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是双向且平等的。
如果在选择合作伙伴的时候，就隐瞒自己的资源，或者需求。那这样的合作，不做也罢。
恰恰是苗姐把她的担心，以及需求提出来，顾余年才打算先跟苗姐聊一聊。
顾余年继续说道：“我先跟您讲一下，咱们餐厅有的资源。”
“咱们餐厅设了一个等位区，那个区域，我们有安排不少小凳子，提供给等位的客人。等位区还免费提供茶水。”
顾余年是做生意的，这个时代，什么东西都精贵，顾余年自然也不会像后世那样，还给提供水果，花生瓜子饼干之类的小零食。
指不定才放在上面，就被人抢空。
甚至还可能有些人，就为了蹭那么一点花生瓜子饼干的，待在等位区占位子。
防人之心不可无。
哪个时代都会有这样的人，只不过，八零年代，不像后世那样物资高速发展。根本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在这个时代，想占便宜的人，比比皆是。
不是后世喜欢占便宜的人少了。
而是，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那么一点瓜子花生，根本就不值得去占便宜。
但这是一九八五年，物资还没有高速爆发。
他们等位区，可不是连茶水都有人蹭么。
但顾余年做的茶水，是一种叫做老阴茶的茶叶。西南地区常有，价格便宜，味道也不错。
就算一天提供上百斤的茶水都不心疼。
“我是打算寻找一个合作的商户，在我们餐厅的等位区给商户进行宣传。”
“当然，这肯定不是白宣传的。我们宣传，要收广告费。”
苗姐显然不太能理解。
顾余年继续解释道：“就跟在电视上打广告，也是要收钱，是一个道理。”
苗姐顿时认真起来。
“我是这样做的一个计划……”
顾余年不急不缓的把计划跟苗姐说了一遍。
苗姐越听越兴奋。
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当苗姐再重新审视顾余年的时候，再也没有因为顾余年年轻，就轻视。
然而，苗姐依旧发愁，“可是……我卖的皮鞋，是给公家卖的。所有的钱，都是公家的。”
“我实在是没钱给你广告费！”苗姐顿时就觉得，要是自己能开个店卖东西就好了。自己决定合作就成，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
刘主任赶忙说道：“你们赵主任呢？”
赵主任，就是百货大楼销售部的主任。
提到赵主任，苗姐脸色变了变，支支吾吾的说道：“如果没必要，我不想去麻烦赵主任。”
刘主任看到苗姐这样儿，也忍不住叹息。
顾余年说道：“苗姐，你们在商场做导购，没有提成吗？”
一提到提成，苗姐的眼睛顿时亮了亮，诧异不已。
这姑娘怎么知道提成这回事儿？
难道是刘主任说的。
提成这回事，也还是前两天上面的领导说的。
“我才来这里工作不到十天，暂时没有提成！”苗姐无奈的说道。
顾余年也很无奈，这位叫苗姐的人，三十岁左右，跟顾翠华的年纪应该差不多。看起来是很精明能干，甚至比蒋群芳的气势都犀利。
苗姐听了顾余年的计划，心动的不行，但偏偏，她只是一个新来了十多天的新人。
刚来的时候，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分配到最犄角旮旯的地方卖皮鞋。
顾余年心里是有些惋惜，刚才交流了一番，她是有想跟苗姐合作的想法，但对方如果真没辙，那也并不是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百货大楼里卖货的这些地方，肯定是第一选择。但……百货大楼外面，也不是不可以。
甚至，哪怕是公园那边的地摊，都行。
就在这时候，苗姐咬牙说道：“闺女，你别急。我想跟你合作。”
“我这边确实问题有些大，但，也并不是不能解决。”
“不过，你这合作，要多少钱。”
顾余年想想，把自己的合作广告价格说了一下，“我们餐厅现在客流量不少，但其实还没有达到最高峰。而且，周一到周四工作日的客流量并不多。”
“所以，其实如果合作一个月的话，我们只收8天的钱！一天三十块。”
虽然跟苗姐合作成功，顾余年还是把价钱说清楚。
苗姐瞪直了眼，嘴巴动了动，竟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三十块！
太贵了。
她一个月工资才十块钱，她的薪水，比百货大楼大多数的老员工少了足足十五块钱。
也是她运气不好，虽然费力的托关系进来，但刚好遇到百货大楼改革。她的工资，是底薪加提成的模式。
其实，其他的老员工也是这个模式。但，她是新人，百货大楼这次新招的一批，全都是这样的工资。
十块钱能干啥。
还不如在外头打工。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苗姐也知道，外头的工作不好找。就算钱少，但每月都能有，不至于喝西北风。
但是，想要拿到更多的钱，就得靠提成。
苗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苗姐总觉得，这是一个契机。
对方敢叫一天三十块钱的广告费，那肯定，对她卖鞋有帮助。
“我想办法！”苗姐咬牙说道。
之后顾余年跟刘主任离开，刘主任唏嘘的说道：“顾小姐，这……是不是太贵了。”
顾余年扬了扬唇角。
“我这人，不做赔本买卖。广告这种东西，在青源县，真的很有用！”
是啊，青源县，除了一些明星的打广告投放到县里之外，还没有多少人做所谓的广告。
何况，青源县做生意的人，并不多。
顾余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抽时间去了小公园那边。
每到傍晚，小公园那边人满为患，各种摆摊的都有。
顾余年走到她之前摆摊的地方。
这里，被另外一个年轻的女孩占领。
然而，顾余年却熟稔的说道：“陈青姐，我想做一个联合广告合作！”
陈青看到顾余年，忍不住咧嘴热情的说道：“余年，你怎么来这儿了。”
“成，你说干啥，就干啥！”陈青爽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