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妹懵懵的看着自己统计出来的数字。
不是吧，这是假的吧。
骗人的吧。
周小妹不信邪的又重新拿算盘计算了一遍。
是的，数字是对的，没错。
然而，周小妹依旧不信，慌张的把蒋群芳叫过来，“老板娘，见鬼了，你赶紧过来核对一下账目。”
蒋群芳在后厨。
今天虽然也只有二十五桌，但有两个大桌，都是十个人。
其他的，有两桌两人的。剩下的都是四个人到六个人。
蒋群芳在后厨忙碌，听到周小妹的叫声，去前台把算盘拨得啪啦啪啦的想。
然后……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
每过一天，蒋群芳和周小妹脸上的笑容，都多增一分。
而蒋群芳的餐厅里，服务员们脸上的自信，也在一天天的增加。
直到周末。
蒋阿姨的餐厅，爆火。
“慢点慢点，您是要吃饭吗？多少人！”
“噢噢，四个啊，我们四人桌的暂时没有了，您先在这里坐会儿，我们提供了免费的茶水。”
“等位的人多不多？！”
“不多，您前面还有三桌！”
“唰——”
服务员把等位的号码发到客人手里，“到时候我们会叫号，您可把这个号码拿好了。千万别丢了，到时候凭借这个号码进去吃饭。”
这个可人才讲解清楚。
里面就传来大喇叭一样的声音。
“B5桌翻台完成。”
服务员立马拿起大喇叭对着等位的客人吼道：“B29客人，请用餐。”
“B29客人，请用餐。”
“B29客人，请用餐。”
“两分钟内没有人回复，下沿到下一桌。”
坐在等位区的客人们，赶忙把自己手里的纸张开，看着手里的号码。
特别是拿着B30的客人，心里咚咚的狂跳，不停的祈祷B29的客人可千万别出现。
“来了来了。B29在这里。”
然而，这时候B29的客人，匆忙的赶到门口服务员的地方，提到嗓子眼的紧张，才总算落下来。还好没有错过。
要是错过等位的话，会顺延三桌再重新叫号。
蒋阿姨的餐厅门口，客人络绎不绝。
甚至连原本想去青源大酒楼的客人，也都忍不住好奇，想去蒋阿姨的餐厅看看。
瞧啊，在蒋阿姨的餐厅门口等位，还有位子坐呢。
还能有免费的茶水喝呢。
但也有的人，认为蒋阿姨的餐厅，这么做，就是噱头。
李总不屑嗤笑，“蠢，实在是太愚蠢了。茶水不要钱吗？”
几个人家里会特意准备茶叶的。
那是有闲钱的人，家里才会准备茶叶。
指不定来蹭茶喝的人都不少。
呵呵，亏不死他们。
李总不把蒋阿姨的餐厅当成对手。
爆了，大爆了。
蒋群芳忍不住的尖叫。
这一周的营业额，特别是从周五晚上开始，营业额简直就是在成倍的增长。
百货大楼里其他卖东西的地方，全都关门了。
只有三楼灯火辉煌。
晚上十点，青源大酒楼门可罗雀，没事儿的服务员已经下班了。
然而，蒋阿姨的餐厅门外，竟然还有人在等位。
“C96号客人，请用餐！”服务员的声音开始沙哑。
然而她的声音依旧洪亮，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到了到了。
十五人一桌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总算等到了大桌。
大桌翻台实在是太慢了。
一家子总晚上七点等到晚上十点。
三个小时啊。
然而这些人，就这么等着了。
这里多好啊，反正回家也没电视看，只能出门跟街坊邻居聊天。
现在嘛，还能拿着蒲扇来这里等位吃饭，还有茶水喝。
攥了赚了。
一群人进了蒋阿姨的餐厅。
直到半夜一点，所有的客人才完全离开。
整个餐厅里的服务员，累并快乐着。
加班可是有加班费的，所以，他们每个人哪怕特别劳累，精神头却十足。
只要超过八个小时，多一个小时，就能多一毛钱。
当初谁都不知道，竟然还能经营到凌晨一点。他们加了五个小时的班，一天就能多挣五毛钱。
天呐。
服务员们，一个个的都跟打鸡血似的。
反正他们上午十一点才上班，这可不是能睡十多个小时。
比他们各自村里任何工作都好啊。
还包吃午饭和晚饭。
这个店的老板，人实在是太好了。
顾余年是周末的时候，才到餐厅，哪怕还没到开张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在门外等位。
餐厅里，周小妹慷慨激昂的在餐厅的大厅给服务员们打鸡血。
后厨里，蒋群芳也是如此。
其实，哪怕不用给大伙儿打鸡血，大伙儿都恨不得一天都上24小时班。
这些，都是钱。
一周的时间，仅仅用了一周的时间，餐厅就完成了华丽的逆袭。
李总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回事，青源大酒楼新店的客人，怎么越来越少。
那些在蒋阿姨的餐厅等位的客人，怎么宁可在那儿消磨时间等三四个小时，都不愿意来青源大酒楼吃饭。
“李总，今天晚上咱们酒楼就只有三桌客人！”
“三桌！”
“怎么可能，你唬我的吧，怎么可能只有三桌。是不是你想做假，偷钱。”
被李总莫名其妙烧到火的服务员，赶紧否认。
“不不不，不是，不信你可以问问其他人，咱们酒楼里的服务员，谁去服务了，都能对得上。”
李总心里焦虑，不停的抽烟。
怎么可能。
他就纳闷了，隔壁那个餐厅，可真是铆足了劲，不计成本的去招揽客人。
然而，李总却接到了一通领导的电话。
“那个什么蒋阿姨的餐厅，他们是怎么做的。你就照着他们的去做！”领导在电话里劈头盖脸的大骂。
李总赶紧说道：“领导，按照他们那样做，肯定会亏死。我们就等着，熬死他们，就看他们有多少钱能耗！”
“亏个屁，耗个屁！”电话那头的领导，气得想砸电话。
……
蒋阿姨的餐厅，凌晨一点半，所有的服务员都下班了，只留下蒋群芳和领班周小妹。
顾余年却在这个时候，给两人揭开了谜题。
“咱们，从来都没有亏过！”
“拉一个朋友来见证，可以减少5%的费用。但是，那可是朋友，人都找来了，要吃饭，难道能拉下脸面不让朋友也一起吃饭？”
“一个人才减少5%的费用而已，一桌，两个人，至少消费一块钱。也就减了五分钱。十个人一桌，至少消费十块钱。但只有九哥朋友，那就是减少45%，一桌也得花五块五。咱们的成本，一桌有五块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