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汐上神：“……”
她一时间竟然做不到理直气壮地点头。
毕竟就在刚刚，她还想问承煜自己这些种种迹象是不是证明心里就是有奕黔。
“是。”她顿了好几秒，才点头道。
奕黔看着她，冷冰冰地表示：“我不信。”
他太清楚她真的无情起来应该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了。
她要是真的不受影响早就把那段情劫当作只是一场劫数，在见到他时她就不该是这种反应。
也不该在他问出这个问题时迟疑了几秒才回答。
她若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就应该拿出帮他渡劫时的那副模样出来。
冉汐突然有些心累。
尘封了几千年的记忆于她而言就像是被人硬塞进脑袋的一般，扰得她头疼欲裂。
面对乱糟糟的脑袋以及面前这压迫感十足，将自己禁锢在怀中的奕黔，她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应对。
与他对视了数十秒，冉汐轻叹一口气，用一种疲惫的语气轻声道：“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缺德事也没少干过，当年我自私自利，毕竟人神殊途，我没想着为你上诛仙台受一回刑，所以……我真不值得你这般喜欢我，都过去几千年了，奕黔……”
“差不多可以放下了。”
“你就当我是个坏到了极致的渣女好了，反……”
“我们现在不殊途。”奕黔一点也不想听她是如何胡言乱语的。
被打断的某位“渣女”上神闻言：“啊？”
她一时间反应不太过来。
奕黔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复述：“我们现在不殊途，我如今是上神了。”
冉汐上神一颗心“咯噔”一声，响得她心口猛地一颤。
她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慌乱，下意识地立刻移开与奕黔对视着的视线，她动了一下唇，说：“这不是殊不殊途的问题，我……”
“我真不值得你如此的喜欢，你……你就当我们只是普通的仙僚好不好？至于凡间那些事，你就放下吧。”
这番话属实是太渣了点。
渣了别人后还要人放下不去计较，这种话也只有冉汐上神能说出口了，怪不要脸的。
大抵是知道自己这样有点渣过头了，于是冉汐又连忙道：“我不是说我要逃避责任啊，我只是希望你能从凡间里的那些红尘中出来，你要是计较我干下的缺德事我可以尽力去弥补的，但弥补也有很多种方式对吧，比如……”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奕黔听着她这些混账话越听越来气，冷着一张俊美的脸，好像是一座冰山，“我也不可能这样就算了。”
“你欠我的情债除了你什么也不能抵偿，”他愈发逼近她，逼着她与他直视，一双黑色的眼眸紧盯着眼前之人，“我们之间没完。”
冉汐：“……”
“那你到底想怎样？”冉汐上神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此刻她脑子一片混乱，虽说面对奕黔时是真的有些愧疚和怂，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别说是她这天生属火的朱雀上神了。
她自认为自己有在好好说话了，可一人三番两次地拒绝配合，那到底想怎样？
她皱起眉，神色明显不悦：“难道要我以身偿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