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霏觉得这个世界很魔幻，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她会和卫越楼那个二傻子在一起。光是想象他会对她笑得像朵花一样，且用平时喊三愿那个语气喊她于霏，她就打了个寒颤。这要是真的，她觉得可能还是死了更痛快。
她在这里腹诽得起劲，但显然外面的人不这么认为。
女二号的嗓音依旧清晰，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迷之优越感，“我觉得她可能是跟卫越楼在一起，而且她最好是跟卫越楼在一起。”
“啊？为什么啊？”
“啧，你是不是傻啊？你想啊，舒禾成绩比夏城好那么多，主任骂得最狠的都是舒禾，更何况要是学神和于霏在一起，主任估计能把她直接劝退了！”
“这么严重？”
“嗯，你以为呢？”女二号似乎很满意女一号反应，一张嘴叽叽喳喳得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唉，说来说去反正女孩子都是吃亏的，你就看着吧，夏城这回要是把舒禾给甩了，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不是在说学神和他同桌呢嘛，怎么又扯到舒禾身上去了..”
“哎呀你怎么还没听懂！我的意思就是，舒禾和夏城都不是一个档次的，更何况那谁和学神了，被主任知道了，保准死的很难看。而且，就她现在这个成绩，根本不可能跟学神考一个大学，就算现在勉强在一起，毕业了肯定分手。我见得多了，真的，异地恋都没什么好下场。”
“你这样搞得我都不相信爱情了..”
“信个狗屁的爱情，有那心力还是回家多烧几炷香，保佑你能考上个二本..”
后面的话，于霏就听不进去了。她的全部心思都被异地恋这三个字缠住，裹粽子似的，把她绑在半空中晃荡。
她想笑，不过就是数学成绩差了点，小三门的成绩平庸了点，什么根本考不上和阚铎一样的学校，什么就要异地恋了，她们知道现在她每天要写多少道题吗？她们知道阚铎在给她开小灶吗？
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但她也笑不出来。
脑子里的画面很多，放电影似的在她眼前飘过。
一会是他皱着眉头看她卷子的时候，一会是她把手机藏在卷子底下偷玩的时候，一会是在他认真讲题时候偷偷勾上的手指，一会是道道空白的大题和力透纸背的大叉..
于霏在这一瞬间忽然就茫然了，好像突然就，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儿了。
从小到大，她家的气氛就很自由，爱吃的菜就多吃点，不爱吃的菜也没人会强迫你吃。喜欢的东西只要不太过分，基本上撒个娇就能到手。所以她就是这样自由散漫不好不坏地长到了现在。
在遇见阚铎之前，她理所当然觉得不管她考的怎么样，爸妈都会接受并且还会把她安安稳稳地送过去。
但现在，她好像有一点后悔。后悔在成绩爆发的时候沾沾自喜，自以为未来可期，更后悔在过去无数个平凡的日子浑水摸鱼，自以为来日方长。
膝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于霏腿一动，放在旁边的镜子面朝下摔在地上，发出咔哒一声。
顾不上心疼，她赶紧划下接听，阚铎清冷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上课了，怎么还不回来？”
“..没什么，厕所里有人说八卦，我舍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