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你是说静秋加入了你们那个什么狗屁‘自由公会’？”郑前飞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
费力克斯点点头，而后正色说到：“我们自由公会是十分神圣的公会，虽然你是我的老伙计，但我一样会要求你放尊重一点。”
郑前飞撇了撇嘴，用一种非常失望的眼神看着费力克斯说到：“想在科研的路上偷懒呢？就该像我一样去喝上几杯，睡上一个大觉，比什么都好，何必打着追求自由的名头儿，去偷懒呢？”
“哼，郑前飞，你以为我们自由公会，就是为了让这里的科学家们拥有一个可以忙里偷闲的理由。”
“我们的公会是不是在你的眼中，就像18世纪的西方教派一样，每天饭前饭后都要花很长的时间来祈祷教义，无辜去浪费生产力是吗？”费力克斯一栏轻蔑地看着郑前飞说到，并且他这次没有称呼郑前飞为老伙计，而是直呼了他的名字。
郑前飞摊了摊手，说到：“难道不是吗？我可是很早就你们里面的人接触过，他们看见整天在酒馆中买醉的我我，以为像我这样，在这里十几年都没有研究出什么实际成绩的人，就应该像他们一样，去拥有重新获得自由的机会。”
“然后，给我讲一些关于自由故事，就以为我会非常感动，成为他们组织的一员。”
“但是我对他们嗤之以鼻。”
“只要他们接近我和我说起他们组织有多么美好的时候，我都会送给他们一个字‘滚’。”
“不是我郑前飞自认清高，而是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
“费力克斯，我想你应该是懂什么是真正自由的，我本来想，你会和我一样，坚守着自己心中的自由，去用自己的方式追逐下去。”
“但你令我失望了，你也只是个随波逐流的堕落者而已。”
虽然郑前飞所说的并没有那么直白，但余生因为已经知道了关于这两位的一些故事，所以能够听得明白郑前飞的意思。
郑前飞所说的真正的自由是指的刘锦夏所提出的生命终极形态下的，不死不灭，宇宙各处随心而至的自由。
虽然这就目前的科技水平而言，可以说是一场天方夜谭。
但，有些人总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在刘锦夏那里了解过真正的生命自由之后，反而让郑前飞感觉被“囚禁”在这未来之城10公里大的小城里，并不怎么值得去挣扎。
因为出了这里，也只能是在这个地球上自由一些而已。
我们可能还是连地球都出不了，如果说生命整体真的是一场地域争霸游戏的话，我们到目前为止，连地球这个新手村都出不去。
这个地球上最厉害的玩家，也就是去过地球的一个卫星月球上而已。
所以，在生命的真正自由面前，在未来之城中的自由，跟在地球上的自由，在郑前飞眼中都是一样的。
而他以为，费力克斯会和他的这个想法一样。
对那些人所描述的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在天空自由自在的地飞，这种自由描述，根本就会是不屑一顾。
费力克斯用那一只右眼看着郑前飞，眼神中带着一种冷漠地味道，一直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到：“老伙计，我也以为你能够明白，他走了，我们作为朋友，就该帮助他实现愿望。”
“也是实现我们全体地球生命的愿望。”
“也是实现我们自己的愿望。”
“我们生命的终极自由的愿望不是我们一两个人的努力就能够实现的。”
“我们需要更多人参与进来，就像更多人参与到银河计划、变轨计划之中一样，我们更多人携手并肩，共同努力才能够让我们离我们的目标走得更近一些。”
“不，他们想要的自由只是离开这个地下城而已，他们所要的自由并不是我们所要的自由，道不同不相为谋。”郑前飞摇头说到。
余生边吃着油条喝着豆浆，便看着两个人争执。
原来最喜欢辩论的他，此刻倒是成了一个合格地‘吃瓜群众’。
“老伙计，生命的终极自由也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来实现的啊！”
“就像我们小时候，走不出自己家的屋子，到长到了些走出自己的村子；再大些走出自己的城市，甚至走出自己的国家。”
“到达生命中级的自由一定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就像我们要组装一辆自行车，看起来非常简单，但只有一步步来操作，我们才能够将它组装完整，而不能一蹴而就不是吗？”经常组装各种电子元件，甚至组装‘黑金刚’的费力克斯，拿组装打了一比方，恰到好处。
余生都忍不住想要叫好，但看了看身边的郑前飞前辈，还是放下了想要鼓掌的手，拿起了温热的豆浆，在嘴里随意吸着。
郑前飞本来就因为这两天刘静秋和费力克斯走得近，而自己真的好像在各个方面都不及费力克斯而“吃醋”。
现在当着余生的面儿，如果自己再争论不过……
郑前飞脸色一沉说到：“老伙计，你应该知道，科学不是打群架，不是人多就能够管用的。”
“就拿你刚才所说的银河计划来说，是我们各个部门，各个岗位只有共同努力，才能实现杜卡奥夫教授所描绘的冲出银河系，走向全宇宙的人类计划。”
“但是，你内心真的觉得大家都在努力为之奋斗吗？”
“就像我们的未来之城，‘60%’的诺言，我们都以为我们会非常努力，为了科学与自由，去努力实现这个目标。”
“但事实的数据表明，我们的项目成功率从十年前的38.6%降低到2000年的23.9%，我们正在离我们的目标渐行渐远。”
“您看看你的‘黑金刚’，有那个宇宙航空器能够使用得上你的‘黑金刚’？”
“你拼尽这些年的心血所研究出来的东西，在别人看来也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玩具，或者笑话罢了。”
“全球几十亿人，发现万有引力的只有那个被苹果砸中脑袋的牛顿；发明电灯的，只有那个需要给母亲做手术的爱迪生。”
“而我们对生命终极自由的追求，不需要不懂的人来参与。”
“费力克斯，为什么当初实验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郑前飞微眯着眼睛对费力克斯。
费力克斯并没有任何恼怒，而是一直用一种微笑的样子看着郑前飞。
他摇了摇头说到：“不，郑前飞，是你没有搞明白，如果锦夏还在的话，他一定会告诉你，你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