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放前头，所有医生肯定不服，认为钱橙是在讽刺他们。
但现在……
钱橙居然会拒绝，就连寺锦礼也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
这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橙橙连化妆都往大众脸方向化，如果把名字签到了第一名，以后恐怕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闲着了。
只怕全世界生病的人都会慕名前来找她，求着她去做手术。特别是一些有钱又有势家族、富豪，最会权钱压人，可不会由着钱橙性子救或不救。
好半晌，蔡老才反应过来。
“钱小医生，那你的意思是？”
钱橙很直接：“我的意思，让小黄和他的助理，以及其他所有参与到这台手术的人，都来签名。排在第一位的，我建议由小黄来签署，因为他主刀。”
“小黄呢？”她抬头在人群中搜索。
蔡老一行医生彼此看了看，交换着意见。
让小黄来担第一名的位置？
倒也合乎情理。
毕竟整台手术，主刀的是小黄，第二顺位钱旋桐，其次是张纯，后面的后面的后面，才是钱橙。
就连平连县第一人民医院被点进手术室的那些护士，看起来都比钱橙干得多、做得多，也累得多——钱橙都没怎么出汗，那些医生护士可都把衣服都打湿了。
按照这个规则，钱橙的名字，第一变成了倒数第一。
寺锦礼：“……”
突然想到了钱橙学校全班全年级倒数第一这个事，莫非？
小黄师生二人被人推了出来。
小黄还在愣怔中，感觉像做梦都不真实了：“钱小医生，这台手术国际影响力非常大的，全球排名第一！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在第一名的位置签上你的名字。”
他以为钱橙迫于某种压力，才不敢在第一处签名，而把自己推了出来。更以为，钱橙不清楚签名在第一的位置，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赶紧解释清楚，希望钱橙改变主意。毕竟现在还来得及。
如果不是钱橙，他连进手术室的资格都差点被刷下。
如果不是钱橙，他能担当主刀？
如果不是钱橙，寺锦礼这个病人恐怕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蔡老等人也表示赞同，纷纷鼓励钱橙在第一名的位置上签字。
这份手术签名单，当初大家互相礼让后在上面签字，是按照主刀第一，其余排序来签名的，让来让去的结果就是，蔡老先签字，蔡老签字的时候，前边特地留出来许多空白。
现在就正好让钱橙在这签名。
然后他们签名的后面还有一大片空白可以继续签名。
大家都在极力让钱橙签名。
面子里子都给足了。
没想到——
钱橙还是拒绝。
“第一的位置我就不了。我才十八岁，将来有的是机会。小黄啊，你比较能镇得住场子，这个签名我看你还是不要拒绝了。”
钱橙一边说，一边在手术签名纸张的右下角空白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家的游说只能戛然而止。
蔡老等人见钱橙主意坚定，木已成舟，也没法再继续勉强。总不能撕了这张手术责任签名单，然后重新再做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