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愿？”阚铎凉飕飕地看了一眼卫越楼，“你不去安抚你妈在这里抓猫？你怕苏时禺告的状太少？”
卫越楼摆了摆手，“没那么快，现在轮到物理老师，后面还有生物和化学，而且我妈没来。”
“没来？”
“恩，他们两个在家里大吵了一架，我就自己来了。”卫越楼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对于霏说，“你来的正好，去看看三愿吧，她回宿舍了应该。”
于霏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吗？”
卫越楼眉头一皱，露出点讨厌的表情，“还不是因为她弟弟，跟着三愿的时候就说要找妈妈，跟着他妈妈的时候就要出来，跑进跑出的，不知道多烦人。后来三愿不肯让他进去了，他就在外面大哭大闹，三愿妈妈就出来了，把三愿骂了一顿，然后就带着她弟弟回家了。”
说完还是觉得很火，低声骂了句脏话。
于霏根本不敢想象那画面得尴尬成什么样子，一声叹息还没出口，于零仰起脸得意洋洋地看着她，“怎么样，知道我好了吧？”
于霏捏了一下他饱满的脸颊，没有心情和他闹，“怎么就能偏心成这样...三愿还是第一名呢，我们的最强女战士。”
四个人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于霏把于零的手提起来交给阚铎。
阚铎自然圈住了于零的手腕，一点都没觉得奇怪。
“我想去看看，你帮我把于零先带回班去吧，等下你看着差不多快结束了给我打电话吧，我就过来。”
阚铎点头，转身往教学楼走。
走出两步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卫越楼，“你还在站在这里干什么？”
卫越楼看了一下他的表情，垂头丧气地跟着走了。
于霏上楼梯的时候想，每次卫越楼提起三愿的时候，阚铎的态度都说不出来的怪异，要说是阻挠吧，也没见他说什么过激的话，要说帮忙吧，那还真的谈不上。难道三愿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应该不会吧？
推开寝室门，陈三愿安静地趴在桌子上。听到声音的她飞快地抬了一下头，眼眶周围是红的，睫毛也湿漉漉的，但心情看上去没有上次中秋节的糟糕。
于霏心疼地走过去，把大橘放在她桌上，“三愿，没事吧？”
陈三愿摇摇头，“习惯了。”
她这话说的让人更觉得心酸，于霏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想把话题扯开，“刚才在楼下遇见卫越楼了，他说你心情不好，所以借了猫来陪你玩。你看，它好乖..”
陈三愿摸着大橘脑袋的手微微一抖，想起刚才在走廊上，自己被妈妈指责的时候他那一副惊讶的样子，心情瞬间就掉到了谷底，手也收了回来，“抱下去还给他吧，我没事。”
“三愿？”
“我说了我没事，你们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陈三愿的语气尖锐，整个人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脸色也是煞白。
于霏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看见大橘吓得伏在桌上，瞪着溜圆的大眼一动一动地看着她们俩，有些心疼，“你不要这么大声啦，都吓着它了。”
于霏抱起猫，端详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我..”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陈三愿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重重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你可以出去吗？要不然我出去也可以。”
于霏从没被她凶过，听着她冷硬的话手都抖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脚步凌乱地出了门。
陈三愿在原地站了一会，满室安静里只有她不平稳的呼吸声。麻木地听了一会，转身又在椅子上坐下，无意中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自嘲地笑笑，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