冷的瞥她一眼。
温絮不耐其烦:“五哥,我是担心你,你不告诉大哥,回头他知道了,真的会出大事的。”
温煜没吭声。
“咱先把画像给大哥,然后你再去东璃行不行?”
温絮对这个五哥还是感情更深一些,担心他被温珩对付,于是耐着性子劝。
“你放心吧,不会出事。”温煜道。
这就是固执己见了,温絮叹气,没了主意。
“这事不要告诉大哥,你也瞒着。”
“我瞒不住。”温絮的表情看起来快哭了。
“瞒不住你就少去大哥面前晃悠。”
“哦。”
拿定主意,温煜翌日便乔装离了西岐。
大哥要找的人他定然会帮他找到,何况,出于私心,他也确实想带阮软到西岐来。
如此机会,正好不过,他有了去东璃的借口。
转眼便快到中秋,宋宴等人的马车终于赶在中秋前进了京城。
街上人声鼎沸,热闹的很,解璇顶着阮软的人皮面具挑起车帘看了眼外头:“还东璃还真是热闹,跟咱南越倒是不相上下。”
马车内无人应她,宋宴一路上惜字如金,不多说一句,陆流呢,则是沉迷制药,想要沈叁狗命。
解璇也习惯了自说自话,她笑了笑:“咱们在哪住下啊?”
“前面客栈。”宋宴开了口。
解璇轻笑:“七公子终于舍得说话了?”
她虽是笑着,但带着挖苦的意思,宋宴继续不说话。
没意思,解璇耸了耸肩,放下车帘坐直了身子。
而不远处的茶楼二楼,苏渔一眼就瞧见了马车内的阮软,她腾地一声站起身,直接招呼道:“阿娆!”
马车内的解璇自然不知道是有人在叫她,吩咐车夫快点赶路后,解璇便阖着眸子假寐。
苏渔着急着慌的从茶楼追出去,马车已经跑远了,她叹了声长气,什么嘛,自己叫她她怎么不答应。
解璇等人的马车在主街道的一间客栈门口停下,下马车前,宋宴拦住了她:“把面具摘了。”
解璇莞尔,眼角的那颗泪痣美的惊心动魄:“不摘,这面具我挺喜欢,何况我就是戴着这人皮面具来办事的,摘了还有意义吗?”
“若是不摘,你便在房间待着,别出门。”
这倒是可以答应,解璇点头答应了。
一行人进了客栈住下,解璇的房间在宋宴和陆流房间的中间,她房间最大,正对着街上。
解璇很满意,她在屋内扫了一圈,走到窗边站着:“也不知道这东璃美男子多不多,这一路素了这么久,还真有些寂寞。”
恰好路过房间门口的宋宴停了脚,略带警告:“劝你不要顶着这张脸去做那种事。”
“为什么不要?”解璇挑眉。
“这京中,不识九王妃的人是少数,你顶着这张脸去勾引别的男人,是生怕祁凉不知东璃来了个假冒货?”
宋宴说话很不客气。
解璇也不在意,她了然于心的点了点头:“行吧,我记下了,七公子放心便是。”
宋宴没吭声,提步走了。
解璇重回窗边坐下,打量的目光落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忽而,一身穿玄色锦袍的男人落入她的视线,男人精致的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谪仙般的气质更衬得他惊为天人。
解璇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骨相美的男人。
也不知是谁家公子,可有娶妻。
正想着,男人扶着一有了身孕的女子下了马车,他身量高挡住了身前的女子,解璇没看清女子的容貌。
这么好看的男人,解璇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福气睡到。
她阅男无数,眼前这男人,还是她除了宋铮外,第一个想得到的。
楼下零嘴铺子。
祁凉牵着阮软进了屋内,那小二一瞧见她,两眼放光,放下手里的活就迎了上来:“小夫人来了,这次瞧瞧想买点啥?”
“青梅可还有?”
“有是有,就是剩的不多。”小二说完引着阮软过去。
角落的框里确实剩的不多,就剩了个底,看着还不太新鲜。
“今日去摘怕是来不及了,要不这样,小夫人留个府邸的位置,明日一大早摘了便给您送过去?”
“好。”阮软应下,在柜前留了九王府的地址。
那小二认真的将府邸记下,又问:“这次新上的糖果,夫人可要来上一些?”
“不了。”她摇头,偶尔吃上一些还好,多了蛀牙。
祁慕北和秦时都还小,少吃点糖果为好。
阮软又在铺子里选了些糕点,祁凉付了银子,两人离开铺子,扶着阮软上了马车后,一带着淡香的手帕忽然从上面飘了下来,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祁凉脚边。
解璇趴在窗户上,半个身子都倾了出去,嗓音魅惑:“公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捡一下手帕?”
解璇已经将阮软的人皮面具取了下来,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她晓得如何诱惑男人,如何吸引他们的主意。
祁凉眸色淡漠,只抬眸瞥了她一眼,便抬步上了马车。
解璇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和落在地上没被他理睬的手帕,忽而笑了,他这是对自己不感兴趣?
她这容貌哪个男人看了不想得到自己,他居然连自己这么明显的暗示都不接招?
马车里,阮软又跟没骨头似的靠在祁凉怀里,他手中捏着一块糕点,不时送到阮软嘴边。
她张嘴咬了一口,问:“方才我听见有人叫你公子?还敢让你捡手帕?”
“没有。”
“嗯?我听错了?”她挑眉看他。
他用指腹揩掉她嘴角的糕点屑,嗓音低沉:“我不是她口中的公子。”所以不帮其他女人捡手帕。
“哦,看来又是一个想勾引你的女人,长的好看吗?”
“没看清。”他回。
阮软笑:“我认真的,好看吗?”
“下次看清了告诉你。”他故意逗她。
“???还想有下次?”
“不是你问的?”
阮软:“……”行吧,我嘴欠。
“还吃吗?”他将最后一小块糕点递给她。
她气呼呼的张嘴,连着他手指咬了一口:“不吃了,口渴。”
祁凉微微起身,将茶杯拿了过来,下一瞬温热的茶杯送到了嘴边。
他喜欢亲力亲为的照顾她,她也乐得被人照顾。
一杯温茶下肚,阮软感叹道:“你照顾人的手法真的很熟练。”她都要怀疑他以前照顾过别人了。
祁凉轻笑:“哪里熟练?不过是用心与否罢了。”
对你上心,便想着处处照顾周全。
阮软眯着眸子笑得满足,她仰着脑袋便在男人下巴上啄了一口:“嫁给你真好。”
“嗯?”祁凉却不满足于此。
她眼睛里都是笑意,大概是嫁对人了才会有此感受。
她转身扯了扯男人的衣领,露出白皙的脖颈,抬眸便吻了上去,在他脖子上种了个草莓印。
“给你打上印记,以后都是我的人了。”
祁凉轻笑,没说话,用行动在她脖子上种了很多印记。
马车在九王府门口停下时,马车内正传出阮软气急败坏的声音,她怒了:“祁凉!!!你太过分了,这么多我待会儿怎么见人!!!”
她啪的一声拍下手里的铜镜,气的吹鼻子瞪眼的,这脖子上都是草莓印,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啥,也太尴尬了。
“怎么不能见人?”他看着她脖子上的印记很满意。
阮软气的张牙舞爪,将人在马车里扑倒了,祁凉将脖颈露出来任她动作:“我不介意都是你的印记。”
“……”骚,你就继续骚。
你变了,再也不是那个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王爷了。
最后,阮软还是迫于男人的淫威之下,大摇大摆的下了马车,好在府里的下人不敢直视她,阮软快步回了别院。
祁凉脚步清冷的跟在后头,眉眼间都是笑意。
进屋后,阮软发现祁慕北和秦时都在他俩房里,两个小奶娃坐在榻上,昏昏欲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就是不躺着睡。
她走过去,刚想将他俩放在榻上睡好,祁慕北一下就惊醒了,看到阮软面色一喜,结果在看到她脖子的印记后,小眉头皱紧了:“娘脖子被什么东西咬了呀?”
“被蚊子咬的。”
“哦。”祁慕北一脸心疼,正想给她吹吹,祁凉进了屋,小丫头歪着脑袋看了她爹一眼,发现她爹也被蚊子咬了。
“我去爹爹房里找药。”秦时抿着唇,从床上溜下来要出去。
“哥哥我也去。”祁慕北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的跟在他后头。
祁凉走近,阮软盘腿坐在床上同他道:“以后只能在脖子以下留印记,不然我都没法跟小丫头解释。”
“她早晚会懂。”
“嗯???”
秦时和祁慕北找了药给两人擦完后,阮软有了困意,便躺在榻上小憩了一会儿,两个孩子陪着她睡下了。
祁凉则去了书房,正好此时,十一也进了屋。
“主子,南越的人进了京。”
十一语气恭敬:“其中一人戴着王妃的人皮面具,若不是没有身孕,看着几乎是十成真了。”
“嗯,盯紧。”
“这人可要处理了?”十一问。
“留着,自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