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再多说这个话题。
但叶旭还是问了句：“谁打的？迟宴他爸？”
贝瑶摇了摇头，找了个舒服的坐姿，“我亲爸。”
话落，叶旭顿住目光，像是在等待她再透露点更多的信息。
“你们可能都跟着迟宴误会了而已，迟叔叔不是我亲生父亲，只是把我从孤儿院领养了而已。”
叶旭淡淡嗯了声。
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贝瑶的亲生父亲，还活着。
“既然你知道，一开始怎么不去找他？”叶旭问。
贝瑶捧着滚烫的脸颊，闷声道：“之前不知道，后来碰巧看见他了。不过……”她说到一半，停下来，几秒后才继续道“他不知道我。”
叶旭皱了皱眉，“什么？”
“我和他从来没见过，对他来说，我根本就不存在。”贝瑶说。
叶旭了然，“那为什么不告诉他？”
如果在不知道她父亲还有个女儿的情况下，她可能早就说了。
她心里有怨恨，又担心他陌生而茫然的眼神，渐渐失去坦白的勇气，拖着不出现在他眼前。
可没想到的是，程远根本没认出她，那怨恨越来越深，开始抗拒这个事实，不想去验证。
直到今天，贝瑶彻底放弃开口。
可若是就这么安静的退出他们的世界，贝瑶也不愿意。
她忽然想看到，如果程远知道那个在他屡次提到不管教孩子的父亲就是他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呢？
他是否会有一点点后悔？
恨意再一次涌上来。
贝瑶紧紧掐着掌心，指甲几乎要扎进细嫩的皮肉里。
身旁的人在这时握住她的手，摊开她的掌心，盯着上面的掐痕，问：“你有什么想法？”
贝瑶盯着地面，“想让他后悔。”
“或许有点难。毕竟他没见过你，和你没感情，最多会震惊。”
“我要让他体会到一次痛苦才行。”贝瑶语气淡漠，看向叶旭，“你会帮我吗？”
叶旭挑眉，“我能帮上？”
贝瑶半晌没回答，忽然移开视线，“算了。”
“别这么快放弃。”叶旭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即说“想做什么，我配合你。”
望着他漆黑温和的眼睛，贝瑶缓缓靠近他，将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上，低声喊道：“叶旭。”
“嗯？”
“没什么。”
想谢谢他。
可是又觉得过于苍白。
…
另一边。
帝都某黄金地段的写字楼里。
这里有着国内鼎鼎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其律师团队汇聚了来自全球各地的精英。
程远坐在办公室里正看着资料，可集中不了注意力，脑海里频繁闪过上午那女孩说过的话。
他烦躁的扔下文件，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垂眸俯瞰帝都的繁华。
到底是哪里来的丫头，竟然敢这么放肆！
他想了想，拨了内线让助理进来。
“程律师？”
“今天和小语老师来医院的女孩叫什么？”
“额，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然帮您问问。”
“直接查下她的资料，晚点给我。”程远吩咐道。
“是。”
助理退了出去。
程远神情若有所思，心里渐渐升起疑云。
应该不可能。
当年，他明明都处理的很干净妥当。