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开视线。
这个二货，也不知道自己偷偷摸摸地看了多久，被抓包后还有一点害羞，嗖地就趴下了，过后才又躲躲闪闪地露出两只眼睛，对着于霏笑。
陈三愿淡淡地看了陆卿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开口，“你说我听一下啊。”
“当歌聊自放，对酒交相劝。为我尽一杯，与君发三愿。一愿世清平，二愿身强健。三愿临老头，数与君相见。前两个愿望嘛，安身立命理所当然的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最后一个倒是挺有意思，”陆卿拨了一下自己的白珠，“就是不知道大家老的时候，还能不能再在一起下棋咯~~”
“没看出来，你文学素养还不错。”陈三愿不咸不淡地夸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已经淡了三分。
“不过嘛，我觉得另外一首更加适合你..”
“我看你不要当数学课代表了，”于霏赶紧插嘴，“我去帮你跟语文老师申请一下，当语文科代表算了。”
“你不要嫉妒我，”陆卿臭屁地扬了扬眉毛，“我这是综合发展，素质超前的表现。不过说真的啊，你父母真是厉害，我以前听见你的名字就这么想了。”
陈三愿按着黑珠的手一顿，“什么？”
“你想啊，人家悟空集齐七颗龙珠才有一个愿望，你父母直接送你三个，简直就是业界良心，你父母是不是对你很好？哪像我，诶，你哭啥子诶？诶？”陆卿得意洋洋的神情在看见陈三愿的眼泪后瞬间僵硬，一双手摆的跟蒲扇似的，“好好好，错了错了，不说了不说了..”
陈三愿侧过脸，不看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像机器人忽然漏水了一样，带着重量的泪滴啪嗒啪嗒地掉在作业本上，开出一朵一朵带着刺的水花。
于霏知道陈三愿心里的委屈，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哎哟，姑奶奶，莫哭了啊，长城都要哭倒了，我真错了，你当我放屁行不？”
陈三愿趴在桌子上，陆卿就蹲在地上，时不时把脑袋伸到她那边的桌洞里观察情况，一个劲儿地作揖求饶。
晚自习的铃声敲响，于霏趴在她耳边安慰了几句，又摸了摸她的头发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桌子上摆着一个纸质的正方形垃圾斗，里面整整齐齐地放了一整排菱形的纸片，于霏有点懵地拿起来，不太确定地看向阚铎，“给我的？”
“嗯。”
于霏抽出其中一片，“虽然你送我东西我很开心，不过，这是什么啊？”
阚铎把纸片拿回来，从中间将它撑开。薄薄的纸片瞬间变成了一个四方形的纸质垃圾斗。
头也不抬地送到她面前。
于霏小心地接过，放在掌心中兴致勃勃地研究了好一会，说不出来的高兴。
阚铎用眼角飞快地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过了一会，于霏终于把垃圾斗放下，刷拉一声，撕下一张白纸，满眼期待地捧到他面前，“你会折纸船吗？带斗篷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